“娘。”
聽見一聲娘，劉媽媽眼裡逐漸有了變化，神誌回籠。
“啊啊？”
她驚喜地爬向容嫣，想要抓容嫣的裙角，“啊！”
縱使說不出話，容嫣依舊能夠明白劉媽媽嘴裡喊著誰的名字。
容嫣冷颼颼地看著劉媽媽，語氣帶著嘲諷，“娘果然就隻有一個女兒呢。”
劉媽媽費力看清來人，也聽清了聲音，瘋了一樣就要起身，想要掐容嫣的脖子，一雙眼裡盛滿了歹毒的恨意。
可惜，她雙手都被鎖鏈捆綁著，根本無法碰到容嫣。
她的婉兒！
她的婉兒！
“本以為娘是夫人身邊的臉的，又與夫人多年主仆情誼，夫人會對娘網開一麵，誰知竟這般責罰，哎～誰叫娘，不得夫人歡心呢？”
容嫣言辭出奇刻薄。
劉媽媽瞪大眼睛，好似第一日認清自己這個女兒，她嘴裡叫嚷著，發出難聽的聲音。
容嫣隻需瞧她模樣，就知道劉媽媽無非是說她心腸歹毒，害了清婉。
“可是娘，我也是你的女兒，你又是如何對我的？”
“娘不是說孟家是頂好的去處，為何妹妹就去不得？難道就因為那孟由是個斷根？”
“亦或，因他乃小姐生父？”
劉媽媽：“！？”
她眼裡寫滿了驚恐，嘴裡咿呀著質問容嫣為何知道此等秘事。
也就是說，容嫣早就知道她們的打算，卻裝作一無所知的模樣反咬她們！
容嫣低聲輕諷，“被我說中了？”
“府中早些時候不見的那些婢女，也被娘和夫人送去給孟由那個畜生折磨死了吧。”
“就是不知嬌滴滴的妹妹，能夠撐幾日。”
“啊！”劉媽媽奮力扯著嗓子大叫，目眥儘裂，嘴裡的傷口因牽扯，再一次開始冒血，樣子可怖。
劉媽媽越是在意著急，就越讓容嫣心涼。
上一世，劉媽媽可從未因她的遭遇而掉一滴淚。
多麼諷刺。
外麵傳來腳步聲，似乎是小廝回來了。
容嫣將帶來的藥罐丟在劉媽媽觸碰不到的角落，語氣委屈，“娘也真是，為何就非要將這好事留給我，這下倒好，得罪了貴人，白白受此責罰。”
“娘還是莫要與我置氣才是，這藥膏可是我花了不少銀子買來的。”
劉媽媽宛如看厲鬼一樣看著容嫣。
麵前養了十幾年的人突然變成了她無法掌控的模樣，她很驚訝。
偏偏她越驚訝，容嫣就越暢快。
她是地獄裡爬回來的，生養之恩也早在上一世還了乾淨。
這一世，她為索命而來！
劉媽媽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一雙眼如淬了毒似的死死盯著容嫣。
仿佛在說，得知了夫人的秘密，若是夫人知曉，一定會要了你的命！
容嫣扯唇譏諷。
“容嫣姑娘，給劉媽媽送飯菜的婆子來了，容嫣姑娘還是莫要讓人撞見才是。”
夫人吩咐，誰也不準見劉媽媽。
他本就是破例。
“多謝了。”
“煩請好生照看我娘，我娘不知為何有些瘋癲之症，口中胡言亂語的，切莫讓她偷跑出去。”
她輕歎，“若是再衝撞貴人，怕是連命都難以保住。”
“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