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看看你的傷口。"醫生戴上橡膠手套。當他的手指碰到顧十七手臂時,後者差點跳起來——那觸感根本不是人類的手指,更像是覆蓋著短毛的蹄子。
鹿醫生熟練地清理著傷口,動作輕柔得令人不適。"你知道嗎,顧先生,"他閒聊般說道,"出租車司機是我們最好的信息來源。你們穿梭在城市各處,看到聽到的比警察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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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十七僵硬地點頭,眼睛死死盯著自己的膝蓋——規則第二條:不可直視動物的眼睛。
"比如今晚,"醫生繼續道,聲音突然變得低沉,"你載了我們的037號實驗體。"他剪開顧十七的袖子,露出那個被抓傷的傷口,"有趣的是,被狼人抓傷的人通常會在24小時內出現變異症狀。"
顧十七的心臟幾乎停跳。他猛地抬頭,正好對上醫生摘口罩的動作——白布落下,露出一張腐爛的鹿臉。乾枯的毛皮下,裸露的肌肉組織隨著說話而蠕動:"但你不一樣。你的傷口正在愈合,速度遠超常人。"
顧十七這才注意到,手臂上的傷口確實已經結痂。更可怕的是,痂皮下隱約可見灰黑色的毛發正在生長。
"這說明什麼?"他聲音發抖。
鹿醫生——現在應該直呼其名了——的鹿嘴咧開一個可怕的微笑:"說明你本來就是我們的實驗體之一,隻是記憶被清洗過。"他轉身從櫃子裡取出一個文件夾,"119,狼人係列第119號實驗體,三年前逃脫。"
文件夾裡是一張照片:顧十七被綁在手術台上,胸口烙著"119"的編號。
"不可能..."顧十七踉蹌後退,撞翻了器械托盤。金屬工具砸在地上的聲響中,他聽到走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那個護士正在趕來。
鹿醫生不慌不忙地從抽屜裡取出一支針劑:"不用擔心,隻是個小手術,把你的記憶再次清理一下..."
顧十七轉身衝向門口,卻看到貓眼護士已經堵在那裡。她的嘴咧開到耳根,露出食肉動物般的尖牙。更可怕的是,她身後還站著三個穿病號服的"人",分彆長著兔頭、熊掌和鳥類的腳。
"彆讓他跑了。"鹿醫生歎息道,"上次逃跑後,我們花了三個月才重新抓到他。"
顧十七的目光掃向房間唯一的窗戶。玻璃外是漆黑的夜空,但總比留在這裡強。他抄起最近的標本罐砸向窗戶,玻璃碎裂的聲音伴隨著福爾馬林液體的飛濺。
"攔住他!"鹿醫生吼道,聲音已經完全變成野獸的咆哮。
顧十七爬上窗台時,感到後背一陣劇痛——貓眼護士的爪子撕開了他的襯衫。他不管不顧地跳出窗外,落入灌木叢中。樹枝劃破皮膚,但比起留在那個地獄,這點疼痛微不足道。
他跌跌撞撞地跑向自己的出租車,身後傳來診所大門被撞開的聲音。鑰匙還在點火開關上——感謝上帝。引擎轟鳴的瞬間,一個巨大的影子撲到擋風玻璃上——是已經完全狼人化的037號,黃色的眼睛在黑暗中燃燒。
"滾開!"顧十七猛踩油門,車子像受驚的野獸般躥出。狼人被甩下車頂,但顧十七聽到爪子刮擦車頂的刺耳聲響持續了好幾秒才消失。
開出幾個街區後,顧十七才敢減速。他顫抖著打開車內燈,檢查自己的傷口。手臂上的抓痕已經完全愈合,但更可怕的是——他的指尖正在變黑變硬,指甲延伸成爪子的形狀。
後座傳來紙張摩擦的聲音。顧十七回頭,看到一張嶄新的《動物領地守則》不知何時出現在座位上,最下麵多了一行血字:
"歡迎回家,119。記住,逃得再遠也還是動物。"
顧十七的視線模糊了,不知是因為雨水還是淚水。他看向後視鏡,驚恐地發現自己的瞳孔已經變成豎直的一條線,像貓科動物一樣在黑暗中發光。
收音機自動開啟,播放著扭曲的童謠。
"三隻盲鼠,三隻盲鼠,看它們怎麼跑,看它們怎麼跑..."
顧十七關掉收音機,卻關不掉腦海中回蕩的聲音。他知道自己無處可逃——這座城市本身就是個巨大的實驗室,而他隻是眾多實驗體中的一個。
雨刷器在擋風玻璃上劃出規律的弧線。顧十七看著自己逐漸獸化的手,突然明白了為什麼那些規則對他如此有效——因為它們本就是為他這樣的存在而寫的。
手機再次響起提示音。新的訂單自動接收:【乘客定位:您當前所在位置。目的地:動物園】。
顧十七發出一聲介於苦笑與嚎叫之間的聲音,調轉車頭駛向夜色深處。他的眼睛已經完全適應黑暗,能清晰看到路邊廣告牌上閃爍的字樣:
"看見而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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