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3章 人生如戲,物是人非_四合院:從工傷開始的逆襲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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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3章 人生如戲,物是人非(1 / 1)

驚蟄剛過,胡同裡的積雪還沒化透,牆角卻鑽出幾叢嫩黃的草芽。葉辰站在“老手藝”汽修店的門檻上,看著對麵那扇緊閉了三年的朱漆大門,銅環上的綠鏽比去年又厚了些,像誰在上麵抹了層青灰的淚。

“那家人,怕是不會回來了。”張嬸拎著菜籃子經過,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歎了口氣,“當年多熱鬨啊,郭爵士家的馬車天天從這兒過,銅鈴叮當響,丫鬟婆子簇擁著,跟戲台上演的似的。”

葉辰“嗯”了一聲,轉身從工具箱裡翻出個鏽跡斑斑的銅鈴鐺——是去年翻修郭公館舊馬車時拆下來的,鈴舌早就沒了,卻總讓他想起郭開宣說過的話:“我們郭家,就像這鈴鐺,看著光鮮,內裡早就空了。”

三天前,郭開宣在醫院走了。臨終前攥著葉辰的手,斷斷續續說的最後一句是:“那間門麵房……還是給你……彆學我們……守著空殼子……”

葉辰沒接那門麵房的鑰匙。他去郭公館收拾遺物時,看著滿屋子蒙著白布的家具,突然覺得郭開宣說得對——再華麗的戲服,脫下來也不過是堆布料;再熱鬨的戲台,散了場終究是空的。

“葉師傅,我的車胎又紮了。”一個怯生生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葉辰回頭,看見個梳著兩條小辮的姑娘,推著輛半舊的女式自行車,車筐裡放著本厚厚的醫書。是郭開宣的孫女郭曉棠,剛考上醫學院,以前總跟著爺爺來汽修店,怯生生地站在門口,看他修車。

“進來吧。”葉辰接過自行車,掂量了下,“紮得挺深,怕是得補兩補丁。”

郭曉棠跟著走進屋,眼睛在牆上掃了一圈——那裡還貼著郭開宣送來的車隊結構圖,旁邊釘著葉辰父親的軍功章,褪色的紅綢在穿堂風裡輕輕晃。“葉大哥,”她猶豫了半天,還是開了口,“爺爺的葬禮,你……你會來嗎?”

“會。”葉辰手上的活沒停,錐子穿過內胎,發出“噗”的輕響,“送他最後一程。”

郭曉棠低下頭,手指絞著衣角:“家裡亂成一鍋粥了。叔伯們都在爭爺爺的遺產,連那間空了十幾年的老戲院都要分,說要拆了蓋商場……”她聲音發顫,“爺爺生前最寶貝那戲院,說那是他小時候看《霸王彆姬》的地方,台上的虞姬,像極了我奶奶……”

葉辰補胎的手頓了頓。他去過那間老戲院,就在郭公館後巷,戲台的雕花欄杆早就朽了,紅綢幕布爛了個大洞,陽光從破洞裡漏下來,在積著灰的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影。郭開宣曾坐在第一排的太師椅上,指著台上的橫梁對他說:“你看那上麵的字,是我奶奶親手寫的‘人生如戲’,她總說,戲裡的悲歡是假的,台下的日子才是真的。”

“彆爭了。”葉辰把補好的內胎塞回車輪,“那戲院要是拆了,你爺爺在天上也不安生。”

“可我說了不算啊。”郭曉棠眼圈紅了,“他們說我是丫頭片子,懂什麼?還說……還說爺爺偏心你,把最好的門麵房留給外人……”

“那房我沒要。”葉辰擦了擦手上的膠水,“你要是信得過我,我去跟他們說。”

郭曉棠猛地抬頭,眼裡閃過點光,又很快黯淡下去:“沒用的。他們現在隻認房產證,不認人情。”

葉辰沒再說話。他想起郭開宣臨終前的樣子,老人枯瘦的手抓著他,像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嘴裡反複念叨“彆學我們郭家,把日子過成了戲台子,演完了就散了”。當時他不懂,現在看著郭曉棠泛紅的眼睛,突然明白了——有些人家,把麵子活成了裡子,把算計當成了日子,到最後,連場真心的告彆都演不出來。

葬禮那天,葉辰來得很早。郭公館的大門敞開著,吊唁的人排了很長的隊,大多是穿著西裝革履的商人,臉上掛著程式化的悲傷,互相寒暄著,像在參加一場盛大的宴會。郭開宣的幾個兒子站在靈堂前迎客,嘴角甚至還帶著笑,時不時湊在一起低聲議論著什麼,手指在計算器上飛快地敲著。

葉辰在靈前鞠了三個躬,轉身看見郭曉棠穿著黑色連衣裙,獨自站在角落裡,手裡攥著朵白菊,像株被遺忘在角落裡的野草。他走過去,把一個布包遞給她:“這是你爺爺讓我交給你的。”

布包裡是那枚從舊馬車上拆下來的銅鈴鐺,還有一本泛黃的筆記本,上麵是郭開宣的字跡,記著戲院每一場演出的戲目,最後一頁寫著:“曉棠最愛《鎖麟囊》,說薛湘靈把珠寶給了貧婦,才懂了‘憐貧濟困’四個字。我的孫女,要學戲裡的真,彆學戲外的假。”

郭曉棠抱著布包,肩膀一抽一抽地哭起來,哭聲不大,卻在嘈雜的靈堂裡,顯得格外清晰。她的幾個叔伯看過來,皺著眉想說什麼,被葉辰冷冷的眼神逼了回去。

出殯的時候,送葬的隊伍浩浩蕩蕩,卻沒幾個人真心落淚。葉辰走在最後,看著郭開宣的遺像被抬出大門,照片上的老人笑得溫和,像隻是去赴一場尋常的茶會。經過那間老戲院時,他看見幾個工人正在拆戲台的欄杆,雕花的木頭“哢嚓”一聲斷了,揚起的灰塵在陽光下打著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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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曉棠突然掙脫攙扶,跑到戲院門口,對著那些工人喊:“彆拆!這是我爺爺的念想!”

工頭不耐煩地揮手:“小姑娘彆搗亂,這是郭總簽了字的!”

郭曉棠的三叔走過來,拽著她往回拉:“彆丟人現眼!拆了蓋商場,一年能賺多少錢?你爺爺那老黃曆早該翻篇了!”

“可這是我奶奶寫的字!”郭曉棠指著橫梁上模糊的“人生如戲”四個字,眼淚掉得更凶了,“你們連她最後一點痕跡都要抹掉嗎?”

沒人理她。工人們繼續拆著,木屑和灰塵混在一起,像場盛大的謝幕。葉辰站在旁邊,突然想起很多年前,郭開宣坐在戲院的太師椅上,指著台上對他說:“你看那虞姬,拔劍自刎的時候,眼裡是真的有淚,那才叫戲。我們郭家後來的日子,連這點真淚都演不出來了。”

葬禮結束後,葉辰回了汽修店。張嬸端來一碗熱湯麵,說:“看郭家那樣,真讓人寒心。想當年郭爵士在世時,多風光啊,馬車從胡同口排到街尾,誰能想到,最後連場像樣的葬禮都沒有。”

葉辰喝著湯麵,沒說話。窗外,那幾叢嫩黃的草芽在風裡搖搖晃晃,卻透著股韌勁。他想起郭開宣留下的筆記本,想起郭曉棠哭紅的眼睛,想起父親的軍功章在牆上閃著的微光——或許,人生真的如戲,但戲裡的真假,終究要靠自己演。有人把日子過成了空殼子,演完了就散了;有人把日子過成了草芽,看著不起眼,卻能在石縫裡紮根,長出自己的春天。

幾天後,郭曉棠來汽修店辭行,說要去南方的醫學院報到,臨走前把那枚銅鈴鐺掛在了汽修店的門框上。“葉大哥,謝謝你。”她笑得有些勉強,卻比在葬禮上輕快多了,“我帶了爺爺的筆記本,他說的對,日子是自己的,不是演給彆人看的。”

葉辰送她到胡同口,看著她背著書包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像隻終於掙脫了籠子的鳥。門框上的銅鈴鐺被風一吹,發出“叮鈴”的輕響,雖然沒有當年馬車鈴鐺的清脆,卻帶著股踏實的暖。

他回到店裡,繼續修那輛沒修完的舊自行車。陽光透過玻璃窗照進來,落在父親的軍功章上,反射出細碎的光。葉辰突然覺得,郭開宣大概是安心的——至少,他的孫女明白了“真”字的分量,而自己,也守住了父親留下的那點實在。

胡同裡的積雪徹底化了,草芽長得更高了。對麵的朱漆大門依舊緊閉著,銅環上的綠鏽又厚了些,像在訴說著一場早已散場的戲。但汽修店裡的鈴鐺還在響,扳手還在轉,街坊們的笑聲還在飄,這些實實在在的聲音,蓋過了所有的戲文,把日子過成了它該有的樣子——不華麗,卻溫暖;不熱鬨,卻踏實。

人生如戲,可總有一些人,一些事,能穿過戲文的虛,落到生活的實裡。就像那枚舊鈴鐺,雖然鏽了,卻還能響;就像那間老戲院,雖然拆了,卻把“真”字,刻進了該懂的人心裡。物是人非又如何?隻要心裡的那點熱還在,日子就能一直往下過,活成自己的劇本,演給自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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