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座內瞬間安靜下來。
大衛·格芬臉上的商業笑容完全凝固了!
他身體微微前傾,手指無意識地緊緊捏住了酒杯,指節發白。
梅晨的歌聲,每一個字都像重錘敲打在他內心深處那道緊閉的門扉上,唱出了他無法言說的秘密、掙紮和永恒的渴望。
隨著歌曲進入間奏,林恩的手指在電吉他弦上飛舞,一段充滿力量、旋律極其優美的soo噴薄而出!
這段soo仿佛撕開了陰霾,帶來了光明和希望。
梅晨的情緒也被這激昂的旋律帶動起來,她的演唱瞬間充滿了生命力和噴薄的激情:
“黑光燈和迪斯科鏡麵球,每天晚上都是另一個我要拋開故鄉來到這的原因!
我得感謝我那個瘋狂的夢想,離開田納西一年以來,哦,聖莫妮卡,你對我簡直太棒了!”
gonnakeepondancingatto中充滿力量地重複著:gonnakeepondancingatthegonnakeepondancingatthe
(我在這裡狂舞不止)”
大衛·格芬的心理防線被徹底擊潰了,他猛地低下頭,肩膀微微顫抖,手指飛快地、近乎慌亂地擦拭了一下眼角。
歌曲中描繪的那個“粉色烏托邦”——一個可以自由做自己、被接納、被慶祝的地方——是他畢生渴望卻因恐懼和現實壓力而不敢真正擁有的幻夢。
而歌曲後半段的歡慶氛圍,卻殘酷地提醒著他冰冷的現實——此時美國正深陷艾滋病的陰雲,他的許多朋友、同事、甚至曾經的戀人如時裝設計師perryeis,1986年因艾滋病並發症去世)正相繼離世。
整個社群被死亡的陰影籠罩,朋友的葬禮遠比派對更多。
這種極致的渴望與極致的痛苦,在這首歌裡被同時引爆,讓他幾乎無法承受。
一曲唱畢,卡座裡出現了短暫的、近乎凝滯的安靜。
隨即,蓋伊和馬庫斯率先爆發出熱烈的掌聲和口哨聲!
對他們來說,這不過是又一次習以為常地見證了老板和老弟的即興創作神跡。
但德瑞、艾斯提和卡座裡的其他好萊塢大佬們:傑弗瑞·卡森伯格、喬恩·彼得斯、朱莉婭·羅伯茨——全都目瞪口呆!
他們從未見過有人能在如此喧鬨的環境下,在如此短的時間裡,即興創作出如此完整、動人、且完美契合當下情境的歌曲!
這簡直匪夷所思!
大衛·格芬深吸一口氣,緩緩抬起頭。
他眼中之前的精明、算計、商業麵具完全卸下,隻剩下深深的震撼和脆弱。
他目光銳利地看向林恩,聲音甚至有些顫抖:
“你...你是怎麼做到的?這首歌...你明明是個直男...我一眼就能看出來。”
他無法理解,一個“局外人”如何能如此精準地捕捉到酷兒群體內心最深處的掙紮與渴望。
林恩放下吉他,迎向格芬的目光,給出了一個模糊卻完美的答案:“大衛,是你告訴我的...那個女孩的故事,還有這個夜晚....它自己找到了我。我覺得它不應該被埋沒。”
這一刻,林恩的身份在格芬心中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他不再僅僅是一個有才華、有商業價值的明星,一個被試探的潛在合作夥伴。
他變成了一個能看穿並深深觸動他靈魂的“先知”,一個理解他內心隱秘世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