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丹君猛然紅了臉,手指戳她額頭吐槽:“貧嘴的死丫頭。”
馬車繼續前行,傅丹君心中突突地跳。
她也說不上是歡喜還是恐懼,畢竟謝長笙是有名的暴虐君主,又非長情之人。現在他對自己感興趣,不代表以後也會。
上次離宮時,小周妃說過的話言猶在耳。
說謝長笙寵幸的這些女人,都是因為長得像他早年愛上的女人的樣子。
傅丹君想到這個,心裡什麼浪漫幻想都沒了。
她打定主意見到謝長笙要訴說自己的委屈和不幸,讓謝長笙給自己當靠山,這才是最現實要緊的。
宅子裡有兩個侍衛兩個太監,皆是便衣裝扮。
嬤嬤和小廝兒以及護院全回避了,蘭芳陪著傅丹君往裡走時也被太監攔下。
傅丹君回頭跟蘭芳笑著點頭,示意她不必擔心。
腳踏進門來,先聽見謝長笙幽幽地說句:“宅子不錯,住著挺舒服。”
傅丹君還沒等看清他在哪兒,已經被他從後頭伸手蒙住了眼睛。
“和離了,舒服了,是不是得謝謝朕?”
傅丹君覺出他結實滾燙的身體正在貼緊自己後背,緊張感襲上心頭。
“皇上先放開,讓民女給皇上見禮。”
謝長笙猛然將她轉過來,桃花眼中閃爍著促狹:“和離後怎麼變得這麼矜持?”
兩隻大手推著傅丹君往後退,貼到牆上後嘴唇也壓上來。
謝長笙又抓起她推到床上,從她頭上拔了發釵把玩:“朕討厭聽假話,你曉得麼?”
傅丹君杏眸撲閃:“曉得。”
謝長笙用發釵抵住她脖子:“朕殺人如麻,你也曉得麼?”
傅丹君眼淚汪汪起來:“臣女已經活夠了,能死在皇上手上也值得。”
謝長笙神色一凜:“為什麼活夠了?難道陸家人還為難你?”
傅丹君捂著臉哭了:“雖然是和離出府了,可是爹娘遠在江南,剩下我一個人孤零零的生活,那些嫁妝也被陸家扣下一多半,往後的日子怎麼過都不知道呢。”
謝長笙用發釵尖輕劃著她喉嚨,笑了:“嫁妝被扣了,也不像缺錢的樣子,這麼大的宅子也是說買就買,朕討厭聽假話,再說一次。”
傅丹君猛得心一縮,發現謝長笙不愧是帝王,不是那麼好忽悠的。
“買這宅子的錢,是從爹爹開珠寶鋪子的朋友那裡借的,我可哪裡來的銀子呢?”
謝長笙沉默少許,平躺下來繼續玩著發釵:“你到底有多少嫁妝?要是少的話,陸家也不是至於扣下,冠陽侯府這麼沒見過世麵麼?”
傅丹君眼睛眨巴兩下,裝作漫不經心地說道:“也不是很多,但每一樣都很名貴,比如玻璃炕屏,還是我祖父的遺物,還有一個琉璃盞,是我外祖母的陪嫁,還有一個……”
話到此被謝長笙叫停:“夠了夠了,朕哪裡在乎是什麼,隻怕你撒謊。”
傅丹君猛然坐起拉他胳膊:“皇上不信,我帶你去侯府看看,走嘛。”
謝長笙一翻身將她壓倒,犀利的眼神像釘子戳臉。
“你要是敢撒謊,我就把你撕碎,懂嗎?撕成一片一片,然後站到城樓上玩個天女散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