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退後了兩步。
他今天已經見過她了，她狀態很好，例行的確認已經完成，就不必打擾她了。
就懂事地安靜地離開吧。
他這樣想也這樣做了。
待楚晗的身影從主院消失後，季如抬起頭，看了一眼空落落的中庭，很快又將注意力放回到紙案之上。
係統：【你的小徒弟怪可憐的。從他的角度，真是一顆真心喂了狗。】
季如不答話，繼續寫寫畫畫。
係統：【哦，我沒有說你是狗的意思啊，我是理解你的。這次任務到最後你是必死的收場，不惹這是非就不用背感情的債嘛。】
風又來了，季如的劉海被撥了一下。
她突然回答：【我在哪個世界裡最終不是一死收場？】
係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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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又到了楚晗出關的日子，季如慣例等著。
可是，和上個月一樣，楚晗罰自己在外麵站了一會便走了。
係統：【嗬，上個月我還同情他來著，現在看來，他脾氣還挺大。】
季如：【怎麼？脾氣大的人就活該被欺負麼？】
係統：【？】
喂，要不要我提醒你？讓他受傷的是你。
一年後，楚晗終於修到了築基圓滿，結丹在即。
他該出關為渡雷劫做提前準備了。
雖說近年由於各種護法做得越來越好，死在結丹渡劫上的修士越來越少，但他是絕不能賭概率的。
他要萬無一失。
出關的這天不是往常慣例出關的日子，時間也不是白天。
他用了一張隱身符，又斂了身上的氣息，然後才進了主院。
此時，季如已經睡下了。
距離第三個七十年期的結尾越來越近，她需要的睡眠時間越來越接近一個普通凡人。
楚晗在她床邊坐下，抬起的手指指腹隔著薄薄的一層空氣擦過她的唇瓣。
他想起了八年前在山腳下的那次，年少的自己還不敢正視內心想要親近自己師尊的衝動。
隻一點點逾矩的念頭就把他嚇得慌不擇路。
不過，過去了八年，他好像也沒有變得更出息一些。
因為覺得被她嫌棄了，竟就跟她賭了一年的氣。
可是，這一年來，哪一次出關他不是有意站在她抬眼就能發現的地方，等著她遞給他一個台階？
起初他還以為她是過於專心才沒發現他，後來他就明白了，她根本是懶得發現他。
她真是太會氣人了。
月光微涼，照著這薄情的女子，偏偏沒映出她的可惡，隻讓他看見了她脆弱的美好。
令他心疼。
他忍不住俯傾上身，一點點靠近她。
在距離完全消失前，他停住了。
她應該不喜歡他這樣冒犯吧。
於心底一哂。
他又準備重新拉開距離。
就在此時，他的衣襟被扯住了。
麵前一雙漂亮的眼睛看著他，帶著幾分譏諷。
他又窘又惱，想要起身。
她卻是一笑，而後用力將他往下一拉。
氣氛不是很融洽。
但他終是吻到了讓他魂牽夢縈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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