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測宿主超額完成“肅清爪哇全境,確立統治基礎”戰役級任務!】
【綜合判定:民族覺醒度顯著提升!領土整合完成度S級!】
【獎勵生成!陸軍主力四團,即刻升級擴編為:炎華第一至第四滿編師!】
【係統配套:一次性提供全額建製兵員(含訓練有素基礎兵員、基層軍官)、後勤單位!】
【師屬基礎裝備具現:主製式步兵輕武器——毛瑟M1871後膛栓動步槍(配刺刀)X40000支!】
&nm輕型後裝線膛野戰步兵炮&nm中型後裝線膛野戰壓製炮X40門!相應基數彈藥!】
【特彆補充:初級野戰軍醫培訓手冊X4,步兵連排野戰工事構築教程X4!】
胡泉深邃如海的眸光微不可察地閃動了一下,並未流露太多意外。他緩緩抬起左手手掌,手心向上,一抹極其微弱的、常人難以察覺的毫光閃過。四份通體玄色鑲銀邊、觸感溫潤如玉的宣紙任命狀,驟然出現在指間。紙張的邊緣,細細嵌著如同遊走龍蛇的隱秘銀絲。四個用濃稠朱砂寫就的姓名,墨跡深處隱約有龍形暗紋浮動:
任命周鐵山為第一師師長!
任命鄭西嶽為第二師師長!
任命王鐵錘為第三師師長!
任命李定邊為第四師師長!
他的目光在地圖上那從龍興之地(澳洲大陸)延伸出的兩條無形臂膀上掃過:南方牢牢扼守新南威爾士鐵煤要地的第一師周鐵山;東北拱衛昆士蘭黃金、蔗糖、良港門戶的第二師鄭西嶽。視線最終落定在南洋那串被藍寶石海水環繞的赤褐色島嶼上。
“王鐵錘,李定邊,”他喃喃自語,指尖如同撫過愛子的脊背,輕輕敲點在爪哇島的輪廓之上,“這片浸透了先輩汗血淚的沃土與火種,就由你們……親手孕育成我炎華南洋的根基與鋒芒!”
“即刻發往泗水軍政府!明發諭旨!”他將那疊任命狀拍在侍立禦階前傳令兵的手中,聲音陡然拔高,如同九天龍吟,穿堂裂石:
“爪倭已定,南洋未靖!
舉目四顧,烽煙猶在!強敵環伺!
龍旗所到之處,即是我炎黃文脈複興之地!學堂、醫館、鋼鐵熔爐!必深植根基於此!
凡有敢執皮鞭為律法,舉刀槍行劫掠者!”
他眼中寒光爆射,聲音如同千載寒冰淬煉的金石交擊:
“便讓鐵錘……教他認認!”
“用新鑄的炮膛!用剛冷的刀刃!”
“炎黃一脈——”
“不可欺!”
春節後的第一個集市日,泗水港碼頭。空氣中還彌漫著淡淡未散儘的硝煙味與新鮮海風的鹹腥。殘破的棧橋邊,新的貨攤如雨後春筍般支了起來。
左邊,是土著用新鮮藤蔓編織的精細魚簍、草席和帶著山林氣息的木雕圖騰;右邊,是華人新窯燒出的青花碗碟、瓷盆,釉色溫潤,閃爍著傳統的光澤;中間最顯眼的位置,卻堆放著幾台閃爍著嶄新鋼鐵冷光的嶄新鐵犁——那是爪哇島上第一座小型機械修造所趕製出的首批產品。
陽光穿過晨霧,照射在鐵犁光潔的斜麵上,一行被精心鐫刻在犁轅外側的篆字小楷閃閃發亮,每一個筆畫都仿佛蘊含著千鈞的耕墾之力:
“此犁所過,皆為——炎華良田!”
犁鏵反射的耀眼光斑,似乎能穿透空間,落在碼頭廣場遠處那座新矗立起來的巨大石碑之上——
碑名:赤土記!
碑文是用最沉穩渾厚的魏碑體刻成:
“鹹豐二年元春正朔日,炎華國陸軍第三師、第四師勁旅威臨爪哇。
是歲,凶癘退散,五穀豐登,商舶輻輳,歲計三百又奇。
土著之民頌之曰:
‘龍旗來,紅毛去!
耕者有其田畝,織者得其機杼。鐵砧響,學堂開,赤土之上,永訣奴字枷鎖。’
是為記。”
刻字之人顯然在“奴”字上傾注了最大的悲憤與最深的力量,鑿痕深如刀刻。
巨大石碑的背麵,是緩緩入港卸貨的商船剪影。為首的那艘三桅大帆船艏處,一麵嶄新的旗幟正迎著海風獵獵鋪展!那旗幟與本土的藍底龍紋稍有不同,旗麵是更深的靛藍,象征南太平洋的深邃,龍形依舊,旗角卻繡著一枚燃燒著的金色船錨印記,下方用深紅絲線,繡著兩行遒勁的小字:
“炎華——南洋行!”
與此同時,勒阿弗爾船廠。“拿破侖號”巨大船台深處,人聲鼎沸,錘響如同雷暴。六噸重的鍛鐵裝甲板在蒸汽起重機的猙獰嘶吼中被沉重吊起,“轟隆”一聲嵌合在巨大的龍骨結構上。重錘猛力敲擊著固定栓釘,巨大的聲浪震得塞納河麵上殘存的浮冰嘎嘎作響,不斷崩裂。天才設計師歐仁埃曼紐埃爾·維奧萊勒杜克死死盯著手中藍圖裡側舷裝甲的參數標注,那冰冷的數字——厚達110毫米!足以當下當今已知最猛烈的艦炮轟擊。他蒼白的手指劃過圖紙上那鋼鐵巨獸炮廓雄壯的曲線,眼神狂熱而自負:“必須讓那些東方人知道,高盧的鋼鐵……能碾碎他們所有關於巨龍的神話。”他沒有注意到,或者說刻意忽略了,一陣來自港口的風突然掀翻了他桌角的一疊技術文件,一張薄薄的、印滿了奇異方塊字和圖解的炎華報紙被吹落在藍圖之上。報紙一角,清晰印著“伏波級近海炮艦艦炮炮塔構造局部圖解”……
倫敦樸茨茅斯軍港。船塢中,代表著大英帝國絕地反擊希望的“勇士號”鐵甲艦,龐大的艦身已近完工。刺鼻的油漆味彌漫著。艦長科爾爵士麵無表情地站在濕冷的甲板上,看著汗流浹背的工人極其笨拙地將一門門重達數十噸的110磅(約50公斤)巨型滑膛前膛炮,費力地拖上傾斜的炮位甲板。他的目光並未停留在這些代表帝國昔日榮光的巨炮上,反而投向遠方看不見的東方,眉頭擰成一個深深的疙瘩。他轉向身邊那位麵色同樣凝重的軍械官,聲音低沉地問道:“馬六甲……消息確認了?炎華人的那種……連珠炮?每分鐘……真的能連射五發以上?”
軍械官默然無語,隻是從隨身攜帶的硬皮公文包裡掏出一件東西,遞到艦長眼前。那是一個變形的銅製炮彈藥筒底殼,邊緣帶著明顯的爪哇戰役獨有的劇烈灼燒撕裂痕跡,散發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火藥硫磺餘味。一切儘在不言中。艦長看著底殼上扭曲的刻痕,仿佛聽到了來自馬六甲海峽鐵甲艦旋轉炮塔那令人心頭發麻的速射聲。“我們的主力艦炮……還在排隊槍斃……”他幾乎是**著吐出這句話,轉身望向尚未裝炮的巨大炮廓位,眼神絕望如冰。
三寶壟軍械局後院臨時辟出的試射場。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硝煙與新鮮鐵屑的氣息。王鐵錘一身工裝,臉上沾著黑油汙,正親自調試著剛從係統倉庫中提出來的新家夥——一門88mm後裝線膛野戰炮。炮身冰冷厚重,炮管在陽光下泛著幽藍的光澤。“裝藥!試一發!”他粗聲下令,語氣中帶著對力量的期待。炮手熟練地填入定裝藥包和黃銅藥筒底火,塞入彈頭,關閉炮閂。“轟——隆!”一聲震撼大地的怒吼!炮口噴吐出長長的橘紅色火舌與濃密的白煙!炮彈帶著撕裂空氣的尖嘯,數息間便精準地砸在遠處一座特意作為標靶的巨大礁石上!“轟隆!”巨響中,礁石頂部瞬間炸裂,碎石粉末如暴雨般傾瀉而下!巨大的煙柱升騰而起。
硝煙尚未散儘,王鐵錘眯起獨眼,看著礁石頂端被削去的猙獰豁口,正待言說,卻見李定邊帶著幾位披著華麗獸皮披肩、頭戴彩羽冠飾的西部高山部落首領,穿過飛揚的塵土走來。其中一位臉上刻滿神秘古老部族圖騰刺青的老者,神情莊重無比,雙手平托著一根通體暗紅、刻滿了複雜螺旋紋路的巨大木杖!那紋路仿佛天然生長,又似刀刻火烙,蘊含著無聲的契約力量——這正是部落世代相傳的“和平血盟信物”!
李定邊臉上帶著一種罕有的、發自內心的笑意,他拍了拍還在嗡鳴的炮管,對著王鐵錘介紹道:“卡馬魯山的諸位大酋長帶來了血盟禮——還有他們族中最勇敢善戰的姑娘名單。他們說,願意結親!世代相守!”他頓了頓,指向老者身側另一位背著一個巨大背簍的壯碩獵人,“還願意將隻有他們聖山才生長的寶貝——能驅鬼瘴(瘧疾)的金雞納樹苗,傳授培植之法!”
泗水“同興源”蔗糖聯合工場。巨大的蒸汽鍋爐發出沉穩而有力的“噗噗”聲,帶動著軋糖滾筒飛旋。滾燙黏稠的黑色糖漿如同熔岩般在導槽中奔流。操作台前,華人女工熟練地用特製的木鏟翻動處理著流出的赤砂糖結晶,汗水浸濕了她藍布工裝的後背;旁邊一位腰係鮮豔蠟染紗籠、頭戴印花頭巾的爪哇土著婦女,正專注地調整著傳送帶的張力,她的動作雖不如華人女工那般迅捷,卻一絲不苟,黝黑的手臂在蒸汽和糖霧中被染上一層晶亮的甜膩。
刺耳的機器轟鳴聲震蕩著空氣,但這噪聲之中,竟然清晰地傳來閩南方言脆亮的調笑與爪哇語中某些快速彈舌音的接話調侃,混雜著女工們被糖汁燙到手指後的輕微驚呼和善意的哄笑聲。賬台前,戴著玳瑁圓框眼鏡的老賬房,鼻梁上架著厚厚的賬冊,他那支沾滿了赤砂糖粉的狼毫筆,在新開的牛皮紙賬本首頁工工整整記下了新國的第一筆大宗貿易收入:
“癸醜年正月十四。售出:一級赤砂糖整艘(約三百噸)。售與:新南威爾士悉尼華洋聯合商會。計價:龍元三百枚整(含火耗)。”
窗外,赤道正午的陽光熾烈得能灼傷皮膚,直射在繁忙的港口碼頭。第三艦隊擔任警備巡邏任務的“伏波號”巡防艦,正帶著令人安心的巨大轟鳴聲,緩緩駛過港區外圍水域。艦艏劈開的雪白浪花層層蕩開。那麵藍底金紋的龍旗在高高的主桅上,毫無懼色地迎著烈日與強勁的海風,展開獵獵雄姿!舒展的旗麵在耀目天光下翻卷不息,仿佛一柄被千鈞偉力揮出的開天之劍,以雷霆萬鈞之勢,將那陳腐、血腥、充斥著壓迫的舊時代,無情地劈成燃燒著餘燼的過往!
胡泉默立在天極宮紫宸殿外高高的漢白玉丹陛之巔。遠在萬裡之外爪哇上傳來的、那份係統結算的冰冷機械提示音的回響已經消散。此刻,他卻微微側首,似乎在傾聽。聽那穿透茫茫大洋,也許永遠也傳不到這片宮闕之間的聲響——那是泗水蔗糖廠裡蒸汽機的咆哮!是巴達維亞打鐵鋪鐵錘砸在通紅鐵胚上的鏗鏘碰撞!是雨林邊緣部落新點燃的篝火在劈啪作響!是土著孩子追逐著拿到新年糖果而發出的純真笑聲!
這些遙遠而又真切的聲音,嘈雜、微弱,卻彙聚成一股奔騰洶湧、充滿大地生機的脈動。這脈動,比鐵甲艦最凶悍的主炮怒吼更令人心顫,比最龐大的艦體破浪前行更讓他感到踏實。因為他明白:
馬六甲那道由鐵鏈與艦炮構築的物理門戶,鎖得住咽喉,鎖不住海洋之心;
高盧人的“拿破侖號”已如鋼鐵巨獸般入水,約翰人的“勇士號”亦將起航;
但最終能真正鎖住時代洪流、主宰民族命運的咽喉的,
從來不是冰冷的鋼鐵與轟鳴的炮膛,
而是那片被無數血淚澆透、又終於迎來黎明的赤熱紅土上——
那一縷縷混雜著糖廠焦香、鐵匠爐炭火味與蒸騰稻米氣息的……
堅韌而悠長的,
人間煙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