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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血同源·蘭芳歸澤·銅契定疆(1 / 1)

炎華國同澤黨總部那座叫綸樞閣的議事大廳裡,九把象征權力核心的紫檀木椅子又坐滿了人。大廳圓頂上那幅巨大的鎏金壁畫《炎華開國圖》,在嫋嫋青煙中顯得有些模糊,仿佛曆史中的人物正注視著他們。角落的銅仙鶴香爐已經點到了第七炷香,濃鬱的沉香味道,和無形的壓力一起彌漫。屋子正中央,攤開一張巨大的南洋海圖,朱砂筆畫出的紅圈死死框住了加裡曼丹島,像凝固的血痕。胡泉的手指重重按在地圖上的“坤甸”二字上,他腰間玄鐵劍的硬皮鞘不小心碰到了紫檀木案幾的邊角,發出“鏘”的一聲脆響,這聲音蕩開,震動了屋簷下掛著的銅鈴,叮叮當當地響了好一陣子,像是在催促快點決斷。

桌麵上,靜靜躺著三份來自遠方的緊急消息:最上麵那份,是蘭芳共和國發來的求救信,粗糙的麻紙邊緣被火燒得焦黑蜷曲,好像還能聞到硝煙味;中間那份,是李定邊將軍從加裡曼丹前線派人送來的軍情報告,墨跡裡摻著暗紅色的斑點——李將軍親自去探查金礦,翻開堅硬礦石時,手指磨破流出的血染紅了紙頁;壓在最底下的是劉德華主管提交的賬本,堅韌的桑樹皮紙上密密麻麻寫著蘭芳的橡膠產量,每個數字旁邊都用刺眼的朱砂紅筆標著大大的“急”字。

“大夥都看過了吧。”胡泉的聲音不高,但每個字都沉甸甸的,滾過十二根刻滿盤龍巨柱,在布滿華麗金色花紋的圓頂下回蕩。“蘭芳立國至今一百零八年了!華人在加裡曼丹流汗流血紮下的根,比約翰不列顛那些裝滿了害人鴉片的倉庫還要深!可現在,荷蘭人(鬱金香國)逼著他們割讓肥沃的西加裡曼丹地盤,野心遮都遮不住;約翰不列顛更壞,他們在文萊偷偷摸摸駐紮了整整一個裝備精良的步兵旅,虎視眈眈……這封沾著血的信紙下麵,那暗紅的指印,”胡泉的手指撫過信角那片凝固的顏色,“是蘭芳那位創立者羅芳伯的直係後代,現在的大總長羅佩弦,用自己的血手按上去的!每一個指印,都在呼喊他們祖先開拓的艱辛和如今的痛苦!”

李文淵推了推鼻梁上的玳瑁框眼鏡,鏡腿壓著的那本厚厚的《南洋華夷考》隨著他的動作微微晃動,掉出半張舊地圖。“我們樞機院翻遍了三十七個省份的老家譜,仔細查對血脈根源,”他那有些乾枯的手指精準地點在地圖上“蘭芳”旁邊那個小小的印章上,指間似乎捏著曆史的沉重,“羅芳伯那年(1774年)帶了福建廣東老家三百位勇敢的鄉親,坐上三條帶硬帆的木船,一路劈風破浪來到南洋,他們拓荒種地用的犁耙上,還清清楚楚烙著‘泉州府造’的印記!再看看人家《蘭芳約法》開頭第一句是怎麼寫的?‘靠華人做根,靠當地人做枝葉,大家互相幫助共同繁榮’。這想法,這心意,跟我們同澤黨‘華人與南洋各民族共同受益,都是同一條根上長出來的’道理,不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嗎?分明就是一條根上開出的兩朵花啊!”

張子軒忽然從他那月白色的寬袖子裡掏出一卷發黃的、寫在寬大植物葉子(貝葉)上的經文,葉片縫隙裡還殘留著南洋濕乎乎的椰油味。“上個月返航的‘金蘭號’商船從坤甸帶回來的,”他小心展開經卷,正午的陽光透過葉片細密的紋路,在海圖上投下點點碎金似的光斑,“這是當地一位很有威望的土著酋長送的禮物,隻求跟我們換三把炎華新造的鐵犁。那位老酋長說:‘荷蘭毛子(紅毛鬼)的火槍能要人命,炎華的鐵犁卻能養活子子孫孫!’可是現在,他們族人賴以活命的橡膠園子,已經被荷蘭士兵的鐵蹄踐踏得快要被搶光了!再不動手救他們,”張子軒的聲音帶著悲憤,像爪哇古老的歌謠在嗚咽,“加裡曼丹的華人同胞們……恐怕就要重演一百七十四年前巴達維亞(雅加達)紅溪那種血流成河的慘劇了!”

陳啟明身上那件深青色的官袍無風自動,袍角掃過案幾邊緣時帶起一點風,掀動了最上麵那份密報邊緣那片黑褐色的血跡。“我們衡鑒院連日審訊抓到的俘虜,”他的聲音像深穀冰冷的潭水,每個字都像結了冰,“荷蘭殖民總督在山口洋秘密設立了好多黑監獄,隨便安個罪名就關押了蘭芳無辜的華人百姓二百一十七名!俘虜親口招認,荷蘭軍官下令要‘徹底清除島上的黃皮膚雜種,為女王陛下騰出乾淨地方’。這可不是普通的搶地盤打架!這就是衝我們華人血脈來的種族滅絕!”官袍底下,似乎閃過冰冷的光,那是法律和天理凝聚的怒火。

“鏘!”一聲刺耳的金屬摩擦聲!王天行已經手按佩劍猛地站起,腰間那柄刀鞘刻著獬豸神獸和龍紋圖案的長刀重重頓在宮殿特製的金磚地上,濺起的火星子正落在海圖上“蘭芳”兩個字所在的位置!“我們都察院派進洋人領事館的密探抄錄了原文!”他眼中幾乎噴出火來,“約翰不列顛假惺惺送來的所謂‘調解國書’,裡麵埋著毒計——騙蘭芳割讓最重要的核心地盤東萬律,來換取他們所謂的‘保護’!實際上就是想把它變成洋人手裡操控的傀儡國家!”刀鋒劃破空氣,指向劉德華賬本上那串橡膠數字,“看看這些橡膠!足夠造三十艘伏波級鐵甲戰艦的密封圈!一絲一毫都不能落到那些紅毛鬼子手裡!就算把萬律河的水染紅了,也必須守住每一寸!”

幾乎在同時,劉德華緊緊握著的紫檀木算盤珠,“劈裡啪啦”爆發出暴雨敲打鐵皮般密集的脆響!“我們金甌院反複計算了整整三天,”他把厚厚的賬本推到海圖的核心位置,桑皮紙在“年產黃金三百一十五兩”、“月產上等生橡膠三萬五千斤”這些條目旁邊洇濕出深深的水痕,“光是這筆黃金收入,就能熔鑄出兩萬枚鷹洋(炎華貨幣),足夠支撐我們南海艦隊半年的軍費!這些橡膠運到德國的漢堡港,足夠換回五台德國(漢斯國)最新式、能同時鏜孔銑削的聯合大型機床!我們幫他們修一條從坤甸直達山口洋的三百裡鐵路,他們用地上的黃金橡膠資源來等價交換!預算算得清清楚楚,三年工期結束那天,就是兩邊都開始大賺的時候!這不是明搶,這是在幫蘭芳重塑筋骨,和咱們一起成為南洋的鋼鐵脊梁!”

鄭玄臉色嚴肅,從懷中一個錦盒裡極其鄭重地拿出一枚古樸的銅鑄大印,印鈕上盤著一條螭龍,印麵上凸刻著“蘭芳大總製”五個古篆字,邊緣被時間磨得光滑油亮。“我們銓衡台秘密調查了現任大總長羅佩弦,”他指尖輕輕摩挲著印側麵清晰可見的鱗片和鬃毛——這枚大印是用泉州城外青源山的優質青石精雕細琢而成,仔細看那鱗爪雕工的筆法,竟然和炎華國璽上的龍紋相似度高達九成!“這位羅總長,是清朝光緒二年(1876年)在漳州府通過秀才考試的讀書人,精通經書史書。去年他還在坤甸親自籌辦了叫‘華夷義塾’的學堂,親手拿著戒尺教當地土著孩子讀《論語·仁愛篇》。這個人,可以信任!他的心和他的家族,依舊向著咱們中華!”

李冰冰沉默著攤開一卷出自蘭芳老婦之手的蠟染布《加裡曼丹受難圖》。那上麵慘烈恐怖的景象直刺人心:荷蘭紅毛鬼子士兵用雪亮的刺刀高高挑起裹在繈褓裡的華人嬰兒,背景裡一片遮天蔽日的橡膠園正在熊熊燃燒,濃黑的煙柱直衝天際。“我們宣化部收到的這種血淚證據,堆了三百六十七張!澳洲悉尼的洪門致公堂(華人組織),昨天已經裝滿了二十條船的糧食,揚帆起航星夜趕去支援!”她的聲音冰冷得像是浸透了臘月的寒冰,“洪門大佬傳話:‘兩百年前紅溪慘案的眼淚還沒乾,怎麼能容忍爪哇(指南洋)再唱起今天的悲歌?!必須救!救晚了不行!’”

韓元忽然解下腰間一串古樸的獸骨項鏈,鏈子的掛墜赫然是半片殘缺的青花瓷盤,釉色溫潤,纏枝蓮花紋清晰可辨,一看就是明朝官窯燒製的器物。“我們協和部派往坤甸的聯絡官帶回的話,”他把那半片瓷片穩穩地按在海圖上蘭芳首都‘東萬律’的位置,“好幾位土著大族長一起說了:‘華人升起的龍旗插到的地方,比紅毛鬼的十字架經書可靠一百倍!’他們願意把部落裡最尊貴的姑娘,嫁給我們英勇的軍官做妻子。條件隻有一個——‘要保住祖先千辛萬苦傳下來的良種稻穀,讓它世代飄香’。這片青花瓷,據說是鄭和爺爺當年寶船路過時留下的聖物,傳了十五代了!今天獻給我們,隻求血脈相連,稻穀的香氣永遠不斷!”

胡泉深沉的目光緩緩掃過桌上這些來自萬裡之外、浸染著同胞血淚、沾著南洋椰油和海風泥土氣息的物件——帶血指印的求救信、沾著泥土腥味的貝葉經、摩挲得發亮的祖傳銅印、凝結著無限盼望的殘破青花瓷……它們在傾瀉而入的日光下閃爍,帶著悲傷卻又無比堅韌的光芒,像是散落在南洋波濤間的一片片古老龍鱗,正在急切地呼喚著,呼喚著歸流認祖的時刻。此刻,隻缺一把凝聚著所有意誌的長劍,把它們緊緊聯結成守護同胞、抵禦外敵的鐵鏈!他猛地一把抓起那柄沉重的玄鐵長劍,劍鋒帶著雷霆般的氣勢,在巨大的南洋海圖卷軸上,劃出一道刺眼錚亮的冰冷軌跡——從炎華剛剛站穩腳跟的加裡曼丹軍事要塞港口,閃電般直插蘭芳共和國的生命樞紐坤甸!劍鋒過處,巨大的海圖獵獵抖動!

“這條線,畫出來不是劃分國境線,”胡泉的聲音如同鋼鐵撞擊,震撼著整個廳堂的梁柱,“這是血脈相連的線!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兄弟情!”

“鄭玄!”胡泉的劍尖帶著千鈞之力,懸停在地圖上蘭芳的心臟位置“東萬律”三個字上,“你親自帶領同澤黨二十名精乾核心成員,立刻搭乘‘同澤號’鐵甲輪船,星夜趕赴坤甸!打著‘協助蘭芳改革政治、整頓官僚作風’的旗號,馬上建立我們黨駐蘭芳共和國分部!明確告訴羅佩弦總長:我們《同澤法典》的核心思想,能幫他們根除多年的積弊!銓衡台立刻抽調十名最有經驗的官員,幫他們整肅大小官員隊伍,重建規矩秩序!但必須堅持一條硬規矩——蘭芳上上下下的官員,哪怕是燒水做飯的小吏,到坐在總長府裡管文書的秘書,必須認識正規的方塊漢字,必須認得炎華的龍旗!”

鄭玄雙手恭敬地接過那枚似乎還帶著羅佩弦體溫的蘭芳銅印,印麵上盤繞的螭龍圖案,恰好和他袖口彆著的同澤黨徽上螭龍的輪廓嚴絲合縫。“我保證,讓他們現在的‘華夷義塾’學校,每天多增加兩個小時課程,”他用手指關節敲了敲銅印邊緣,聲音清脆得像古代的編鐘,“專門講授‘炎華與南洋一體同心’的曆史脈絡!就定三個月期限,要讓蘭芳的娃娃們,都能大聲背誦出‘華人與南洋各族同受恩澤、本是同根共生’這八個字的精神!”

“劉德華!”胡泉的手指像釘子一樣,重重戳在地圖標注著金礦資源的小三角符號上,“金甌院立刻撥出龍元現洋十萬!專門用來修築坤甸到山口洋的鋼鐵鐵路!鐵軌必須采購臥龍崗精鋼廠最好的甲等產品!枕木就用我們瓊州島出產的最結實耐用的鐵樟木!但是,鐵路修通那天起,調度火車運行、核算財務收入、守護鐵路安全的實際權力,必須要有我們派去的、真正懂鐵路運作的管理人員協助管理和監督!至於橡膠和黃金怎麼分,按定好的‘炎華六份、蘭芳四份’契約為準!他們現在缺的新型鐵犁和紡織機器,可以按照給我們國家最高學府‘國子監’的優惠內部價格,馬上調撥過去!”每一個字都像鑄在鋼板上的契約條款,不容絲毫討價還價。

劉德華手下那紫檀算盤珠子打得飛快,幾乎看不清撥動。“再加兩萬龍元,”他在賬本“橡膠”那一欄旁邊,飛快添上一行小字,“在山口洋選個好地方,建一座大型罐頭加工廠!專門用當地產的椰子肉,加工成壓縮軍糧,供應我們南洋艦隊的長期戰備應急儲備庫——兩邊都方便,一下子解決兩個問題!”

胡泉手中那寒氣森森的劍鋒如同龍首轉向,直指地圖上文萊海灣旁邊約翰不列顛軍隊的駐紮點。“我已經用最快的信鴿(飛鷹)給李定邊將軍傳了話,”他的聲音如同戰場上兵器碰撞,“命令他的第四師立刻派出最精銳的‘定南團’,連夜從我們在加裡曼丹新建的港口拔營出發,進駐蘭芳全國的戰略要地!這是實實在在的‘聯合防禦、共同保護’!這樣,賴在蘭芳土地上的那幾股荷蘭小流氓肯定嚇得縮手縮腳,要是再敢碰我們僑胞哪怕一根指頭……”劍尖猛地戳向地圖上標注荷蘭據點的地方,“全部消滅乾淨!一個活口不留!告訴羅佩弦總長:他手下的士兵可以編進我們各軍營跟著一起練兵;武器方麵,同意他之前的請求,提供五百支英式的恩菲爾德前膛槍(米涅槍),連帶足夠的子彈。但是!我們現在部隊使用的炎華自產後裝‘雷火’速射步槍,還有克虜伯製造的野戰炮這類重要武器,一顆子彈一根槍管都不能給,嚴防死守,決不能讓洋鬼子偷學了我們的秘密,照著仿造!另外,所有蘭芳共和國的軍隊,全部換上跟我們炎華陸軍一模一樣的軍服!以後凡是三軍聯合作戰的行動,全部聽從我們炎華海軍都督府製定的命令信號,鼓點、號聲、旗語都必須完全統一!”

“哢嗒”一聲利落的輕響,王天行手中佩刀乾淨地歸入鞘中。“我馬上命令南洋軍官講武堂專門為蘭芳開一個高級軍官培訓班,”他用指關節重重敲擊海圖上預先標定的幾個軍事據點位置,“限時半年!讓他們從班排長(哨官)以上的軍官,都能準確辨彆我們龍旗軍隊的所有指揮旗號和軍樂命令!”

“李冰冰!”胡泉拿起那幅讓人心痛的《受難圖》,“把這些洋人乾的暴行圖,用最好最清晰的工藝印一萬份出來!派人張貼到菲律賓(呂宋)、新加坡(星洲)、越南(河內)等等所有南洋華人多的港口、碼頭、客棧門口!立刻親自邀請羅佩弦總長親筆寫一封《告南洋三百萬僑胞血淚書》!讓我們的《晏清邸報》連續刊登十期!每個字都得像針紮心窩,每句話都得讓人落淚!核心意思就一句話,喊出來——‘炎華和蘭芳,是打斷了骨頭還連著筋的親兄弟!’”

李冰冰把那幅蠟染血淚圖小心地折好,畫麵一角畫著的燃燒火焰圖案,恰好蓋住了海圖上那抹代表荷蘭的國旗標記。“我馬上聯係澳洲總督府,”她眼中燃起鬥誌,“邀請羅佩弦總長三個月後親自來堪培拉,出席我們剛落成的那座‘炎黃大廟’的盛大祭祀活動!跟大統領一起主祭今年的黃帝大典!讓南洋所有流著炎黃血脈的同胞都親眼看到——炎黃子孫血脈相連,哪有什麼你外我內之分?隻要是炎黃血脈飄揚龍旗的地方,就都是我們的骨肉親人!”

韓元把那片寄托著融合希望的青花瓷碎片,穩穩地按在海圖上炎華與蘭芳交界線附近的一條河道交彙點上,瓷片碎裂的邊緣恰好與兩國地圖的邊緣完美契合。“我們協和部可以挑選一個大吉大利的日子,在蘭芳心臟地帶的山口洋,舉辦一場盛大的‘華夷同心聯姻典禮’,請兩邊部落和宗族的德高望重長老都來觀禮,”他指著瓷片上那綿密交織纏繞的枝葉圖案,如同天然形成的華夷紐帶,“讓我們英勇的軍官們,迎娶蘭芳各部族首領的賢淑女兒。那邊的首領們說了:‘這樣結下親緣,就是讓龍旗的根須深紮進我們這片共同的土地、共同的血管裡,從今往後,永遠也分不開了!’”

胡泉目光如電,俯視著巨大的海圖。鄭玄鋪設的同澤黨分部網絡,如同經線,搭建起治理的框架;劉德華手中操控的鐵路和資金,如同緯線,編織出生命發展的脈絡;李定邊麾下那支精銳的“定南”步兵團,就是這個保護網堅實有力的鋼鐵骨架;李冰冰掌控的傳單文字、報紙發聲和全球華人的反應,就是貫穿這張網絡的鮮活血肉與同仇敵愾的情緒;而韓元策劃的民族聯姻活動,就是打通血脈、消弭矛盾的不朽韌帶與筋絡。這張無形又堅韌無比的巨大保護網,正在將那個風雨飄搖的蘭芳共和國溫柔而堅定地包裹托起,既沒有傷害它自治的筋骨,反而注入了同根同源的強大生機!這個大計劃,成了!

“今天的會議結束!”胡泉將那柄沉重的玄鐵劍“鏘”一聲插回帶粗糙紋理的鯊魚皮鞘裡,劍穗末端垂著的紅色絲穗輕輕掃過那片青花瓷片,“給羅佩弦總長正式發文說明:炎華的龍旗插到哪裡,不是為了搶人家一寸土地!是為了骨肉至親、血脈相連的兄弟,撐起一片能安心生活、不受屠戮的藍天!等到貫通山口洋的鋼鐵巨龍通車那天,我一定親自去坤甸那座古城,和羅總長一起開一壇泉州窖藏了整整三十年的糯米老酒!在茫茫大海上,對咱們共有的祖先英靈行祭告禮!”

眾人麵容肅穆,一個接一個緩步走出莊嚴的會議廳,偌大的殿堂裡隻剩下靜臥的海圖和仍在嫋嫋上升的青煙。胡泉獨自站在巨大的海圖前,看到朱砂染紅的“蘭芳”二字輪廓,在穿透玻璃窗的晨光裡慢慢暈染開,漸漸與炎華那雄壯遼闊的疆域邊界融合在一起,再也無法分辨清楚誰是誰。銅鑄仙鶴口中那縷筆直的青色煙柱直直向上,竟在圓頂壁畫《炎華開國圖》那條翻騰在金色雲海中的巨龍旁邊,凝聚出一條同樣栩栩如生的青色龍影!那龍影的爪子之中,赫然緊抓著那片來自蘭芳故土的青花殘瓷——那瓷片的斷裂邊緣此刻仿佛在流淌著奇異的光彩,正與壁畫上巨龍身體的鱗甲紋路嚴絲合縫,仿佛下一刻就要徹底融入那巨大的金色龍軀,成為一片完整的、光芒四射的龍鱗!

三天後,鄭玄帶著同澤黨的二十名核心骨乾成員,踏上了吃水極深、煙囪冒煙的“同澤號”鐵甲火輪船。龐大的貨艙最底層,整齊碼放著一箱箱新雕版印刷的《同澤法典》、銓衡台編撰的《官員管理實用手冊九百條》,還有整整二十麵在南海初升朝陽下迎風招展的藍綢大旗——旗麵上威武盤繞的龍爪之下,赫然刺繡著象征蘭芳本土特色的翠綠色橡膠樹葉圖案。當這艘龐然大物發出震耳欲聾的啟航汽笛時,澳大利亞悉尼港華人聚集的碼頭上,二十門老式的慶祝禮炮同時點火轟鳴!炮聲震得海麵都在顫抖,在禮炮彌漫的硝煙中,擠在碼頭上黑壓壓的上萬華僑同胞們發出震天動地的哭喊和呼喊聲:“請一定把我們的心意帶到!告訴我們在蘭芳受難的骨肉親人啊!同是炎黃子孫……我們一天都不敢忘記自己的兄弟啊!”

劉德華親自監督的鐵路工程隊緊隨其後揚帆出海。無數根閃爍著冷硬金屬光芒的鋼軌,被牢牢固定在大型運輸船的甲板上。軌身上精致的雲紋龍形浮雕在烈日下反射出刺目的白光。工程總負責人陳永祿,這位祖輩就從中國遠渡重洋來南洋討生活、最終埋骨異域的苦力後代,此刻正用布滿老繭的手掌,為新出廠的鋼軌仔細塗抹厚厚的防鏽油脂。他的手指長時間停留在鋼軌側麵那雙怒目圓睜的龍眼浮雕上,反複地、一遍遍地溫柔摩挲,仿佛在對它低語:“這一次……要用這鐵軌上的龍……把祖祖輩輩啃黃連的苦日子……徹底碾碎!把咱們的根,正正當當、穩穩當當地……紮在自家的地上!”

王天行親自挑選的那支“定南”步兵團,在深夜悄無聲息地穿越文萊與蘭芳之間茂密森林的邊界時,遇到了約翰不列顛人設置的哨卡。幾個傲慢的英國哨兵橫起槍攔住了隊伍。帶隊的團長王鎮山,刷地一下掏出那份蓋著羅佩弦總長本人官印和炎華南海軍都督府閃亮赤金大印的通行文件,直接懟到對方麵前。跳動的火把光芒下,兩個大印上栩栩如生的龍紋圖案清晰可見。“瞎了你們的狗眼?!”他洪亮的嗓門炸雷般響起,長槍的硬木槍托猛地蕩開對方指著他們的刺刀,“看看這印上刻的龍鱗!跟老子扛的戰旗上的龍,都是一個娘胎裡滾出來的親兄弟!”

李冰冰派出快船緊急送到的第一批十萬份《南洋泣告圖》,像厚厚的毯子一樣,瞬間鋪滿了坤甸城裡那座殘破教堂的每一寸外牆,把那些紅毛神父前一天剛貼上去、宣揚“聖戰與救贖”的教會報紙《傳教士報》,遮得嚴嚴實實。歸國華僑們瞬間像潮水般湧來,圍著那慘烈的圖畫渾身顫抖,發出悲泣。一位白發蒼蒼的老翁猛地撲倒在地,乾枯的手指顫抖地指著圖畫中被刺刀挑起的嬰兒慘狀,發出嘶啞絕望的哭喊:“像……太像了!……我那十年前丟了就再沒找回來的孫子啊……龍旗!龍旗真的來了……祖宗的血脈……沒斷!永遠也不會斷啊!”他把一張被淚水浸透的傳單緊緊地、死死地捂在胸口,仿佛懷裡抱著的不是一張紙,而是失散多年終於回家的親生骨肉!

韓元精心籌備的大規模“跨族同心聯姻典禮”,在豐收時節山口洋那片金燦燦的稻田邊隆重舉行。羅佩弦總長作為主婚人,一身莊重服飾肅立台前。三位新娘披著華族新娘的傳統霞帔,上麵又點綴著爪哇族特有的七彩絲絛,她們是三位德高望重土著酋長的掌上明珠,唯一的嫁妝是三小袋散發著清香的、世代相傳的寶貴稻種;三位挺拔英俊的炎華軍官作為新郎,鄭重獻上的聘禮,是整整三把閃著嶄新寒光的堅固鋼鐵打造的新式犁具。當炎華的藍底金龍旗和蘭芳的綠底橡膠樹旗幟第一次並肩升起在同一根旗杆上,在帶著鹹味的海風中獵獵作響時,老酋長含著激動的淚水,拿起古老的骨質短笛,吹響了那曲悠揚淒美的《茉莉花》旋律。婉轉的笛聲升起,漸漸融入稻田深處原住民們雄渾厚重的稻米豐收歌謠,兩種聲音奇異地交彙在一起,形成了一部象征著血脈與土地融合的獨特交響樂。

一個月後,一個重要的農曆月圓之夜,羅佩弦總長親筆書寫的厚厚回函,通過秘密渠道送到了炎華首都那座威嚴的紫宸殿紅漆大案上。信件所用的蘭芳特製麻紙乾淨而堅韌,找不到一絲被戰火熏燎的焦痕。信中的字跡沉穩有力,充滿信心,隻在信紙的最末尾空白處,親手畫了一條昂揚揚爪、氣勢非凡的飛騰巨龍——它的利爪牢牢抓著翠綠的一束橡膠枝葉,強健有力的尾巴則緊密地盤繞著象征五穀豐登的飽滿金黃色稻穗!胡泉鄭重地將這份信覆蓋在那張巨大的海圖上,信紙落下的位置,恰好是新規劃的那條象征血脈連接的“同澤通道”,上麵畫著的墨線依然清晰。而那巨龍閃耀有神的眼睛,正落在海圖上東萬律城的標記之處,仿佛巨龍正守護著它!

銅仙鶴香爐依然安靜地吐著筆直的青色煙柱,但這青煙的氣息之中,如今竟隱約揉進了一絲來自遙遠婆羅洲熱帶雨林深處新鮮橡膠樹汁液的獨特清香。胡泉久久地凝視著海圖上那片早已渾然一體、分不出彼此的朱紅色土地輪廓,腦海中回響起羅佩弦信尾那句如同用筆刻入紙背的話語:“炎黃子孫的根,深紮在哪一片厚實的土地上,哪一片土地上就理當飄揚代表我們共同祖脈和精神的真龍旗幟!”他提起飽蘸朱砂紅墨的禦筆,在海圖邊緣空白的天地之間,堅定而有力地寫下一行剛勁的大字:“所謂‘同澤’共同受益的恩澤,應當是大江大河源頭活水不分彼此、共同滋養這遼闊土地的恩惠,絕不是強盜奪地、仗勢欺人的霸道行徑!”

高大殿宇外麵的碼頭上,一聲渾厚悠長的汽笛聲劃破了海港的晨霧——“同澤號”滿載著蘭芳的感激與兩國共同的期望返航了!那深不見底的巨大船艙裡,不僅堆滿了成捆成捆的上等橡膠塊、新熔煉出來帶有蘭芳獨特礦標的沉甸甸金錠,更有整整一壇——由羅佩弦總長親手蠟封、內裡珍藏著三十年漫長時光醞釀出的泉州糯米陳釀老酒!壇口嚴密封紮著的鮮紅綢布麵上,赫然用閃亮的金線勾勒出半幅威嚴而氣魄十足的龍頭圖案——那龍眼開合的神韻、鼻翼翕張的生動感,與炎華國璽上那條象征皇權的五爪金龍相比,竟然就隻差龍瞳最後那一“點”精魂之光!

胡泉凝視著那尚未完全點亮的龍瞳,心中卻是一片澄澈平靜的海洋。他一點兒也不著急立刻動手去補上那決定性的最後一點神采。他深信,當山口洋鋼鐵長龍發出震徹山穀、宣告通車的初啼,當閃亮的鋼犁第一次在婆羅洲特有的赤紅土壤上翻開第一道孕育希望的深溝,當那些跨越兩個民族血脈誕生的孩子們,能夠用稚嫩的童音清楚地念出“同澤共生”這四個蘊含深刻意義的大字時……這條象征炎華與蘭芳、以及南洋所有兄弟民族融合共生的騰飛巨龍,它最終也是最為傳神的“點睛”之筆,終將如同海上噴薄而出的金色朝陽,自然而璀璨、飽含生命力和希望地,誕生在天地之間!正如那萬古不息、奔騰流淌的南洋之潮,無論被多少島嶼暗礁阻隔,終究會在無垠的蔚藍色懷抱裡激蕩、奔湧,最終永遠地融合在那片最廣闊的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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