穎嬪的叫聲的確有些過了,而且這個時候怎麼能浪費力氣在喊叫上……
莫非有人故意為之。
這時有一宮女走來:“奴婢請婉貴人安,令貴妃與純妃娘娘眼下都在,請您進去。”
等落座之後,婉貴人依舊有些腿軟,望向房內的目光也難藏擔憂害怕。
“奴婢毓瑚,請令貴妃、純妃安。敢問穎嬪娘娘眼下如何了?”
嬿婉支著頭,麵上難掩煩心,說起話來也不客氣:“接生姥姥都已進去了,但穎嬪畏疼,加上過於緊張,這才有些難產。眼下太醫正在開方。”
“那,方才那聲喊叫……”
“用了軟木,卻被穎嬪自己掙脫了。”
毓瑚呼吸一窒,真是不知該說些什麼了。
“不生了!我不要生了!回草原!我要回草原!”
房間內一時無聲。
毓瑚之前還覺得皇上所頒布的旨意有些荒謬,現在已轉變了想法。
或許……
“止痛的湯藥還未開好嗎!沒見穎嬪用著的軟木都碎了,還不拿新的進去!”嬿婉橫眉冷對,周身氣勢也是驀然升高。
一眾宮人像是被解了穴道一般,紛紛忙碌起來。
“貴妃娘娘,你去做什麼?”見嬿婉掀開簾子走向裡間,純妃趕緊起身問道。
原本美豔的眉眼摻了冷冽後變得格外尖銳逼人:“本宮進去瞧瞧,純妃有什麼話要說。”
“沒,沒有。”純妃悻悻然地坐了回去。
穎嬪依舊是她的仇人,穎嬪肚子中的孩子嬿婉也不喜歡,卻也不會下手。
她本來是想冷眼旁觀,但見著毓瑚和婉貴人一並前來時,她改變了主意。
誰讓,她本就不是好人呢。
隨著珠簾又一次晃動,裡麵的聲響也漸漸平息,又過了小半個時辰,屋內響起一道嬰兒的啼哭聲。
“生了,總算生了。”純妃鬆了一口氣:“也不知是位小阿哥還是小公主?”
接生姥姥抱著一個粉色繈褓走了出來,恭喜道:“穎嬪娘娘誕下一位小公主。”
“穎嬪如何了?”
太醫也已診完脈:“回稟令貴妃,穎嬪娘娘隻是有些脫力,好好修養便可恢複。但七公主在母體中憋的有些久,恐傷及肺腑,需得精心養護……”
“隻要能治好七公主。”嬿婉直接一錘定音。
純妃以為以今日的事到此就該結束了,卻不料還有人沒有登台唱戲呢。
“那是我的孩子!皇上為何要抱給婉貴人養!”
可小公主姓愛新覺羅,是皇上的親生女兒,是大清的公主啊。
彆說是給小公主換個養母,就算是玉牒,皇上想改也是能改的。
恪貴人熟練地拍了拍穎嬪的肩膀:“她現在已是婉嬪了。與其傷心,你不如早些養好身體,日後你與皇上還會有孩子的。”
穎嬪的哭聲一頓,身體也不住地顫抖起來。
“不,我不要……我要將我的孩子帶回來。”穎嬪掙開恪貴人,跌跌撞撞地衝下榻向外跑去。
“快攔住你們娘娘!”恪貴人被推倒在地,被人扶起時手臂也是不住的劇痛。
“主兒,您的手臂得尋太醫瞧瞧啊。”
恪貴人忍痛到:“先攔住穎嬪。要再讓她鬨出亂子來,我的日子也不會好過。”
但穎嬪有幾分力氣在身上,宮人們也是心有顧慮,一時間武陵春色亂作一團。
“做什麼呢。”
純妃一進來就是這副雞飛狗跳的樣子,趕緊叫停:“還不快將穎嬪扶回床上歇著。還未出月子,怎麼下地呢!”
有了做主的人下令,穎嬪也很快被重新送回了房間歇息。
純妃耐心勸了幾句,可穎嬪卻是越鬨越凶,最後還是直接將太醫開的安神湯直接喂了下去,這才安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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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妃娘娘,今日多虧了您了。”
這些時日永璋在朝堂上連番受挫,純妃也是心神俱疲,剛想開口說些什麼時卻注意到恪貴人一直捂著手臂:“恪貴人,你的手怎麼了?”
一旁的宮女連忙為自家主子告冤:“純妃娘娘,我家主兒為了攔住穎嬪娘娘被推在了地上,這才傷了手臂。”
純妃歎了口氣:“太醫,你先去瞧瞧恪貴人的手臂吧。”
隨後轉身對著安靜站在一旁的毓瑚說道:“毓瑚姑姑,你也看到了,穎嬪這般模樣的確……唉。”
“純妃娘娘,奴婢回去後會如實向皇上回稟的,這裡就勞煩您暫時照看了。”
純妃隻能笑著應下,而毓瑚剛一離開,便有好些人盼著她回來了。
唉。
皇上隻是頒布了一道聖旨,可她們卻是實實在在地忙活了好些日子啊。
……
“皇上,奴才已經將人都轉移到了周邊皇莊上,都已檢查乾淨了。”
弘曆披著件玄狐大氅,黑色皮毛襯得麵色越發蠟黃,止不住咳嗽:“咳咳…做的…不錯,嚴刑拷打!得到…咳咳…證據後……全部就地處死!”
進忠垂首應是。
“下去吧,處理的乾淨些。”
如今撐著這副虛弱的身體,痛在己身時,弘曆可謂是恨透了如懿和烏拉那拉家。
這些日來但凡能讓他扯上聯係的人,無論朝臣還是後妃輕則斥責,重則嚴懲。
可這些也不能讓他的身體恢複到先前的康健,所以弘曆現在的性情真可以稱得上一句隨心所欲,愛恨為先。
“皇上,毓瑚姑姑回來了。”
弘曆擺了擺手,示意進忠先下去:“讓她進來回話。”
可毓瑚的話才說了一半,弘曆已開口叫停:“告訴宗人府,將七公主璟媖的玉牒改至婉嬪名下;再去告訴穎嬪,再有一次朕便嬪派人送她回草原,隨了她的心願。”
……
“什麼!改玉牒!皇帝糊塗了不成!”
穎嬪鬨出來的事太後也聽說了,所以在皇帝將七公主抱給婉嬪養時她沒有站出來反對。
但這改玉牒可不是小事!這一筆落下去了,七公主同穎嬪的關係連史冊上都不能多寫一字。
回頭再傳到草原上,這滿蒙聯姻的舊俗可真是讓皇帝毀了一半。
恒娖長公主與福珈一步不離地扶著太後後,生怕氣出個好歹來。
“額娘,那您要去九州清晏嗎?皇上如今怕是聽不進旁人的勸誡。”恒娖擔憂極了。
太後不得不去,如今中宮無主,她這個太後就必須得行勸誡之責。
“派人去碧桐書院請幾位阿哥過去,還有璟琇和璟妘也一並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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