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招的其餘兩個也附和起來,你一字他一字地向永琛告起狀來。
永琛能怎麼辦,不能應,也不能說,隻能談天說地。
“五阿哥,娘娘說讓您進去說話,三位小阿哥該繼續玩了。”
對於突然出現的春嬋,永琛不失沉穩地將三個弟弟放了下來,像是沒注意到耳邊的告狀聲都消失了一般。
隻是進入殿內後小小地控訴了一聲:“額娘,永璐他們瞧著比上次瘦了些。”
“你近來眼力見漲啊。三個加在一塊還沒瘦兩斤,偏被你看出來了。”
嬿婉也是服了這三個調皮鬼了,整日在宮裡招貓逗狗,累的玉團它們見了就躲,結果竟然體重超標了!
一問才知道這三個在外頭的食堂多著呢:擷芳殿,璟琇宮裡,慈寧宮,禦膳房……
這裡偷吃一口,那裡多吃一點,回來照常用飯,再加上三個小鬼互相打掩護,還真讓他們給瞞住了。
“教了幾遍不許暴飲暴食,偏要貪嘴,就該自個兒受著去。”嬿婉用完最後一口早膳後,慢悠悠說道。
小孩子不知饑飽,大人還能不知道嗎?
聽出額娘的言外之意後,永琛乾脆說起了先前在禦書房的事。
“說的不錯。若沒有自己的耳朵與眼睛,大清與抱金過街的小兒又有何異。”
當下殿中隻有她們母子二人,嬿婉也直接將自己為兒子準備的禮物拿了出來。
“額娘,這是?”永琛看著眼前的一堆細碎物件,不明白額娘送他的這是什麼?
配飾?可這也太小了些。
但很快永琛就見證到,在他額娘的一雙手中這些零件是如何變成了一把精巧的火銃。
見永琛一雙眼睛都瞪圓了,嬿婉將火銃放在桌上:“西洋那邊兒的新火器,拿回來後改進了些。最多連射十發,射程……百步總是有的。”
這可比大清最先進的火銃要強的多。
永琛語氣有些艱難:“額娘,您說的改進……”
“改進後,殺傷力約莫提升了五成左右。”嬿婉示意兒子將火銃拿起來瞧瞧:“聖祖一朝有一位叫戴梓的朝臣,雖獲罪流放,但他的一些個手稿都留了下來;何況大清人口眾多,尋一二有天賦的人並不困難。”
永琛那激動的心情剛平複了些,就又見著他額娘飛速地將火統又拆成了一堆零件。
“什麼時候你學會組裝拆卸了,這火銃就歸你了。”
永琛緩緩呼氣,起身鄭重行禮:“兒子多謝額娘。”
“哎哎,將那香爐收好了,小心著些。”
“還有這枕頭,也得帶上。”
隨著一樣樣東西搬離,養心殿變得越發空曠。
若是說與上次南巡有何不同,各人說法不同,但要是讓養心殿的人來說,那就是他們需要準備的箱籠比上回多了一倍不止。
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皇上近來越發難以安寢,淺眠多夢,回頭南巡路上要是因為這些再發了脾氣,他們可擔待不起。
先前三阿哥,不,忠貝勒被出嗣,不就是因為皇上動了怒,任憑純妃娘娘如何求情,都沒能改變最後的結局。
此次南巡皇上下旨讓大阿哥和五阿哥留京監國,年幼的皇嗣也都下旨送去了擷芳殿統一照料。
隨著離南巡出發的日子越來越近,皇宮裡也是難免喧囂,這份熱鬨甚至傳到了不見天日的地方。
“哎,今日門鎖了嗎?”
“鎖了,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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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嬤嬤攏了攏身上破舊的棉襖:“這風刮的這麼緊,也不知南方這會兒暖不暖和。”
“你這不廢話,要是不暖和,皇上乾嘛要去南巡啊。”老嬤嬤豔羨說道:“要是咱們也能跟著去南巡就好了。”
“想得美。咱們這都一把老骨頭了,怕是沒到南邊就死在路上了。”
兩個嬤嬤唏噓了片刻後又小聲嘀咕起這小佛堂裡的人:“咱們這些做奴婢的是苦了些,但也好過裡頭這個。”
這小佛堂是新修的,空間小的走幾步便能到頭,而且矮的根本直不起身,隻能在那兒一日日地跪在那蒲團撿佛豆。
在裡麵負責看守的是兩個又聾又瞎的嬤嬤,任憑裡麵的人如何叫喊咒罵,這兩個嬤嬤也隻會日複一日的重複主子的命令。
隻要人活著。
被囚禁在不見陽光的方寸之地,折磨不見儘頭,偏又求死不能。
老嬤嬤單是想一想,就覺得還不如做個奴婢,雖然她們這輩子也是彆想離開這裡了。
但能吃飽穿暖,不至於無家可歸,不比那原先伺候裡麵的那位強。
刺了耳,又灌了啞藥,扔進辛者庫也不知能活幾年。
“誰能料到呢,裡麵的當初也是皇上潛邸裡頭拔尖的人兒啊。”
“潛邸?那時候的主子如今宮裡還有幾個。等著吧,明年選秀時宮裡又該進新人了。”
……
“額娘,您就沒什麼要囑咐兒子的嗎?”
瞧著自家額娘滿心滿眼都是要出去遊玩的快樂,永琛心裡有些憋屈。
上次南巡額娘沒去成,他們去了;這次額娘和弟弟妹妹都去了,他又去不成了。
“交代什麼?”
其餘的孩子都跟著一道南巡,霍棋母子三人也在南邊,還有什麼能被拿去做威脅永琛的把柄?
嬿婉翻到一件喜歡的首飾,麵露滿意:“後宮是純貴妃和婉妃主事,要是你還能被算計了,額娘可真是不用交代你什麼了。”
一年前,寒部因雪崩遭災,部族損傷慘重,半推半就下大清派人去接管了寒部,原先的寒部族長也被弘曆封了個王爺留在了京城頤養天年。
至於那導致雪崩的禍端都被兩邊心照不宣的忽略過去。
封個縣主吧,可要沒有這公主和其情人胡亂呼喊,也不會有雪崩發生;就算弘曆願意給寒部王爺這個麵子,幸存的族人也斷不會接受的。
好在這一尷尬的問題沒有人提起。
而寒部王爺入京沒多久,弘曆便大封六宮,聖旨就像是批發一般。
凡是入宮六年以上,位份在貴人以下的此次都提了一級。
嬿婉被封為皇貴妃,純妃晉為純貴妃;婉嬪晉為婉妃,豫嬪晉為豫妃,玫嬪晉為玫妃;恪貴人封為恪嬪,為六嬪之首。
此外又追封已逝的儀嬪為儀妃,其餘便再無變動。
什麼穎啊,舒啊,慎啊,直接被忽略了個徹底。
這次南巡,純貴妃留下主持宮務,婉妃要照顧生病的七公主也留下,再除去幾個禁足的,冷落的,其餘妃嬪都跟著去了南巡。
這般空蕩的六宮,什麼鬼魅伎倆都算是攤在了日光下,永琛要是還能掉進陷阱裡,那可真是……
“額娘,兒子不會的。”永琛被嬿婉看的渾身不舒坦,趕緊為自己伸冤。
他不笨,也不會放鬆警惕的。
“所以額娘還有什麼好交代的。”嬿婉拿起一枚翡翠無事牌,親手給永琛帶上:“永琛,過了這一關,額娘就真的能放心了。”
她在這裡度過了十八年,有些事該有個結局了。
現在她也不想再同那人保持現在的關係,總該有個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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