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過帕子,擦掉自個兒手上的殘渣,不甚在意地一瞥。
“回來了。彩簪,去將門關上。”
好一派主人姿態。
明蘭察覺如蘭來勢洶洶,剛想開口說話便見彩簪捧至她跟前的一物。
“你說讓我誇你聰明好,還是愚笨?既是讓身邊人做了,何苦巴巴兒再繡上兩個字留一把柄。”
繡工精致的護膝上繡著“元寶”兩字,繡在隱蔽之處,又用著相近色係的絲線,要不是上手去摸,輕易是瞧不見的。
而這兩個字雖繡工上佳,但估計描的繡樣不怎麼樣,否則怎像是初初習字的手筆。
如蘭略一抬手,止住明蘭的解釋:“盛明蘭,你年紀輕輕的便記性不好了不成。”
“上次盛墨蘭想給我阿娘找事做,你也是在場的,怎麼,你也想試一試?”
明蘭連忙解釋道:“不是的!小公爺…小公爺在咱家讀書,大家是同窗,我隻是想祝他早日登科及第,沒有旁的意思!”
“我給二哥哥和三哥哥都做了的……”
“怎麼不給顧廷燁做?”
如蘭端詳著手上新染的蔻丹,似隨口說道:“你知曉那是個混不吝的人,怕惹上麻煩。可齊衡又是什麼好東西,溫潤君子還是癡情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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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明蘭,他送了你多少會惹麻煩的東西你自己清楚。他難道不清楚這些東西會為你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但凡站在你的立場上想想,都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做這等事。”
如蘭歎諷了一句:“自詡情深,實則輕意。要不是親眼所見,我都以為是哪個戲班子沒調教好的小生跑了出來。”
否則怎麼先感動了他自己,又亂了一方心湖呢。
“平寧郡主上個月剛打死齊衡房中幾個婢女,他連身邊的人都護不住,難道能在婚姻大事上爭的過他的生身母親。”
像是方察覺對麵有人一般,如蘭終於將目光轉向麵色蒼白的明蘭:“難道你在等他入仕?莫非他應了你入仕後便放棄襲爵不成?倒是我……”
“不是的!”
明蘭幾乎是尖叫出聲,聲音尖利幾近刺耳:“五姐姐,我們……沒有私情的。”
“你有也無妨。”
如蘭笑語盈盈,說出的話卻是冷的緊:“你若是有體麵收尾的能力,十個八個的都無妨。”
“可如今你沒有那個能力,我阿娘是這盛府大娘子一日,你便有可能給我阿娘添麻煩,你說該怎麼辦?”
要是她阿娘休夫或是和離,這攤子事她便也不管了。
可惜還沒到那一步。
“五姐姐,我小娘是無辜的……”
嗬,倒不是傻的,也是個嘴嚴的。
如蘭單手鉗製住撲跪過來的明蘭,既不讓她跪,也不讓她站著。
“你小娘?她是能同林噙霜鬥還是能榨出錢財?。”
“我阿娘可從未苛待過你們,她倒是蠢得弄壞了自個兒的身子,落得現在半死不活的模樣。”
如蘭鬆了力氣,任憑明蘭跌坐在地:“她最好是一直都這般蠢下去。”
“哪日要是自作聰明,就算榨乾她的骨頭渣子我也會讓她把這些年喝的藥錢都吐出來。”
明蘭忍不住哆嗦了下,忍著心底的彌漫的驚恐反駁道:“我阿娘是良妾,律法規定良籍不通買賣。”
嗬。
如蘭像是見到什麼好笑的事物一般,眉眼間的笑意坦露無疑,鋒芒畢露。
“老太太莫非就教導了你這些?衛氏都懂的道理,你讀了這些年的書還不懂?”
“良妾就不是妾嗎?何況衛氏當初是自賣入府。”
一字一句,宛如毒蛇吐信般纏繞上明蘭的心神,不知何時便會吐出毒液,將其腐蝕個一乾二淨。
要真如明蘭所說,衛小娘當初為何還一心守拙藏鋒,難道是壓人一頭不好嗎?
衛小娘知道她並無依仗,又放不下身段去爭寵,隻能小心地活。
緊閉的房門打開,凜冽的寒風不要錢似的往屋裡鑽,還在恍神的明蘭被凍了個透心涼。
而方才還在同她說話的人早已不知何時離去,隻餘一雙護膝孤零零地躺在地上。
“小…小桃,去拿火盆過來!”明蘭推開給她披衣的小桃,催促道:“快去啊!”
火盆被端來後,明蘭毫不猶豫地將手上的護膝拋擲其中。
火苗迅速舔舐上布料,熊熊燃燒的火焰中也不知掉入了誰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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