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山,琅琊閣。
“徐管事,這是從黎南城送來的傳信。”
被稱為徐管事的男人放下手上的事務,接過傳信後仔細瀏覽:“送來的倒是及時。”
“是啊,要是再晚幾日可就趕不上初一的新榜發布了。”小廝也跟著感慨了一句。
琅琊閣以無所不知,無所不曉聞名江湖,至今沒有砸過一次招牌,而琅琊榜是琅琊閣根據收錄在閣的消息所排出的榜單,如十大高手榜,十大富豪榜,十大公子榜,十大美人榜等。
每年都會及時更迭一次,發布天下,基本都在大年初一。
這不,再有兩日就是發布新榜的日子了。
徐管事的目光在傳信上提及的一個名字頓了頓,開口吩咐道:“去將明年的高手榜取來,再把需要少閣主處理的事務取來一部分。”
“是,小的這就去。”
等更換了高手榜的兩個人位次排名後,徐管事親自去了樓頂。
“少閣主,方才有黎南城的傳信送來,七日前,江東公子般若真以一招惜敗於賞金樓樓主。”
原本興致缺缺的藺晨立刻來了精神,剛一伸出手,徐管事立即將榜單與黎南城的傳信悉數奉上。
見少閣主果然打起了精神,徐管事趕緊開始彙報事務。
這些事務雖然不緊急,但也是需要少閣主親眼過目的。
老閣主遊曆四方,少閣主也是人在心不在,讓他拿著管事的工錢操著閣主的心。
近幾年頭發越發稀疏的徐管事不由得抹了一把辛酸淚。
不過這次還好,少閣主是將事務處理完才離開的,順帶拿走了榜單。
眼見能過個不那麼忙碌的年,徐管事鄭重地吩咐底下的人:“以後關於賞金樓的消息都要加緊送來。”
……
江左盟。
供人行走的道路被侍從們清掃的一塵不染,唯獨庭院中的落雪不曾動過,潔白如初,讓人瞧著就想……
砰
被打了個正著的藺少閣主趕緊避開接二連三的攻來的雪球:“小飛流!你怎麼能搞偷襲呢!”
隻見有一俊秀少年懷抱雪球立於房頂,眼眸澄澈的過分,卻不覺木楞,大約有十三四歲,發髻間的紅色發帶於日光下反射出耀眼光芒。
“上次你也是。”
都一年前的事兒了,這小子竟然還記得呢。
藺晨‘嘿’了一聲,將手上的榜單一放,抱起一堆雪就開始反擊。
單論武藝,少年的水平不如藺晨,但勝在身法奇特,縹緲不定,兩人都隻是玩鬨,一輪雪仗打下來,兩人平手。
藺晨抹了把臉上的雪水:“小飛流,長進不小啊,就是你這身法……我怎麼沒見過。”
“阿姐教的。”
得,他就知道。
要說悟性,那小丫頭絕對是藺晨見過最好的一個。
旁人要是同她一樣的經曆,彆說自創武學了,怕早就心神崩潰或是走上歪路了,偏她硬生生闖出一條通天生路來。
藺晨揀起先前被他拋下的榜單,衝著飛流晃了晃:“知道這是什麼嗎?”
“琅琊榜。”
“答對了。今天呢,藺晨哥哥為了獎勵你長進不小,讓你先一睹為快。”
飛流看著被塞到懷裡的琅琊榜,伸手將其打開。
待看見榜單上熟悉的兩個字時,少年身上散發出的歡欣連藺晨都被感染了。
“阿姐贏了。”
藺晨揉向少年頭發的手這次沒有被打開:“是啊。你阿姐怕是琅琊高手榜發行以來,登榜年齡最小的一個了。”
“不過,說不定以後這個紀錄會被小飛流你打破。”
少年直接將頭搖成了撥浪鼓,語氣明確:“阿姐是最厲害的。”
藺晨笑了,這多好啊。
那個殺千刀的死士組織用藥物和靈術控製幼童,讓他們從小修煉陰損狠辣的秘術,再隔絕他們外界接觸,以養出隻知殺戮的利刃。
還好那丫頭當年逃跑時拉了一把飛流,否則真等著那組織覆滅再跑,且不說沒有自主意識的幼童能不能活下來,就算活下來了,被人救了,心智勢必會受到影響。
嘶……哪裡像現在這樣,讀書識字,習武玩樂,樣樣都會。
尤其是記仇這一點,學的再好不過了。
藺晨摸了摸自個兒被打落的手,如此想道。
瞄到不知何時站在廊下的人,藺晨清了清了嗓:“飛流啊,你阿姐去跟彆人打架都打贏了,這馬上過年了,咱們是不是去迎一迎她啊?”
飛流正抱著懷裡的榜單樂呢,聞言撓了撓頭:“可是阿姐說吃湯圓了,她就回來了。”
所以,為什麼要在吃餃子的時候去接啊?
尚有些懵懂的少年還不能明確分辨過年和元夕兩個節日的意義。
但他知道,一個要吃餃子,一個要吃元宵,都好吃。
也都是阿姐喜歡的。
長廊中的青年聽到這話,眼中閃過些許遺憾。
……
“阿嚏!”
趴在床上養傷的人兒揉了揉鼻子,扭頭就瞧見一位藍衣美人端著藥碗而至,苦哈哈道:“飄蓼姐姐,我覺得我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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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這兒,你就隻是病人,不是大夫。”
雲飄蓼把藥碗放在人眼皮子底下:“是你自己喝,還是我給你灌下去。”
來人正是雲飄蓼,出身於醫聖世家潯陽雲氏,十八歲便登上了琅琊美人榜,去年與藥王穀少穀主素玄成親,退出了榜單,彼時不知有多少人心碎。
朝輕是懂醫之人,一聞就知道這碗裡都是補氣血的好藥,有價無市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