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這樣的，大少爺！”
程雅一臉焦急與無奈，
“你不能這般貪圖安逸，你應當懷有遠大抱負，
去拯救那些弱小，去幫助貧苦的老百姓啊！”
“我也在拯救啊！”
王銘理直氣壯地說道，
“你瞧瞧咱們周圍這些老百姓，跟著咱們園子營生，日子過得多好。
雖不敢說家家富裕，但從前那些吃不飽穿不暖的鄉民，
如今隔三岔五就能吃上肉，家裡的孩子也不再光著屁股四處亂跑。
咱關州園林這邊的新建的學堂，可是免費供他們孩子念書，
中午還管飯呢，他們感激我都來不及。”
“是是是，”
程雅無奈地點點頭，
“我承認大少爺在這方麵做得確實好。
你建學堂，免費讓窮苦人家的孩子上學，
不收學費還管飯，這些我都清楚。
可你不能隻盯著眼前這些人呀，你得把目光放遠些，
去更廣闊的地方，讓更多人改善生活，過上幸福日子。”
“我又不是神仙，哪能幫得了全天下的人？”
王銘攤開雙手，
“能幫到身邊這些人，我就覺得挺不錯了。
再說了，程雅，你整天叫嚷著行走江湖、行俠仗義，
我倒想問問，你覺得自己每天能幫到多少人？”
“我……我每天至少能幫一兩個吧。”
程雅底氣略顯不足。
“好，就算你每天幫兩個，
一年365天，也就七百餘人。
我就問你，你一年做的事，我這一兩個月是不是就做完了？
跟著我過上好日子，吃飽穿暖的人，難道每月還沒超過一千？”
“哪有那麼多……”
“沒那麼多？”
王銘提高了聲調，
“咱們園子附近多少個村子？
每個村百八十戶人家總有吧，十個村子那就是三四千人了。
再者，那些替咱們賣酒、賣鹽、賣香皂的陳掌櫃、張掌櫃、高掌櫃，
他們手下是不是一直在招人？
這些人不都間接得了咱們的好處？這你總得承認吧？！”
“這……算是吧。”
“什麼算是，就是！”
王銘加重語氣，
“要是沒有咱們的生意，這些掌櫃哪能把買賣做大做強？
他們生意不好，又怎麼會招那麼多人？
這可是一環扣著一環。
而且，咱們收購釀酒的糧食越來越多，糧價不也慢慢漲起來了？
這對種地的農夫不也是好事？
平常他們來咱們這兒打散工，做些家用家具，像椅子、桌子之類的，不也能掙錢？
老百姓手頭寬裕了，就能買肉吃、買衣服穿。
養蠶織布的能掙錢，養雞養鴨養鵝的也能賣了換錢。
這一切都是因為誰？
不就是我嘛！
我雖不敢誇口說整個關州之人，皆受我蔭庇，
便是半數之數，也著實不敢妄言，”
王銘一臉自得，語氣中透著自信，慢悠悠地說道，
“但至少這關州之中，兩三成的人仰仗著我討生活，卻是實實在在的事兒。
如此算來，少說也得有上萬人了吧。”
程雅聽聞此言，頓時如鯁在喉，被堵得啞口無言。
隻見她在原地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來回踱步，那模樣，恨不得從腦袋裡立馬想出幾句反駁的話來，
可搜遍肚腸，愣是找不到半點說辭。
“怎麼樣？這下沒話說了吧？”
王銘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
“我且告訴你，這江湖啊，可不是你想的那般打打殺殺、四處闖蕩。
其實啊，咱們每個人都深陷江湖之中。
你瞧瞧那朝廷，便是這世間最大的江湖，
而普天下的百姓，就如同那繁茂森林中的萬千樹木，是這江湖的根基所在。
他們整日如老黃牛般，從早到晚，為這國家默默耕耘奉獻。
可那些高高在上的達官顯貴，卻好似睜眼瞎，
壓根看不到百姓們的辛苦付出，還覺著百姓們生來就該如此勞作。
哼，在我看來，人人生來便該平等，
生命豈有高低貴賤之分？
不過是所從事的職業與所處的職位不同罷了。
今日我能坐在這兒，說出這番話，還不是因為我如今所處的階級，賦予了我些許能力。
我既為朝廷效命，替皇帝老兒分憂，
同時又能拉底層百姓一把，讓他們也能過上富足安樂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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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這般，比起你那所謂的行俠仗義，
我覺得我這才更像是個真正的俠客呢！
你且仔細琢磨琢磨，是不是這個理兒？”
“.........”
“好吧，大少爺，我辯不過你，”
程雅無奈地歎了口氣，神色間滿是沮喪，
“不得不說，你講得確實在理。
想來是我之前把這事兒想得太過簡單啦。”
“哎，程雅，你可彆這麼想，”
王銘看著程雅，眼神中透著真誠，
“你這人啊，心地善良，胸懷大義，嫉惡如仇得就像個小辣椒，
見到不平之事，總想著懲強除惡，去幫助那些弱小之人，這些可都是頂好的品德。
隻不過呢，你我實現抱負的法子不太一樣。
你一門心思就想著出去闖蕩江湖，行俠仗義，
可在我看來，這多少有點落入下乘咯。
真正的行俠仗義啊，是要身處高位，手握權勢，
利用自己的影響力，為天下百姓謀福祉，這才叫本事呢！”
“可是大少爺，我是個女兒家呀，”
程雅一臉委屈，
“這朝堂之上，向來是男子的天下，
咱們女人根本就沒機會進入那高級廟堂，為天下人效力啊。”
“嗨，這和男女有啥關係！”
王銘不以為然地擺了擺手，
“關鍵還得看你自己有沒有這份心思。
隻要你鐵了心要做，我必定全力幫襯你。”
“可我除了會點武功，啥都不會呀，這可咋整呢？”
程雅歪著頭，一臉迷茫地看著王明，活像個找不到路的小丫頭。
“你不會，我會呀！
往後你但凡是聽我安排，保管你日後成為那名動天下的女大俠，
活脫脫一尊救苦救難的女菩薩！”
“啊？你該不會是哄我開心的吧？”
程雅柳眉微蹙，眼中滿是狐疑。
“我王銘向來言出必行，何時騙過你？
騙你又於我有何好處？”
王銘一臉正色，目光堅定地看著程雅。
“那……那好吧，你且說說，我該怎麼做？”
程雅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鬆了口。
王銘心中暗喜，麵上卻依舊沉穩，他清了清嗓子道：
“首要之事，便是勤修武藝。
我可不單單隻是你大哥，更是你往後需重點守護的大少爺。
你不妨仔細想想，若我遭遇不測，被人加害，
咱整個家族，還有那些仰仗我生活的眾人，將會麵臨何等境地？
到時必然是天翻地覆的變故，而且極大概率是往壞的方向發展。
屆時，他們的生活恐怕就如大廈將傾，瞬間陷入水深火熱之中。
所以，保護我，實則就是保護大家。”
“這你放心！
隻要我程雅有一口氣在，定不會讓任何人傷你分毫！
我必定日夜苦練武藝，提升自己！”
程雅握緊拳頭，眼神中透著堅毅。
“我自然信你有這份決心與毅力。
除此之外，
往後無論我做出何種決策，推行何事，你都得毫無保留、無條件地信任我，
你能做到嗎？”
王銘目光灼灼地盯著程雅。
“行！
隻要你行事不違背天理良心，不做那殺人放火、傷天害理之事，
我程雅定當堅定不移地站在你身旁，對你深信不疑！”
程雅斬釘截鐵地回答。
“好！有你這話，我便放心了。
此刻你先彆打擾我在此思索些緊要事務。
你不妨到各處走動走動，仔細檢查一番，
看看有無什麼疏漏之處，能幫上忙的便搭把手。
要是並無事務纏身，你也可去練練功夫，亦或是讀讀書。
我知道你識字，隻是讀書甚少，見識還有所欠缺。
要知道，書中蘊含著無儘的智慧，就如同藏有一座黃金屋，
多讀書能讓你開闊眼界，提升見識，對你將來行俠仗義可是大有裨益。”
“可我平日裡就鐘情於練武，對讀書實在提不起興致呀。”
程雅麵露難色，輕輕歎了口氣。
“哎，你有所不知，文武本就相輔相成，不可分割。
武術練到至高境界，講究的是言出法隨，一舉一動皆蘊含著深厚的道理。
而這些道理，很多都能從書中尋得。
書中的智慧能讓你領悟武術的真諦，提升你的武學境界。
你想想，若你隻知一味地苦練拳腳，卻不明其中的道理，那與莽夫又有何異？
唯有讀書明理，才能讓你的武術造詣更上一層樓，
這其中的深意，你日後慢慢便會領悟。”
“啊？以後真的還得讀書呀？”
程雅有些叫苦不迭，臉上滿是不情願。
“怎麼，這就打退堂鼓了？
你口口聲聲說要行俠仗義，可若不讀書，怎能明白世間的道理？
不明事理，又談何行俠仗義？
連‘俠’字的真正含義都參不透，又如何成為一名真正的俠者呢？
咱們行俠仗義，靠的不僅僅是武力，
更要以理服人，以德化人，如此方能贏得他人的敬重，
真正踐行俠義之道，你可明白？”
王銘語重心長地說道。
“那我苦練武術，不就是為了行俠仗義嗎？
練武術與讀書又有何關聯？”
程雅還是有些不解。
“練武術，一來是強身健體，讓你在麵對危險時能夠保護自己；
二來自然是要保護我，畢竟我對於咱們這一方的安穩與發展至關重要。
但行俠仗義，光有武力遠遠不夠，還需智慧與品德。
讀書，便是獲取智慧與品德的重要途徑。
隻有明白了書中的道理，你才能在麵對複雜的世事時，做出正確的判斷，
真正做到扶危濟困，成為一名人人敬仰的俠者。”
王銘耐心地解釋道。
“行吧。”
程雅無奈地應道，雖仍有些不情願，但也明白王銘所言並非毫無道理。
“很好，去吧，莫要打擾我了！”
“好，我去找張雲借書去。”
“嗯......”
看著程雅離開的背影，王銘很是得意。
很好，又忽悠......不是，又挽救了一個無知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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