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喙立刻聽懂了，撲棱著翅膀衝天上喊：“逛街！尋寶！”聲音脆得像敲碎的冰碴子。
“帶上山君和小黑小白？”黃毛摩拳擦掌，“有它們在，遇著變異獸也不怕。”
“不用全帶。”李煜傑指了指魁，“讓山君留下守據點，你跟我走，再叫上陳陽和莫邪——魁，你帶著小白跟來，小黑給趙峰留著。”他特意拍了拍小白的頭，這隻白虎耳尖的金毛在陽光下泛著光，“小白跑得快，真遇著事，能馱著丫丫先撤。”
丫丫正被蘇晴拉著學係鞋帶，聽見這話立刻蹦起來：“我也要去！灰灰說街上有亮晶晶的東西！”灰灰從她懷裡探出頭，尾巴尖飛快地晃了晃，像是在附和。
一行人剛走出植物園，星喙就率先飛了出去，在廢墟上空盤旋兩圈，衝下方喊：“超市！左邊！”
“這小家夥鼻子比灰灰還靈。”陳陽笑著搭弓上箭，目光掃過斷壁殘垣，“上次路過那家超市，門口堵著變異蟑螂，沒敢進去。”
李煜傑摸出短刀，指尖在刀麵上蹭了蹭：“現在有小白在，蟑螂？不夠它塞牙縫的。”
小白像是接收到指令，輕快地跑到前麵開路，爪子踩在碎玻璃上發出清脆的聲響。路過一家塌了一半的服裝店時，丫丫突然拽住李煜傑的衣角：“哥哥你看！那件衣服上有星星！”
櫥窗裡掛著件童裝，胸口繡著顆歪歪扭扭的星星，布料雖然沾了灰，卻沒破損。李煜傑走過去，小心地把衣服取下來，拍掉灰塵遞給丫丫：“穿上試試，以後你就是咱隊裡的‘小星星’。”
丫丫剛把衣服套上，灰灰突然從街角竄了回來，嘴裡叼著個小鐵皮盒。芽芽打開一看，裡麵居然是幾支彩色鉛筆，筆杆上還印著卡通圖案。“能給小白畫花嗎？”丫丫立刻抽出支粉色的，就要往小白背上湊，被莫邪笑著攔住：“等回去找張紙畫，彆弄臟了它的毛。”
星喙的叫聲突然從超市方向傳來：“有怪！小的！”
眾人立刻戒備起來，小白卻已經竄了過去，很快叼著隻巴掌大的變異鼠回來，甩到地上時，鼠嘴裡還咬著半塊巧克力。李煜傑撿起來一看，包裝沒破，保質期還有半年：“這可是好東西，給丫丫留著。”
超市門口的蟑螂果然還在，黑壓壓地爬了一片。魁突然拍了拍小白，這隻白虎低低吼了一聲，猛地竄過去，爪子一揚就拍死了好幾隻，剩下的蟑螂剛想四散逃竄，就被跟上來的陳陽用箭釘在了地上。
“進去看看。”李煜傑率先走進超市，貨架倒了大半，卻有幾排零食架還立著。星喙撲到貨架上，用喙叼起袋草莓味的餅乾，丟到李煜傑懷裡：“草莓！草莓！”
“算你有眼光。”李煜傑把餅乾塞給它，自己則翻出幾罐水果罐頭，“趙峰說老人們想吃甜的，這些正好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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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邪在收銀台後麵找到個急救包，裡麵的紗布和碘伏都沒開封；陳陽扛了箱礦泉水，說能給溫室的菜苗澆水；丫丫則抱著個布娃娃，是從貨架底下摸出來的，娃娃臉上還帶著點笑。
出來時，夕陽正把雲筱市的廢墟染成金紅色。小白叼著裝巧克力的鐵皮盒，星喙站在李煜傑肩上，嘴裡還叼著半塊餅乾，灰灰則跟在芽芽腳邊，尾巴上沾了片彩色的糖紙。
“收獲不小啊。”黃毛掂了掂手裡的罐頭，“比守在據點裡有意思多了。”
李煜傑看著遠處植物園的方向，那裡已經亮起了燈火，像是黑夜裡的一顆星。他突然笑了，奶聲奶氣的嗓音裡帶著點得意：“以後常來逛逛——說不定下次能找到草莓醬的原料，讓星喙吃個夠。”
星喙立刻接話：“夠！夠！”聲音在空蕩的街道裡蕩開，驚起幾隻歸鳥。小白加快了腳步，像是在催著趕緊回去，好讓丫丫給它畫花。
夕陽徹底落下去時，一行人終於回到了植物園。趙峰看見他們帶回來的東西，眼睛都亮了；蘇晴接過彩色鉛筆，說要教孩子們畫畫；老人們摸著水果罐頭，臉上的皺紋都舒展開了。
李煜傑靠在山君背上，看著眼前的熱鬨，突然覺得——所謂的好東西，不一定是罐頭和餅乾，能帶著夥伴們在廢墟裡逛一圈，能把這點甜意帶回據點，才是最劃算的收獲。
星喙蹲在他旁邊，正用喙給山君“梳毛”，把餅乾渣蹭得它一背都是。山君也不惱，隻是輕輕晃了晃耳朵，像是在縱容這個小麻煩。
夜色漸濃，李煜傑摸了摸懷裡的巧克力，想著明天分給丫丫時，她會不會笑得像手裡的布娃娃一樣甜。至於雲筱市的街？以後有的是機會逛——反正據點就在這兒，夥伴也在這兒，慢慢逛就是了。
李煜傑正看著星喙給山君“搗亂”，腳尖突然踢到個硬東西。他彎腰一摸，從碎石堆裡扒出塊指甲蓋大的透明卵殼，殼裡隱約能看見個蜷著的小身影，像極了縮小版的變異蟑螂。
“臥槽——”他捏著卵殼對著火光看，娃娃臉上的邪魅笑意瞬間被興奮取代，眼睛亮得像藏了兩顆晶核，“這些拇指大小的，該不會是它們的卵吧？”
黃毛湊過來一看，趕緊往後縮了縮：“蟑螂卵？老大你拿這玩意兒乾啥，不嫌膈應啊？”
“你懂啥。”李煜傑用刀尖小心翼翼地挑開旁邊的碎石，果然又找出好幾顆，都裹在層黏糊糊的薄膜裡，“陸明之前說，變異獸的卵裡有能量，要是能提煉出來，說不定比晶核還管用。就算不能當能量源，拿去喂山君它們，說不定能讓它們再進化點——你看小白，要是能長出更硬的毛，以後打架更厲害。”
小白像是聽懂了“進化”，立刻湊過來，用鼻子蹭了蹭李煜傑手裡的卵殼，喉嚨裡發出期待的低吼。魁蹲下身，指尖碰了碰卵殼，突然抬頭說：“裡麵有活物，很弱。”他跟彌勒佛融合後，對生命氣息格外敏感。
“弱才好，方便處理。”李煜傑把卵小心地裝進空罐頭盒，又往裡麵墊了層軟布，“回去讓陸明研究研究，要是真能用，以後再遇到變異獸窩，咱不光撿晶核，還能順便‘收’點卵——這可是無本的買賣。”
星喙突然撲到罐頭盒上，用喙啄了啄蓋子，大概是聞出了陌生氣息。李煜傑拍了拍它的頭：“彆啄，這玩意兒可比草莓餅乾金貴——等研究明白了，給你配點能飛更快的進化液，到時候雲筱市的屋頂隨便你躥。”
“飛！快！”星喙立刻興奮起來，圍著罐頭盒轉了兩圈，又衝小白喊了兩聲，像是在跟它分享這個“好消息”。
趙峰剛把罐頭分給老人們，看見這場景忍不住問：“這卵真有用？要是有毒咋辦？”
“陸明懂這個，他之前用變異蛇的卵做過實驗，沒出問題。”李煜傑晃了晃罐頭盒，裡麵傳來輕微的碰撞聲，“就算提煉不出能量，也能當誘餌——下次遇到變異獸群，丟兩顆出去，說不定能引開它們。”
丫丫抱著布娃娃湊過來，好奇地盯著罐頭盒：“裡麵的小蟲子會變成大蟑螂嗎？”
“說不定會變成更厲害的。”李煜傑笑著刮了下她的鼻子，“但有山君和小白在，再厲害也不怕——等你再長大點，就讓小白馱著你，咱去變異獸窩裡撿更多‘寶貝’。”
丫丫立刻用力點頭，還把布娃娃舉到小白麵前：“小白你要好好吃，快點變厲害！”小白用腦袋蹭了蹭她的手心，尾巴搖得飛快。
陸明被這邊的動靜吸引過來，一看見罐頭盒裡的卵，眼睛瞬間亮了：“這是剛產下的，能量最純！我正缺這種樣本，能借我研究嗎？”
“拿去拿去。”李煜傑把罐頭盒遞給他，“記得分我點研究成果——至少得給星喙和小白留份‘進化套餐’。”
“肯定的！”陸明抱著罐頭盒就往倉庫跑，腳步都比平時快了兩倍，“我今晚就開始弄，說不定明天就能有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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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他的背影，黃毛撓了撓頭：“咱老大總能從些奇怪的東西裡找出寶貝，上次那半塊發黴的麵包，他都能讓林溪姐做成酵母發麵。”
“那叫物儘其用。”李煜傑靠回山君背上，看著倉庫的方向亮起燈光，嘴角的笑意藏不住，“末世裡哪有那麼多現成的好東西？多半得自己琢磨——你看這卵，彆人見了躲都來不及，咱說不定能靠它讓據點更安全點。”
山君突然低吼一聲，往他身邊靠了靠，像是在認同。星喙蹲在他肩上，已經忘了草莓餅乾，一門心思盯著倉庫的方向，時不時梳理兩下翅膀，像是在期待“飛更快”的進化液。
夜色越來越深，植物園裡的燈火漸漸少了，隻有倉庫還亮著，陸明的身影在窗戶上晃動，偶爾還能聽見他跟助手討論的聲音。李煜傑摸了摸兜裡的巧克力，又看了看倉庫的燈光，突然覺得這夜晚比平時更有盼頭了——既有給丫丫的甜，又有能讓大家更安全的“卵”，還有為了草莓醬和進化液努力的夥伴。
“明天再去街上逛逛。”他對著星喙小聲說，“說不定能找到變異蝙蝠的卵——聽說那玩意兒能提煉夜視能力，以後夜裡巡邏就方便了。”
星喙立刻“啾”了一聲，用翅膀拍了拍他的臉頰，像是在催他趕緊睡覺，好早點天亮出發。
李煜傑捏著顆飽滿的蟑螂卵對著光轉了轉，卵殼裡的小身影在火光下動了動，他突然勾起嘴角，娃娃臉上的邪魅笑意帶著點算計：“這些卵都打包帶回去——挑一半最飽滿的給小強，剩下的垃圾貨，正好給它手下那幾隻融合體當‘補品’。”
“小強？就是基地那隻融合蟑螂？”黃毛突然反應過來，“那家夥之前不還怕光嗎？現在能用上這卵了？”
“陸明早給它優化過基因了。”李煜傑把卵盒塞進背包，指尖在包帶上敲了敲，“上次通訊時他說，小強已經能控製黑霧裡的蟲群，就缺能量突破——這些卵裡的活性物質，正好能讓它再進化一步。”
魁突然按住他的背包，指腹碰了碰卵盒的位置：“融合體用這個，會更凶。”他見過小強的樣子——半人高的軀體覆著黑甲，觸須能放出微弱電流，上次視頻裡，它一口咬碎了變異狼的頭骨。
“凶才好。”李煜傑拍開他的手，眼裡閃著光，“咱摘星隕落基地的融合體，就得比外麵的變異獸凶。你想啊，小強帶著幾隻進化後的蟑螂融合體守著黑霧入口，誰還敢闖進來？”
星喙突然從他肩上飛起來，衝著雲筱市的方向叫了兩聲——它大概是想起了基地裡那片總飄著薄霧的院子，小強總愛在那裡曬翅膀，偶爾會丟給它晶核當玩具。
回去的路上，小白跑得比平時快，像是知道背包裡的“寶貝”得趕緊帶回據點。路過之前的超市時，灰灰突然衝進角落，叼出個破紙箱，裡麵居然還有幾十顆蟑螂卵，隻是外殼有些乾癟。
“這些就是垃圾貨。”李煜傑挑了挑眉，讓黃毛把紙箱收好，“回去讓陸明的助手處理下，摻點晶核粉末喂給融合體——就算長不出新能力，至少能讓它們甲殼再硬點。”
到了植物園據點，李煜傑立刻讓通訊兵聯係基地：“告訴陸明，我在雲筱市收了批‘原料’，讓他準備好培養艙，等我回去就給小強它們‘加餐’。對了，讓星墜盯著點黑霧濃度，彆讓外麵的偵察機看出動靜。”
通訊兵剛跑開，林溪就端著碗熱湯過來：“剛燉的變異獸骨湯，你先暖暖。那些卵我用消毒水消過毒了，放在陰涼處呢——陸明說要保持活性，不能凍著。”
李煜傑接過湯喝了一口，熱流順著喉嚨往下淌，他忽然想起基地裡的張嬸，那老太太總愛用大骨湯煮餃子，上次臨走前，還塞給了他一罐自製的辣醬。“等處理完這些卵，咱回趟基地。”他對魁說，“讓你見識下小強現在多能打——它融合了三個人的基因，現在連黑霧都能凝成盾牌。”
魁沒說話，隻是摸了摸小白的耳朵——這隻白虎最近總愛蹭他的手心，大概是知道他在想基地的事。
夜裡，李煜傑躺在山君背上，看著通訊器上基地發來的消息：“小強已經在培養艙旁等著了，連它手下的融合體都躁動得很。”他忽然笑出聲，對著星喙說：“等回去，讓你跟小強比一比——你飛你的屋頂，它守它的黑霧，誰都彆搶誰的風頭。”
星喙立刻“啾”了一聲，用翅膀拍了拍他的臉頰，像是在說“誰怕誰”。
遠處的雲筱市還浸在夜色裡，但李煜傑知道，用不了多久，這些拇指大的卵就會變成基地的新力量。而他帶著夥伴們在雲筱市找到的“寶貝”，不止有草莓醬和罐頭，還有能讓摘星隕落基地更穩固的底氣。
“明天再去搜搜變異蝙蝠的窩。”他打了個哈欠，把通訊器塞回兜裡，“聽說蝙蝠卵能提煉夜視基因，正好給守夜的融合體用上——以後不管是雲筱市的街，還是基地的黑霧，咱都能來去自如。”
山君低低吼了一聲，像是在應和。星喙已經趴在他頸窩裡睡著了，翅膀還搭在裝卵的背包上，大概是怕彆人搶了這“給小強的禮物”。夜色漸沉，植物園裡的呼吸聲漸漸均勻，隻有背包裡的卵偶爾輕輕碰撞，像在孕育新的希望——屬於摘星隕落基地的，也屬於這些在末世裡拚命活下去的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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