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貨艙門被撞開，鱷霸龐大的身軀擠了進來——他渾身覆蓋著青黑色的鱗甲，手臂粗得像水桶，手裡還攥著根帶倒刺的鐵鏈。
“聽說有新貨？”鱷霸的聲音像悶雷，視線掃過籠子，突然定在宋承憲身上，眼睛亮了亮，“這身材不錯啊，比之前那個瘦猴結實。”
宋承憲嚇得往籠子角落縮，連呼吸都忘了——他早聽說鱷霸是基地裡最擅長融合術的，據說能把活人的筋骨和喪屍的晶核拚在一起，造出半人半屍的怪物。
鱷霸走到籠子前，用鐵鏈敲了敲欄杆，鱗甲碰撞發出刺耳的響：“李哥說了，你要是修不好儀器，就歸我處置。”他繞著籠子轉了圈，像在打量塊好材料，“你這骨架還行，要是跟我的鱷甲融了，說不定能扛住星墜的星箭。”
“咕嚕！”卵蛋叼著塊沒吃完的晶核餅跑進來，聽到這話，立刻對著鱷霸齜牙——意思是“這人得留著給李哥折騰”。
鱷霸捏了捏卵蛋的耳朵，嘿嘿笑：“知道知道，不搶你的玩具。就是說說——你看他這胳膊，要是換成我的鱷爪，挖晶核肯定快。”
宋承憲的臉瞬間白如紙，手裡的扳手“當啷”掉在地上。鱷霸見他嚇成這樣，突然用鐵鏈勾住籠子，往貨艙深處拖：“彆嚇破膽了，先把這些零件拚好。要是拚得好，說不定能晚點融。”
籠子在地上拖出刺耳的聲響，宋承憲死死抓著欄杆，看著鱷霸青黑色的鱗甲在昏暗的光線下泛著冷光，隻覺得頭皮發麻。卵蛋跟在後麵，時不時用爪子拍他的籠子，像是在催他快點——也像是在警告他彆耍花樣。
等鱷霸把籠子拖到零件堆最裡麵，突然回頭道：“對了，忘了告訴你，我上次融的那個，到現在還能哼哧著搬箱子呢。你要是不聽話，就讓你跟他作伴。”
說完，他大搖大擺地走了，鐵鏈拖在地上的聲音越來越遠。宋承憲癱在籠子裡，看著堆成山的零件，又想起鱷霸那雙眼盯著他的眼睛，突然抓起扳手，瘋了似的開始擰螺絲——他現在隻有一個念頭：趕緊修好儀器，離那個看上他身材的鱷霸遠一點。
卵蛋蹲在籠頂上，叼著晶核餅，看著他手忙腳亂的樣子，小尾巴得意地晃了晃。貨艙外傳來孫行者的喊聲：“卵蛋！李哥叫你去試新做的晶核飛盤！”它立刻跳下籠頂，跑了出去，臨走前還不忘用爪子把籠子的門鎖得更緊了。
卵蛋剛跑出貨艙，就看到孫行者舉著個銀亮的飛盤在甲板上晃：“快來看！陸明用空間晶核做的，能自動飛回來！”
飛盤剛扔出去，果然像長了眼睛似的，繞著桅杆轉了圈，又穩穩落回孫行者手裡。卵蛋興奮地撲上去搶，爪子剛碰到飛盤，就被一道淡紫色的光彈開——是空間晶核的屏障。
“彆急啊，”陸明笑著走過來，往飛盤上抹了點晶核粉末，“現在能碰了，試試能不能叼回來。”
卵蛋立刻叼起飛盤，撒腿往船頭跑，跑了幾步猛地甩頭，飛盤“嗖”地飛向船尾。眾人正盯著飛盤看，突然聽到貨艙裡傳來“哐當”一聲巨響，還夾雜著宋承憲的慘叫。
“怎麼回事？”李煜傑剛從船艙出來，紅金龍袍上還沾著點晶核粥的熱氣。鱷霸扛著根鐵管從貨艙鑽出來，撓了撓頭：“那小子手滑，把零件箱撞翻了——我剛幫他扶起來。”
正說著，宋承憲哆哆嗦嗦地從貨艙探出頭，額角磕出了血，手裡還攥著半塊電路板：“我……我不是故意的……”
李煜傑瞥了眼他手裡的電路板，突然笑了，奶聲奶氣地說：“看來光讓鱷霸盯著還不夠。”他衝籠頂的小骷髏招手，“去把你的方天畫戟插在他籠子旁邊，再敢走神，就讓戟尖的磷火燎他頭發。”
小骷髏立刻撲棱著翅膀應了，骨爪攥著迷你方天畫戟，興衝衝地往貨艙跑。宋承憲看著那閃著磷光的戟尖，脖子一縮，趕緊縮回貨艙裡，連額角的血都忘了擦。
“行了，彆管他了。”李煜傑拍了拍卵蛋的頭，“接著玩飛盤。莫邪說前麵有座廢棄的港口，說不定能找到幾艘能開的船，正好用飛盤探探路。”
卵蛋立刻叼起飛盤跑起來，飛盤在甲板上劃出銀色的弧線。遠處的海麵上，幾隻海鳥跟著船飛，貨艙裡傳來擰螺絲的“哢哢”聲——宋承憲總算老實了，隻是偶爾聽到甲板上的笑鬨聲，會忍不住打個哆嗦。
他知道，隻要自己稍微慢一點、錯一點，那個穿龍袍的娃娃臉，還有那個看上他身材的鱷霸，有的是辦法折騰他。而這永無止境的恐懼，或許比直接被融合成怪物，更讓人難熬。
宋承憲正假裝擰螺絲，手指卻悄悄摳著籠門的鎖扣——他想趁沒人注意弄開籠子。突然後頸一緊，整個人被硬生生拽了起來，頭皮像要被扯掉。
“宋承憲，你彆在我麵前耍花招。”李煜傑的臉近在咫尺，娃娃臉上沒半點笑意，邪魅的眼神像淬了冰，一隻手死死抓著他的頭發，“我不是亦菲，更不是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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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承憲疼得眼淚都出來了，嘴裡胡亂求饒：“我沒有……我沒有耍花招……”
“沒有？”李煜傑冷笑一聲，奶聲奶氣卻帶著蝕骨的狠勁，“聽說你末世前男女老少通吃？韓國整容是厲害，把你這副人渣樣整得人模狗樣，但你千不該萬不該，惹我的女人。”
他突然湊近，聲音壓得極低：“而且你要知道，你爸爸我不吃你這套。”
話音未落，李煜傑另一隻手猛地攥拳，狠狠砸在宋承憲肚子上。那拳頭看著不大，力道卻像座山壓下來——宋承憲隻覺得五臟六腑都在翻湧，像被核彈在肚子裡炸開，整個人軟成一攤泥，喉嚨裡湧上腥甜，卻連吐出來的力氣都沒有。
“再有下次，我讓屠夫來看著你。”李煜傑鬆開抓著他頭發的手，任由他摔回籠子裡，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所有人認識屠夫的，聽到都膽寒——它的伴生異能鬼手，能讓你生不如死，而且死都死不掉。”
他蹲下身，指尖戳了戳宋承憲的臉，奶凶的聲音像在講一件有趣的事：“它還能讓人產生幻覺，讓你在十八層地獄裡反複打轉——被油炸、被刀割、被蛇咬，每一次都跟真的一樣，怎麼樣？想試試嗎？”
宋承憲蜷縮在籠子裡，渾身抖得像風中殘燭，剛才被打中的肚子還在劇痛，腦子裡全是“十八層地獄”“生不如死”這些詞。貨艙門口，路過的莫邪聽到這話，下意識打了個寒顫——誰都知道屠夫的鬼手有多可怕，上次有個叛徒被它盯上，最後自己把自己的肉一塊一塊摳下來，死狀慘不忍睹。
“記住了，”李煜傑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紅金龍袍的衣角掃過籠欄，“安分點修你的儀器，彆再讓我發現你耍花樣。不然屠夫來了，就算你跪下來求我，我也救不了你。”
說完，他轉身就走，留下宋承憲在籠子裡無聲地發抖。貨艙裡隻剩下零件碰撞的輕響和他壓抑的嗚咽，而“屠夫”兩個字，像道催命符，死死釘在了他心裡——他現在總算明白，這個穿龍袍的娃娃臉，比所有喪屍加起來都可怕。
沒一會彌勒佛就找到甲板上的李煜傑，手裡還拎著剛從蜥蜴背上摘的晶核：“你真的要讓它屠夫）出來？”他聲音裡帶著點猶豫——誰都知道屠夫閉關時最忌諱被打擾，上次孫行者不小心撞了它的閉關艙，差點被鬼手扒掉層皮。
李煜傑正用蛇鱗晶核磨指甲，聞言抬眼，邪魅一笑：“嗯，是時候了。”他指尖彈了彈晶核粉末，“他丫的不是在閉關就是在閉關的路上，再不讓它活動活動，怕是要在機械堡壘裡悶壞了。”
“直接讓它出來吧。”李煜傑突然站起身，奶聲奶氣的聲音裡透著不容置疑的狠勁，娃娃臉上的酒窩卻盛著冷光，“正好讓某些人見識見識，什麼叫真正的恐懼。”
他從龍袍內袋裡掏出張彩色卡片，卡片上刻著“摘星隕落基地·機械堡壘”的燙金字樣，邊緣還鑲著圈流動的光——這是能直接調動基地核心戰力的特殊卡。李煜傑捏著卡片走向船舷，對著遠處海麵上那座隱在雲層裡的鋼鐵堡壘揚了揚手。
卡片化作道流光射向堡壘，緊接著，基地那扇能抵禦屍潮的合金大門緩緩打開。一道猩紅色的血霧從門縫裡湧出來，所過之處，海水竟瞬間凝結成冰，連空氣都仿佛被凍住——溫度赫然降到了絕對零度之下。
“嘶——”孫行者忍不住縮了縮脖子，“這氣場……比上次強太多了。”鐵翅撲棱著翅膀往高處飛，生怕被血霧沾到：“不會是突破了吧？”
血霧中漸漸浮現出個高大的身影，周身纏著鎖鏈，右手泛著青黑色的光，正是屠夫。它剛踏出大門，周身的血霧突然炸開，形成道屍帝級彆的能量波動，連天空的雲層都被震散了。
“沒想到屠夫達到屍帝了。”李煜傑看著那道身影，突然笑出聲，奶聲奶氣的聲音裡滿是興奮，“哈哈，這下有意思了——宋承憲要是看到它，估計得直接嚇暈過去。”
彌勒佛摸了摸變異蜥蜴的頭，讓它彆亂動：“屍帝級的鬼手，怕是能直接把人的靈魂從身體裡拽出來。”他看向貨艙的方向，“那小子要是再敢耍花招，估計連幻覺都熬不過第一層。”
屠夫的身影在血霧中越來越清晰，鎖鏈拖在海麵上，發出“嘩啦”的聲響，正朝著他們的船緩緩靠近。李煜傑舔了舔唇角，眼神亮得像找到了新玩具的孩子：“去，把宋承憲從貨艙裡拖出來。”他對卵蛋揚了揚下巴，“讓他好好看看，惹了我，會招來什麼樣的存在。”
卵蛋立刻“嗷”了一聲，叼著籠子的欄杆就往外拖。貨艙裡傳來宋承憲驚恐的尖叫，但沒人在意——在屍帝級屠夫的威壓下，這點聲音，實在太微不足道了。
卵蛋拖著籠子剛到甲板，宋承憲就被屠夫身上的屍氣嚇得癱軟，連眼睛都不敢睜。屠夫的鎖鏈“嘩啦”一聲甩過來，擦著籠子邊緣釘在甲板上，鏈尖的冰碴濺了宋承憲一臉——他頓時像被潑了冰水，渾身抖得更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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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頭看看。”李煜傑蹲在籠子前，用靴尖挑起宋承憲的下巴，奶聲奶氣的聲音裹著寒意，“這就是你再耍花招的下場——屠夫的鬼手，現在就能讓你嘗嘗十八層地獄的滋味。”
宋承憲被迫抬頭，隻瞥了一眼就魂飛魄散：屠夫青黑色的鬼手正滴著血珠，猩紅色血霧在它周身翻湧，那雙沒有瞳孔的眼睛仿佛能吸走人的魂魄。他突然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竟直接嚇暈了過去。
“嘖，真沒勁。”李煜傑撇撇嘴，站起身對屠夫揚了揚下巴，“看來不用你動手了。把他丟回貨艙，要是再敢偷懶，直接用鬼手給他‘提神’。”
屠夫沒說話，隻是鬼手輕輕一勾，籠子就像被無形的力量提著，飄進貨艙。血霧隨著它的動作慢慢收斂，甲板上的溫度才回升了些，但殘留的屍氣仍讓人心頭發緊。
劉亦菲從船艙走出來時，正好看到屠夫轉身回基地，她輕輕蹙了蹙眉：“真要讓屠夫盯著他？”
“不然他記不住教訓。”李煜傑走到她身邊，臉上的狠勁淡了些，“放心，就是嚇嚇他。等他徹底老實了，就讓屠夫回去閉關。”他突然從兜裡掏出顆粉色晶核，“剛在貨艙撿的，能做個好看的發簪，給你。”
劉亦菲接過晶核，指尖觸到微涼的表麵，忍不住笑了：“你倒是有心。”
遠處的基地大門緩緩關閉，屠夫的身影消失在血霧裡。貨艙裡傳來宋承憲微弱的呻吟——他醒了，但再沒敢弄出大動靜，隻是乖乖地拿起扳手，連頭都不敢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