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煜傑望著基地的方向，紅金龍袍在風裡輕輕晃動：“接下來去晶核礦山，等拿到足夠的晶核，就讓基地防護罩再升一級。”他轉頭看向眾人，邪魅一笑，“至於某些無關緊要的人，就讓他在貨艙裡慢慢修儀器吧——什麼時候修到我滿意，什麼時候再給他口像樣的飯吃。”
卵蛋叼著晶核飛盤跑過來，蹭了蹭他的手心。甲板上的陽光重新變得溫暖，隻有貨艙角落裡，還殘留著宋承憲無聲的恐懼——對他來說，這末世的折磨，才剛剛進入最難熬的階段。
船行至晶核礦山附近時，宋承憲總算把最後一台探測儀修好了。他捧著儀器走出貨艙，手抖得像秋風裡的落葉——這一路，屠夫那若有若無的屍氣總在鼻尖縈繞，哪怕隻是稍微放慢動作，貨艙的陰影裡就像有雙眼睛在盯著他。
“還不算太笨。”李煜傑正靠在欄杆上擦混沌之刃，蛇鱗鍍層在陽光下泛著冷光。他瞥了眼探測儀，奶聲奶氣地說：“讓陸明試試靈敏度，要是出錯，就把你綁在礦山入口當誘餌。”
陸明接過儀器調試了片刻，點頭道：“能用，比之前的還靈敏些。”宋承憲剛鬆了口氣，就聽到李煜傑又說：“既然修好了，就該乾點彆的活。莫邪，把礦鎬給他，讓他跟在隊伍最後挖礦。”
莫邪立刻扔過去一把鏽跡斑斑的礦鎬，砸在宋承憲腳邊：“彆想著偷懶，礦道裡的變異蝙蝠最喜歡啃細皮嫩肉的，你要是落單，我們可不會救。”
宋承憲攥著礦鎬，指節泛白。卵蛋叼著個麻袋跑過來，往他懷裡一塞——麻袋上還沾著晶核粉末，顯然是裝礦石用的。小骷髏則撲棱著翅膀落在他肩上，骨爪搭著迷你方天畫戟：“我跟你一起，要是敢跑，戟尖直接戳你後腰。”
隊伍往礦山深處走時，宋承憲被夾在中間，前有鱷霸寬厚的背影擋路，後有小骷髏盯著，左右都是隊員們警惕的眼神。礦道裡昏暗潮濕，隻有晶核燈發出微弱的光，偶爾傳來蝙蝠的嘶叫聲，嚇得他腳步都發飄。
“快看，這裡有塊大的！”孫行者突然喊道，眾人圍過去，隻見岩壁裡嵌著塊籃球大的金色晶核，能量波動極其濃鬱。李煜傑讓莫邪用炸藥小心炸開，剛把晶核取出來，就聽到宋承憲“啊”地叫了一聲——他踩到了塊鬆動的石頭，差點摔進旁邊的礦坑。
小骷髏用方天畫戟勾住他的衣領，把他拽了回來：“走路不長眼？這坑底全是骨刺，掉下去能把你紮成篩子。”宋承憲臉色慘白，連聲道謝，卻不敢抬頭看任何人。
李煜傑把玩著金色晶核，突然笑了：“看來你這運氣還行，沒直接摔下去。”他把晶核丟給陸明，“既然沒摔死，就多挖點礦石——天黑前要是裝不滿麻袋，今晚就彆想回船。”
宋承憲趕緊掄起礦鎬往岩壁上砸，鎬頭碰撞石頭的聲音在礦道裡回響。卵蛋蹲在旁邊的礦石堆上，叼著塊小晶核啃，時不時抬頭看他一眼，像在監督。
礦道深處傳來水流聲，陸明舉著探測儀說：“前麵有活水，還有能量反應，說不定有晶核礦脈。”眾人立刻加快腳步，宋承憲也趕緊跟上，生怕被落下。他現在總算明白，在這群人手裡，想活命就得像頭驢——不停乾活，還得時刻提著心。而那把鏽礦鎬磨得手心生疼，卻比任何警告都管用：在這裡，沒人會可憐他，能靠的隻有自己這雙還能動的手。
陸明正用探測儀掃描礦脈走向，聞言立刻點頭：“放心李哥，我已經標記了幾處高純度的晶核點。時間異能晶核要找帶星紋的，空間異能得挑泛藍光的，保證是最好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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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煜傑把玩著剛挖出來的菱形晶核，邪魅一笑：“不止要純度高，還得匹配亦菲的體質。你回頭多測幾遍，要是有半點排斥反應，我唯你是問。”他奶聲奶氣的聲音裡帶著不容置疑的認真，娃娃臉上卻沒了之前的狠勁，反倒添了幾分小心翼翼。
劉亦菲正好走過來，聽到這話，輕聲道：“不用這麼麻煩，我現在的異能夠用了。”
“那怎麼行？”李煜傑立刻走到她身邊，把晶核塞進她手裡，“時間異能能回溯傷勢，空間異能能裝物資，有了這倆，以後再遇到危險，你就能自己護住自己。”他怕她拒絕，又補充道，“就當是……給基地儲備戰力了，你強了，咱們基地才更安全。”
莫邪扛著礦鎬路過，插嘴道：“李哥說得對！亦菲姐要是有了空間異能，以後張嬸做的泡菜就能多帶幾壇了！”張嬸在後麵聽見，笑著接話：“可不是嘛，我還想著等回去醃點晶核泡菜，有空間袋正好裝。”
劉亦菲被他們說得沒了辦法，隻好點頭：“那……就麻煩陸明了。”
陸明立刻挺直腰板：“保證完成任務！我等下就去把標記的晶核挖出來，回去就做匹配測試。”他轉頭對宋承憲揚了揚下巴，“你，過來搭把手，把那邊的礦石搬到推車上去——這些說不定能提煉出給亦菲姐做防護鏈的材料，搬慢了有你好受的。”
宋承憲不敢怠慢，趕緊推著礦車過去。小骷髏蹲在礦車上，用方天畫戟戳了戳他的後背：“快點！要是耽誤了亦菲姐的晶核移植，李哥能讓屠夫把你幻覺裡的十八層地獄再加深十倍。”
宋承憲的動作頓時快了一倍，連礦鎬磨破手心都顧不上擦。李煜傑看著他的背影，又看了看身邊把玩晶核的劉亦菲，突然笑了——隻要能讓在意的人變得更強，哪怕對這種人渣多費點心思，也值了。
礦道裡的晶核燈越來越亮，陸明已經找到那塊帶星紋的時間晶核，正小心翼翼地用工具剝離。劉亦菲站在旁邊看著，指尖輕輕碰了碰晶核表麵，星紋竟泛起淡淡的光。
“看來很匹配。”陸明眼睛一亮，“空間晶核我也找到了，就在前麵的水潭底下，等下撈上來就行。”
李煜傑拍了拍他的肩膀：“乾得不錯。等回去移植成功，我讓張嬸給你做十壇泡菜。”
陸明頓時樂了，挖晶核的動作更有勁了。隻有宋承憲還在埋頭搬礦石，心裡清楚——隻要劉亦菲在這隊人裡一天，他就得繼續受這份罪。而這礦山裡的晶核再亮，也照不亮他那看不到頭的絕望。
等陸明把兩塊晶核小心翼翼地裝進能量保護盒，隊伍已經裝滿了三車礦石。李煜傑看了眼天色，奶聲奶氣地喊：“收隊回船！宋承憲，把最後那車礦石推過來，要是灑了半塊，今晚就去礦道裡喂蝙蝠。”
宋承憲趕緊推著礦車跟上，手心被車把磨出了血泡，卻不敢放慢腳步。小骷髏蹲在礦石堆上，時不時用方天畫戟幫他撥掉路邊的碎石：“算你識相，剛才在礦道裡沒敢耍花樣——不然現在你已經在蝙蝠窩裡了。”
回到船上時，張嬸已經煮好了薑湯。李煜傑先給劉亦菲遞了一碗，又讓陸明把晶核保護盒放進恒溫艙：“明天一早開始移植準備，你今晚好好休息，彆想太多。”
劉亦菲接過薑湯，指尖觸到碗壁的溫度，輕輕“嗯”了一聲。銀藤在旁邊幫她理了理被礦灰沾到的頭發：“有陸明在，肯定沒問題。而且就算有排斥，我也能用法力暫時壓製。”
宋承憲被安排去清洗礦石，冰冷的海水沒過腳踝，凍得他直打哆嗦。卵蛋叼著塊乾布跑過來，往他腳邊一丟——像是在讓他擦腳，又像是在催他快點乾活。他趕緊拿起刷子，對著礦石猛刷，生怕動作慢了又招來麻煩。
甲板上，陸明正給李煜傑講移植流程：“先注射適配劑，等半小時再植入晶核，全程需要異能穩定器監測。我已經把設備都消毒好了，就等明天亦菲姐準備好了。”
李煜傑點點頭，視線落在貨艙門口——宋承憲正抱著洗乾淨的礦石往裡搬，背影佝僂得像隻蝦米。他突然笑了，對陸明說：“要是明天移植順利，就賞那小子塊晶核麵包——彆讓他餓死了，後麵挖礦還得用。”
陸明愣了一下，隨即點頭：“行。”他心裡清楚，李煜傑看似狠厲，卻從不會做沒必要的殺戮——留著宋承憲，不過是想讓他為之前的事付出代價，順便當個免費勞力。
夜色漸深，船上漸漸安靜下來。宋承憲蜷縮在貨艙角落，手裡攥著塊乾硬的麵餅——這是今天的晚飯。他能聽到甲板上隱約傳來笑聲，是李煜傑他們在聊天。遠處的海麵上，摘星隕落基地的機械堡壘閃著微光，像座守護著希望的孤島。
而他，隻能在這陰暗的貨艙裡，盼著明天劉亦菲的晶核移植順利——那樣，他才能得到一塊稍微像樣點的麵包。這卑微的期待，成了他在這末世裡，唯一能抓住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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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剛亮，陸明就推著儀器車到了劉亦菲的艙房外。李煜傑叼著塊泡菜餅守在門口，紅金龍袍的衣角沾了點麵粉，看到陸明過來，立刻直起身：“都準備好了？”
“嗯，適配劑和穩定器都調試好了。”陸明指了指儀器上的屏幕，“昨晚監測到亦菲姐的異能波動很平穩，今天移植成功率至少九成。”
劉亦菲打開艙門時，正好聽到這話，忍不住笑了：“彆這麼緊張，我都不怕。”她換了身乾淨的衣服，頭發束成簡單的馬尾，看著清爽又利落。
李煜傑把手裡的泡菜餅塞給她：“先墊墊肚子，移植要耗體力。”他又對陸明說，“開始吧，我在外麵守著，誰都不準靠近。”
艙門關上時，宋承憲正好推著礦車經過，看到李煜傑像尊門神似的站在門口，趕緊低下頭加快腳步。卵蛋從他腳邊跑過，叼著個晶核玩具，往李煜傑身邊湊——它知道今天有大事，特意過來陪著。
過了約莫一個小時，艙門突然打開條縫，陸明探出頭喊：“李哥，時間晶核植入成功了！能量很穩定！”
李煜傑立刻直起身，剛想進去，又被陸明攔住：“空間晶核還得等半小時，您再等等。”他笑著補充，“亦菲姐狀態很好，剛才還說感覺手心暖暖的。”
李煜傑這才鬆了口氣，摸了摸卵蛋的頭：“聽到沒？成功了一半。等下移植完，就給你開罐變異獸奶。”卵蛋立刻興奮地蹭了蹭他的手心。
宋承憲搬完礦石回來，遠遠看到這一幕，腳步頓了頓。他突然意識到，這個穿龍袍的娃娃臉，狠厲隻是對外人的鎧甲——在在意的人麵前，他其實和普通少年沒兩樣，會緊張，會期待，會因為一點好消息就眉開眼笑。
又過了一陣，艙門徹底打開，劉亦菲走了出來，指尖輕輕一動，旁邊的空箱子突然憑空消失——是空間異能生效了！她再抬手，剛才被風吹亂的頭發竟慢慢恢複了原樣，帶著時間回溯的痕跡。
“成了！”陸明高興地喊道。李煜傑立刻跑過去，上下打量著她，奶聲奶氣地問：“有沒有不舒服？頭暈不暈？”
劉亦菲搖搖頭，笑著展示剛學會的小技能：“你看，挺好的。”她指尖一翻，憑空拿出塊晶核——正是昨天在礦山裡看到的那塊金色晶核。
李煜傑這才徹底放下心，突然轉頭對貨艙的方向喊：“宋承憲！”
宋承憲趕緊跑出來，低著頭不敢說話。李煜傑指了指廚房：“去讓張嬸給你拿塊晶核麵包——算你運氣好，沾了亦菲的光。”
宋承憲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連聲道謝，腳步輕快地往廚房跑。他知道，這或許是他這段日子裡，唯一能喘口氣的機會。
甲板上，眾人圍著劉亦菲看她試用新異能，笑聲此起彼伏。李煜傑靠在欄杆上，看著眼前的景象，紅金龍袍在晨光裡泛著暖光。對他來說，比起折磨宋承憲的快感，讓在意的人變得更強、更安全，才是這末世裡，最值得開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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