卵蛋突然對著遠處的天際線“汪”了一聲，李煜傑順著它的目光望去，晨光裡正有幾隻翼形變異獸掠過。他指尖在腰間的玉佩上敲了敲——那是枚能預警危險的精神力玉佩，此刻還沒發燙，看來隻是普通的遷徙獸群。
“亦菲，試試時間異能能不能鎖定它們的軌跡？”李煜傑揚聲喊道。劉亦菲抬手對著天空虛虛一握，原本快速移動的獸群影子突然在晨光裡凝住了一瞬，像被按下暫停鍵的膠片。“能看清翅膀上的紋路了！”她眼睛亮起來，指尖鬆開時，獸群才又化作模糊的黑點遠去。
陸明在一旁飛快記錄數據：“空間異能續航時間比預估的長三分鐘，時間異能對非生命體效果更穩定。”他突然“咦”了一聲，指著儀器屏幕，“剛才亦菲姐調動能量時，李哥你腰間的龍袍刺繡好像亮了一下？”
李煜傑低頭看了眼衣擺，金線繡的龍鱗確實泛著淡光，像是在呼應什麼。他沒太在意，伸手把跑過來蹭褲腿的卵蛋抱起來：“估計是晶核能量溢散。張嬸的早餐該好了，誰要吃變異獸肉包？”
這話剛落，貨艙門口就傳來碗筷碰撞聲。宋承憲端著托盤走過來，上麵擺著熱氣騰騰的肉包和晶核粥，臉上帶著點小心翼翼的笑意：“張嬸說加了安神草，適合剛用異能的人吃。”
劉亦菲接過粥碗時，指尖不小心碰到宋承憲的手背，他像被燙到似的縮了縮手。李煜傑瞥了他一眼，卻沒像往常那樣冷嘲熱諷，反而指了指托盤裡剩下的包子：“自己拿一個，等下還要去檢查防禦電網。”
宋承憲愣在原地，直到卵蛋叼著個肉包塞進他手裡，才慌忙道了謝。他咬著包子往電網區走時，聽見身後傳來劉亦菲的聲音：“承憲哥，等下如果發現電網有破損，用這個。”一枚空間標記符被拋過來，穩穩落在他手心，“捏碎就能把破損零件傳回來。”
晨光漫過甲板，把所有人的影子拉得很長。宋承憲捏著那枚帶著餘溫的標記符，突然覺得這末世的光，好像比昨天更暖了些。而欄杆邊，李煜傑正看著劉亦菲用空間異能給大家分粥，嘴角的弧度藏在晨光裡，比龍袍上的金線還要軟。
陸明突然“啊”了一聲，手裡的記錄板差點掉在地上——他剛發現儀器屏幕上跳出來的新數據，空間能量場正以劉亦菲為中心，悄悄向外擴散了半米。“亦菲姐，你試試能不能把那邊的工具箱移到我手邊？”他指著三米外的鐵箱子。
劉亦菲指尖輕點，那隻裝著扳手螺絲刀的箱子就像被無形的線牽著，穩穩落在陸明腳邊。她自己也有些驚訝：“剛才沒覺得費力，好像……能‘看到’所有東西的位置了。”
李煜傑把空粥碗遞給宋承憲他剛喝完自己那碗，正候在旁邊等著收拾），突然朝遠處的了望塔抬了抬下巴：“去把塔頂的望遠鏡拿過來。”宋承憲剛要動，卻見劉亦菲手一揚，那架黃銅望遠鏡就憑空出現在她掌心。
“比跑過去快多了。”劉亦菲笑著把望遠鏡遞給李煜傑，“你看看遠處有沒有異常？”李煜傑舉著望遠鏡望了片刻，突然“嘖”了一聲——西北方向的雲層裡，隱約有金屬反光閃過。
卵蛋瞬間豎起耳朵，喉嚨裡發出低低的嗚咽聲。宋承憲下意識握緊了手裡的托盤：“是……是拾荒者的飛艇嗎？”末世裡，除了變異獸，最讓人提防的就是那些搶資源的拾荒者。
“不像，速度太慢。”李煜傑放下望遠鏡，指尖在欄杆上敲了敲，“陸明，把能量檢測儀調去西北方向。亦菲，你用空間異能感知一下，那邊有沒有晶核波動？”
劉亦菲閉眼凝神片刻，眉頭微蹙：“有微弱的能量反應，像是……被打碎的晶核？”她剛說完，陸明的儀器就發出了“嘀嘀”的提示音，屏幕上跳出一行字：檢測到分散性晶核能量殘留，距離約五公裡。
李煜傑突然笑了，彎腰把卵蛋放到地上：“看來有人在附近‘撿漏’。宋承憲，去把備用晶核槍拿來——今天正好讓亦菲試試新異能的實戰效果。”
宋承憲應聲要走，卻被劉亦菲叫住：“等等，”她指尖一動，宋承憲腰間的空槍套裡突然多了把晶核槍，“直接用這個吧，省點時間。”宋承憲摸了摸槍身，冰涼的金屬上還帶著點空間傳送的餘溫，心裡竟莫名安定了些。
李煜傑已經率先往船尾的飛行器走去，紅金龍袍的衣角在風裡飄動：“五分鐘後出發。亦菲，記得帶上那塊金色晶核——說不定能遇上需要它的東西。”
劉亦菲握緊手心的晶核，跟著他往飛行器走。陽光穿過她束起的馬尾，在甲板上投下細碎的光斑。陸明抱著儀器跟在後麵，突然想起剛才沒說出口的發現——剛才檢測時，李哥和亦菲姐的能量波動頻率，竟然完全重合了。
飛行器剛升空，劉亦菲就感覺到手心的金色晶核在發燙。她低頭看了眼，晶核表麵浮現出細密的紋路，像在勾勒某個輪廓。“它好像在指引方向。”她指尖輕撫過晶核，飛行器突然自動調整了航向，朝著西北方向的一片廢棄工業區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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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煜傑握著操縱杆的手頓了頓，側頭看向她：“能感覺到是什麼在吸引它嗎？”劉亦菲閉眼感知片刻，輕聲道：“是種很古老的能量，像……藏在地下的礦脈，但比我們挖過的任何晶核礦都活躍。”
陸明在後排突然驚呼：“儀器顯示下方有空間褶皺！亦菲姐的空間異能和那裡產生共鳴了！”話音剛落，飛行器就穿過一層薄霧般的能量屏障，下方的景象讓所有人都愣住了——廢棄工廠的空地上，竟有個半開的金屬艙，艙門邊緣鑲嵌的水晶正散發著和金色晶核一樣的光。
“是舊時代的能量艙！”李煜傑立刻降低高度，“宋承憲，準備警戒。陸明，檢測艙體穩定性。”飛行器剛停穩，卵蛋就從艙門跳了下去，對著金屬艙“汪汪”叫了兩聲，尾巴卻搖得歡快——看來沒有危險。
劉亦菲走近時，金屬艙突然“哢噠”一聲完全打開，裡麵鋪著暗紫色的絨布，放著個巴掌大的銀盒子。她剛想伸手去拿，盒子卻突然浮起來，自動飛到她手心。盒子打開的瞬間，一枚月牙形的晶核滾了出來，正好和她手裡的金色晶核拚合成完整的圓形。
“是配套的！”陸明激動地記錄，“這是雙生晶核！空間和時間能量完全互補！”劉亦菲隻覺得兩股暖流順著手臂湧進身體，剛才移植晶核時殘留的細微刺痛瞬間消失了。
李煜傑突然看向工廠入口，那裡傳來金屬摩擦的聲音。宋承憲立刻舉起晶核槍，卻見幾個背著背包的拾荒者走了出來，為首的人看到他們，手裡的礦石探測器“啪”地掉在地上：“是……是龍袍大人！”
這些拾荒者之前被李煜傑搶過資源，此刻嚇得臉色發白，卻沒人敢跑。李煜傑瞥了眼他們背包裡的碎晶核，突然指了指金屬艙：“裡麵的能量殘留，是你們弄出來的？”
為首的拾荒者慌忙點頭：“我們想撬開艙門拿晶核，結果剛碰到就被彈飛了……”劉亦菲突然開口：“他們沒有惡意，隻是想找些晶核換食物。”她指尖一動，剛才從空間裡拿出的備用晶核落在拾荒者麵前，“這些夠你們用一周了，彆再來這裡——這裡的能量不穩定。”
拾荒者們愣住了，看著晶核又看看李煜傑，見他沒反對，才連滾帶爬地撿了晶核跑遠。宋承憲收起槍時，忍不住多看了劉亦菲一眼——他第一次見有人敢在李煜傑麵前給拾荒者放行，而那個向來狠厲的少年，竟隻是靠著艙門曬太陽。
“走了。”李煜傑突然抬手，銀盒子自動飛回他手裡，“雙生晶核留著給你穩固異能，這盒子裡的能量記錄，陸明你回去解析。”他摸了摸湊過來的卵蛋，“回去就給你開變異獸奶，再加塊晶核餅乾。”
飛行器升空時，劉亦菲回頭看了眼那片工業區，金屬艙已經重新合上，像從未被人發現過。她握緊手心的雙生晶核，突然覺得指尖的空間和時間異能變得格外流暢——就像有什麼東西，終於和自己完全契合了。
李煜傑看著她嘴角的笑意，操縱杆輕輕一推，飛行器朝著船艦的方向飛去。陽光透過舷窗落在他的龍袍上，金線繡的龍紋仿佛活了過來，和劉亦菲手中晶核的光，在空氣中悄悄纏繞在一起。
飛行器剛靠近船艦，就見張嬸站在甲板上揮手，圍裙上還沾著麵粉。“剛烤了晶核千層糕！”她嗓門洪亮，“亦菲丫頭快下來嘗嘗，補能量最好了！”
劉亦菲剛跳下飛行器，張嬸就把一塊溫熱的糕點塞到她手裡。千層糕裡夾著粉色的變異莓果，咬下去時，晶核碎末在舌尖化開，一股溫和的能量順著喉嚨往下淌。“好吃！”她眼睛彎起來，轉身想遞給李煜傑，卻見他正彎腰接卵蛋——小家夥不知什麼時候扒著飛行器邊緣跳了下來，爪子上還沾著片金屬艙的碎末。
“彆亂叼東西。”李煜傑捏著卵蛋的後頸把它提起來，指尖剛碰到那片碎末，碎末突然化作一道光，鑽進了他的龍袍領口。他愣了一下，摸了摸衣領，沒覺得異樣，便隨手把卵蛋遞給跑過來的宋承憲：“帶去洗乾淨，彆讓它蹭到亦菲的糕點。”
宋承憲抱著卵蛋往水池走時，總覺得那小家夥今天格外乖，不像平時那樣愛掙紮。他剛擰開水龍頭，卵蛋突然對著李煜傑的方向“汪”了一聲——甲板上，劉亦菲正舉著塊千層糕，逗得李煜傑微微揚著嘴角，那模樣比晨光裡的龍袍還要柔和。
陸明抱著儀器匆匆往實驗室跑，跑過宋承憲身邊時突然停下：“對了，剛才解析能量記錄，發現那金屬艙是舊時代的‘異能共鳴器’！李哥和亦菲姐的能量能激活它，說不定以後能靠它定位更稀有的晶核礦！”他語速飛快，說完又一陣風似的跑遠了。
宋承憲看著陸明的背影，又看了看甲板上相視而笑的兩人，突然覺得手裡的水管好像沒那麼冰了。卵蛋用濕乎乎的鼻子蹭了蹭他的手腕，他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它的頭——這還是他第一次敢主動碰李煜傑的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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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承憲！”李煜傑的聲音突然傳來。他心裡一緊，剛想放下卵蛋，卻聽見李煜傑說：“把昨天挖的晶核都搬到實驗室去，陸明要用。”沒有冷臉，沒有嘲諷，就像在對一個真正的同伴說話。
他抱著卵蛋往貨艙走時，身後傳來劉亦菲的笑聲。回頭望去，隻見她指尖輕點，一塊千層糕突然出現在李煜傑嘴邊，而那個穿龍袍的少年，竟乖乖地張口咬了下去。陽光漫過甲板，把兩人的影子疊在一起，連帶著貨艙門口堆放的晶核，都染上了層暖融融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