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承憲抱著最後一箱晶核走到實驗室門口時，正聽見陸明興奮的聲音：“李哥你看！這是用異能共鳴器的能量數據模擬的圖譜——你和亦菲姐的能量場疊加時，能形成防護罩！範圍比船艦自帶的防禦網還大兩圈！”
他剛想敲門，門突然從裡麵打開，劉亦菲端著空糕點盤走出來，看到他懷裡的箱子，笑著往旁邊讓了讓：“正好，陸明正等著呢。”她指尖在箱子上輕輕一拂，箱子竟自己飄進了實驗室，穩穩落在實驗台上。
宋承憲看得有些出神——昨天她用異能時還帶著點生澀，今天已經能這麼自然了。李煜傑跟在後麵出來，手裡轉著那枚銀盒子，見他站著不動，挑眉道：“杵在這兒當柱子？去把防禦電網的能量管換了，用上午新挖的高能晶核。”
“是！”宋承憲應聲要走，又被劉亦菲叫住：“等等，”她從空間裡摸出副防燙手套，“新晶核能量太足，換管子時戴這個，彆被灼傷。”手套上還帶著淡淡的莓果香，是剛才拿糕點時沾上的。
他捏著手套走到電網區時，卵蛋不知什麼時候跟了過來，正叼著塊晶核餅乾坐在旁邊的箱子上。見他看過來，小家夥把餅乾往他腳邊推了推，尾巴掃得箱子“咚咚”響。
宋承憲蹲下身拿起餅乾，突然發現餅乾碎末裡混著點金色的絲線——是李煜傑龍袍上的流蘇碎。他心裡一動，抬頭望向甲板，正好看到李煜傑靠在欄杆上，劉亦菲正幫他把被風吹亂的流蘇係好。陽光穿過兩人交疊的指尖，把那截金線照得像根發光的細帶。
“汪！”卵蛋突然對著天空叫了一聲。他抬頭望去，隻見幾隻翼形變異獸又飛了回來，隻是這次它們飛得很低，翅膀上還沾著暗紅色的血——像是被什麼東西追趕。
宋承憲立刻摸出腰間的晶核槍，剛想往甲板跑，卻見劉亦菲已經站在欄杆邊。她抬手對著天空虛虛一劃，空氣裡突然綻開道透明的屏障，把那些變異獸擋在了外麵。緊接著，李煜傑指尖一彈，枚晶核碎片像箭似的飛出去，精準地打在領頭獸的翅膀上——卻沒傷它，隻是把它往遠處趕。
“是被彆的拾荒者追殺的。”李煜傑看著獸群遠去的方向，“它們身上有麻醉針的味道。”他轉頭對宋承憲喊，“把電網能量調到最大，今晚可能有不速之客。”
宋承憲剛應下，就見陸明舉著儀器跑出來：“李哥！異能共鳴器有反應了！西北方向三十公裡，有大型能量源！”
劉亦菲手心的雙生晶核又開始發燙，這次她清晰地感覺到，那能量源裡藏著股熟悉的波動——和金屬艙裡的能量一模一樣。
李煜傑摸了摸龍袍領口，那裡剛才被碎末鑽進的地方，正隱隱發著熱。他勾了勾嘴角：“看來今晚有好戲看了。宋承憲，換完電網去廚房幫張嬸燒水，今晚煮變異獸骨湯——給亦菲補異能。”
宋承憲抱著工具箱往電網區走時，腳步比剛才輕快了不少。他低頭看了眼手裡的防燙手套，突然覺得這末世裡的日子，好像不再是隻有挖不完的礦石和提心吊膽的提防了。至少此刻，甲板上的笑聲、烤箱裡的糕點香，還有卵蛋蹭過來的暖乎乎的身子，都真實得讓人安心。
剛換好最後一根能量管，天邊就滾過一陣悶雷。宋承憲抬頭看了眼，鉛灰色的雲正往船艦這邊壓，剛才還亮著的陽光被遮了大半。他剛要往回走，就見卵蛋叼著他的衣角往甲板拽——小家夥耳朵貼在地上，像是聽到了什麼動靜。
“怎麼了？”他跟著卵蛋跑到甲板時，正看到李煜傑把銀盒子扣在欄杆上。盒子表麵的紋路突然亮起，在半空投射出片淡藍色的光屏，上麵跳動著密密麻麻的紅點——是三十公裡外的能量源在移動。
“是拾荒者的車隊。”李煜傑指尖點在光屏上，紅點立刻散開成具體的輪廓，“十二輛改裝車，還拖著個鐵籠子，裡麵的能量反應和金屬艙同源。”劉亦菲突然按住他的手：“籠子裡有活物！我能感覺到它在發抖。”
陸明抱著儀器跑上來時，差點被風吹倒的帆布絆倒：“檢測到高頻能量波動！他們在用電擊器折磨籠子裡的東西！”他指著屏幕上的波形圖，“那東西的能量快潰散了！”
李煜傑突然抓起掛在欄杆上的晶核槍，槍身剛碰到他的手指，就被一層淡金色的光裹住——是龍袍裡的能量在共鳴。“亦菲，用空間異能定位籠子位置。”他往飛行器的方向走，紅金龍袍在風裡獵獵作響，“宋承憲，守好船艦，任何人靠近就開電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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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劉亦菲突然拉住他的手腕，指尖在他手背上畫了個小小的空間標記，“如果遇到危險，捏碎它，我能把你傳回來。”標記的位置正好對著他虎口的舊傷——那是上次為了護她被變異獸抓傷的地方。
李煜傑低頭看了眼那枚淡銀色的標記，突然笑了：“放心，去去就回。”他跳上飛行器時，卵蛋突然躥進了副駕駛座，爪子扒著擋風玻璃不肯走。“行吧，帶你去見識見識。”他揉了揉小家夥的頭，飛行器“嗡”地升空，衝破雲層往西北方向飛去。
宋承憲看著飛行器消失在雲層裡，轉身往控製台跑。路過廚房時，聞到了濃鬱的骨湯香——張嬸還在灶台前忙碌，鍋裡的變異獸骨正咕嘟作響，蒸汽在窗玻璃上凝成水珠。他突然想起李煜傑說的“今晚煮骨湯”，心裡竟生出點奇怪的期待——期待他們能早點回來，喝上一碗熱湯。
風越來越大，帆布被吹得劈啪響。宋承憲握緊控製台的操縱杆，看著光屏上慢慢靠近的車隊紅點，突然覺得掌心的防燙手套好像還帶著溫度。他深吸一口氣，按下了電網能量增幅的按鈕——這次，他不是為了活命而守著船艦，是為了等要等的人回來。
飛行器穿透雲層時，李煜傑看著光屏上越來越近的車隊紅點，娃娃臉上突然綻開抹邪魅的笑，聲音卻還帶著少年人的清亮，奶聲奶氣卻又透著股狠勁：“等下靠近了，把所有拾荒者都殺了。”
副駕駛座的卵蛋似懂非懂地“汪”了一聲，尾巴卻繃得筆直。劉亦菲指尖的空間標記微微發燙，她看著李煜傑繃緊的下頜線，輕聲道：“先看看籠子裡的東西再說？萬一傷了它……”
“傷不了。”李煜傑操縱著飛行器突然壓低高度，貼著地麵滑行，“我的龍袍能隔絕能量衝擊，等下你隻需要用空間異能把籠子拽過來，剩下的交給我。”他摸出晶核槍，指尖在扳機上敲了敲，奶凶奶凶的語氣裡帶著不容置疑的狠厲，“敢折磨異能源的雜碎，留著也是禍害。”
車隊正好在片廢棄加油站停下，幾個拾荒者正圍著鐵籠子獰笑，手裡的電擊器滋滋作響。籠子裡隱約能看到團銀白色的影子，發出細碎的嗚咽聲。李煜傑突然把飛行器懸停在加油站頂棚上，對著麥克風吹了聲口哨：“喂，玩夠了沒？”
拾荒者們嚇得立刻轉頭，看到飛行器上穿龍袍的少年，臉色瞬間慘白。“是……是龍袍煞星！”有人腿一軟跪在地上，“我們隻是……隻是撿了個沒人要的東西……”
李煜傑沒理他，對劉亦菲抬了抬下巴：“動手。”劉亦菲指尖對著鐵籠子虛握，籠子突然從地上騰空而起，穿過拾荒者的縫隙往飛行器飛來。有個拾荒者想撲上來阻攔，李煜傑抬手就是一槍——晶核子彈擦著那人的耳朵飛過，在他身後的油罐上炸出團火花。
“誰再動一下，這加油站就該上天了。”他聲音不大，卻讓所有拾荒者都僵在原地。劉亦菲已經把籠子拽到了飛行器艙門，剛想打開籠門，籠子裡的銀白影子突然發出聲尖嘯，竟從縫隙裡鑽出道光，直直射向李煜傑——那光裡裹著枚碎晶核，正是之前金屬艙裡的能量殘留。
李煜傑沒躲，那道光撞在他的龍袍上，突然化作點點星光，鑽進了他領口。他愣了一下，摸了摸衣領，突然對著底下的拾荒者勾了勾手指：“剛才用電擊器的，站出來。”
沒人敢動。他嘖了聲，突然操控飛行器往地麵壓了壓，螺旋槳的氣流把拾荒者們吹得東倒西歪：“看來得我自己認了。”晶核槍再次舉起時，劉亦菲突然按住他的手：“籠子裡的小家夥說，有兩個人沒碰過電擊器。”她指了指縮在最角落的兩個少年，“他們剛才偷偷往籠子裡塞過清水。”
李煜傑順著她指的方向看了眼，收回槍時哼了聲：“算你們運氣好。”他對著剩下的拾荒者抬了抬下巴，娃娃臉上的笑容透著股寒意，“其他人，現在滾去油罐旁邊站好——彆逼我動手。”
拾荒者們抖著腿往油罐挪時，宋承憲的通訊突然傳了過來：“李哥，船艦周圍出現可疑車輛！”李煜傑皺眉剛要說話，劉亦菲已經打開了籠門——銀白影子跳出來的瞬間，所有人都愣住了，那竟是隻長著翅膀的小狐狸，尾巴尖還拖著點星光。
“是星狐！舊時代記載的能量靈獸！”陸明的聲音從通訊器裡傳來，“它能淨化晶核能量！”星狐蹭了蹭劉亦菲的手心，突然跳到李煜傑肩膀上，對著油罐的方向“嗷”了一聲。
李煜傑摸著星狐的絨毛，突然笑了：“宋承憲，自己處理船艦的雜碎——這邊的我來解決。”他對著麥克風懶洋洋地說，“給你們十秒鐘，往東邊跑，能跑過晶核爆炸的衝擊波，就算命大。”
拾荒者們剛要撒腿跑，星狐突然噴出團銀光。銀光落在油罐上，油罐竟開始結冰——是被時間異能凍結了。劉亦菲眨了眨眼，才反應過來是星狐在幫她調動能量。
“看來不用浪費子彈了。”李煜傑拍了拍星狐的頭，操縱飛行器掉頭，“回去喝骨湯。”飛行器升空時，他回頭看了眼那片被冰封的加油站，拾荒者們還僵在原地，像群被凍住的螞蚱。
星狐突然對著他的龍袍蹭了蹭，他這才發現，龍袍上的金線紋路比之前亮了許多，像是吸足了能量。劉亦菲靠在艙壁上笑：“現在知道我為什麼不讓你殺人了吧？說不定以後還能靠星狐找更多晶核礦。”
李煜傑哼了聲，卻沒反駁。卵蛋湊過來想和星狐貼貼，被小家夥用尾巴拍開，逗得他低笑出聲。飛行器衝破雲層時，正好看到船艦的輪廓在夕陽裡泛著光——宋承憲應該已經解決了那些可疑車輛，張嬸的骨湯，大概也快燉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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