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風卷著星光掠過,宋承憲的小隔間裡,紙包被小心翼翼地放進懷裡。他摸了摸口袋裡的夜視晶核片,突然覺得這末世的黑夜,好像也沒那麼難熬了——至少有人在暗處,為他留了條生路。
而艙房的燭火下,李煜傑盯著那疊整齊的龍袍,突然煩躁地抓了抓頭發。星狐跳過來蹭他的臉頰,他卻沒像往常那樣笑,隻是低聲罵了句:“該死的。”
第二天清晨,三號礦道入口彌漫著露水的寒氣。宋承憲剛背起礦鎬,就聽見身後傳來腳步聲——李煜傑抱著星狐站在晨光裡,紅金龍袍比朝陽還要刺眼。
“倒挺準時。”李煜傑歪了歪頭,娃娃臉上掛著邪魅的笑,聲音卻像裹了冰碴,“以為亦菲給你塞了逃生符,就能活命?”
宋承憲攥緊礦鎬的手微微發抖,沒敢說話。星狐突然從李煜傑懷裡跳下來,對著礦道深處叫了兩聲,像是在提醒什麼。
“彆指望它能救你。”李煜傑指尖突然泛起白霧,周圍的空氣瞬間凝結成霜——是冰霜掌控異能發動的征兆。他看著宋承憲凍得發白的耳廓,突然笑出聲,奶聲奶氣卻又帶著狠戾:“好好好,很好,還敢瞪我。”
“李哥!”劉亦菲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帶著急切,“彆衝動!”
李煜傑卻像沒聽見,掌心的白霧越來越濃,地麵的露水瞬間結成冰碴。“冰霜掌控·絕對零度!”他低喝一聲,冰棱突然從宋承憲腳邊破土而出,瞬間纏上他的腳踝。
宋承憲悶哼一聲,剛想掙紮,就見李煜傑眼底閃過抹暗紫色的光——那是吞噬異能的前兆。“吞噬異能發動,去死吧宋承憲!”他奶凶奶凶地喊道,暗紫色的能量像條毒蛇,朝著宋承憲的方向撲去。
就在能量即將碰到宋承憲的瞬間,星狐突然噴出團銀光,硬生生把暗紫色能量撞偏了半寸。銀光撞上冰棱,冰碴瞬間化成水汽——是時間異能在消解冰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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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你也敢攔我?”李煜傑瞪向星狐,卻沒再發動異能。宋承憲趁機掰斷腳踝的冰棱,剛想往礦道裡跑,又被李煜傑的聲音釘在原地:“跑啊,現在跑,我就讓絕對零度凍穿你的心臟。”
劉亦菲趕到時,正好看到宋承憲僵在冰霧裡的樣子,趕緊上前拽住李煜傑的手腕:“你瘋了?他要是死了,誰給你處理暗影晶核的輻射?”
李煜傑甩開她的手,指尖的冰霜卻悄悄散去。他盯著宋承憲凍得發紫的嘴唇,突然嗤笑一聲:“算你運氣好。”他摸了摸星狐的頭,語氣軟了些,“下次再敢藏亦菲的空間標記,就不是凍腳踝這麼簡單了。”
宋承憲這才敢大口喘氣,腳踝的凍傷傳來刺痛,心裡卻鬆了口氣——他知道,剛才那招絕對零度,李煜傑根本沒儘全力。
李煜傑轉身往回走,龍袍的衣角掃過地麵的冰碴,發出細碎的聲響。他走了幾步突然停下,沒回頭卻對著宋承憲的方向說:“挖夠兩百顆暗影晶核,少一顆,就讓屠夫來陪你過夜。”
聲音裡的奶凶還沒散去,卻沒了剛才的殺意。劉亦菲看著他的背影,又看了看宋承憲腳踝的冰痕,突然對著宋承憲眨了眨眼——那是說“他已經消氣了”。
宋承憲望著李煜傑消失在晨光裡的背影,低頭看了看腳邊融化的冰碴,突然握緊了礦鎬。礦道深處傳來晶核的微弱共鳴,他知道,今天必須挖夠兩百顆——不是怕屠夫,是怕那個穿龍袍的少年,真的被惹急了。
而遠處的甲板上,李煜傑正對著星狐發脾氣:“剛才為什麼攔我?”小家夥蹭了蹭他的手心,把枚沾著銀光的晶核推到他麵前——是宋承憲昨天偷偷放在星狐窩裡的,說是謝它昨天引路。
李煜傑捏著那枚晶核,突然煩躁地往欄杆上一靠。龍袍上的金線在晨光裡閃了閃,像在嘲笑他剛才的口是心非。
礦道深處的晶核礦脈泛著幽光,宋承憲剛把第十顆暗影晶核裝進礦袋,後頸突然傳來一陣寒意。他猛地回頭,隻看到片紅金色的衣角——李煜傑不知何時站在他身後,星狐蹲在他肩頭,鼻尖抵著他的礦袋。
周圍的挖礦奴們還在埋頭敲礦石,竟沒一個人察覺到動靜。李煜傑歪了歪頭,娃娃臉上掛著邪魅的笑,聲音奶聲奶氣卻帶著冰碴:“老子是誰,你們忘了嗎?”
宋承憲攥緊礦鎬的手突然發抖——他這才發現,李煜傑裸露的手腕上沾著暗影晶核的粉末,皮膚卻沒像常人那樣泛紅起泡。
“我是摘星隕落基地的king。”李煜傑抬手按住他的後頸,指尖的溫度低得像冰,“是喪屍,是喪屍的小屍帝。暗影晶核的輻射對我無效——老子騙你們的。”
挖礦奴們這才反應過來,手裡的工具“哐當”落地。有個昨天被救的老機械師顫聲喊:“你……你不是人類?”
“現在知道太晚了。”李煜傑突然笑出聲,奶凶奶凶的語氣裡裹著殺意,“敢偷偷給機械巢傳坐標,敢背叛我——很好,非常好。”
他突然對著礦道外吹了聲口哨,聲音穿透岩層:“紫霞!青霞!”兩道小小的身影立刻從陰影裡竄出來,正是兩個紮羊角辮的小喪屍,指甲泛著淡紫色的光。
“星墜、林小柔、林溪、龍星!”李煜傑的聲音越來越冷,“丫丫、石頭、阿木!”隨著名字響起,一個個身影從礦道各處現身——有抱著晶核的小女孩,有扛著礦石的少年,眼神裡都帶著非人的狂熱。
劉亦菲最後走出來時,臉色蒼白:“李煜傑,你早就知道他們是叛徒?”
“不然留著過年?”李煜傑瞥了她一眼,突然指向宋承憲,“亦菲,收網。殺光所有叛徒,包括宋承憲。”
宋承憲猛地抬頭,眼裡滿是難以置信。劉亦菲剛想開口,紫霞已經撲了過來,指甲擦著宋承憲的耳朵劃過,帶起道血痕。“他沒傳坐標!”劉亦菲突然張開空間屏障,把宋承憲護在後麵,“是老機械師!我昨天看到他藏了信號器!”
老機械師臉色大變,剛想引爆懷裡的晶核,就被青霞撲上來咬住手腕。暗影晶核在他懷裡炸開,卻被李煜傑抬手攔下——暗紫色的吞噬異能像張網,把所有輻射都吸進了掌心。
“哦?那他剛才在礦脈最深處乾什麼?”李煜傑盯著宋承憲,眼底的紅光越來越濃,“那裡可是機械巢的舊傳送點。”
宋承憲突然從礦袋裡掏出塊晶核——不是暗影晶核,是塊泛著銀光的時間晶核:“我在找這個!亦菲姐說時間晶核能淨化輻射,我想……”
話沒說完,星狐突然從李煜傑肩頭跳下來,叼著晶核蹭了蹭劉亦菲的手心。銀光順著晶核散開,礦道裡的暗影輻射竟真的淡了些。
李煜傑看著那抹銀光,突然嗤笑一聲:“算你有點用。”他收回吞噬異能,踢了踢地上的老機械師,“除了他,其他叛徒……”
“都處理乾淨了。”星墜舉著把晶核匕首走過來,匕首上還滴著血。李煜傑點了點頭,視線落回宋承憲身上,奶聲奶氣卻帶著警告:“這次算你運氣好。再讓我發現你靠近傳送點,就算亦菲護著,我也能讓你變成喪屍的點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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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承憲攥著時間晶核的手還在抖,卻慢慢鬆了口氣。劉亦菲撤下屏障時,悄悄捏了捏他的胳膊——那是說“沒事了”。
李煜傑轉身往外走,紅金龍袍掃過地上的晶核碎屑,留下串金紅色的痕跡。紫霞和青霞蹦蹦跳跳地跟在後麵,像兩個追著光跑的小孩。他走到礦道入口時突然停下,沒回頭卻揚聲道:“宋承憲,挖夠三百顆暗影晶核。少一顆,紫霞的晚飯就由你提供。”
礦道裡傳來紫霞興奮的尖叫,宋承憲看著手裡的礦鎬,突然覺得這活兒好像也沒那麼難了。至少這次,他活下來了——或許在那個小屍帝心裡,自己還不算太礙眼。
礦道入口的陰影裡,李煜傑指尖捏碎了塊暗影晶核,粉末順著指縫落在龍袍上,像撒了把黑雪。“亦菲,你剛才護他的樣子,很礙眼。”他沒回頭,聲音卻比礦道深處的冰碴還冷。
劉亦菲剛想說什麼,就見紫霞蹦蹦跳跳跑過來,舉著隻沾血的耳朵:“king,老機械師說,宋承憲幫他藏過三次信號器。”
李煜傑這才轉過身,娃娃臉上沒了笑意,邪魅的弧度繃成冷硬的線條:“聽見了?這就是你想護的人。”他突然抬手,冰棱在掌心凝結成箭,“我要宋承憲必須死,誰攔都沒用。”
星狐突然撲上來咬住他的手腕,被他甩到一邊撞在岩壁上,發出聲委屈的嗚咽。劉亦菲心口一緊,剛想張開空間屏障,卻被李煜傑的眼神釘住——那眼神裡翻湧著暗紫色的吞噬異能,像要把一切都吞進去。
“林小柔,龍星。”李煜傑的聲音奶凶奶凶的,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去把宋承憲的礦鎬搶過來。他要是敢反抗,直接打斷腿。”
兩個少年立刻應聲衝向礦道深處。劉亦菲看著他們的背影,突然想起宋承憲昨天洗龍袍時,特意把沾了灰的流蘇拆下來重新繡——他說金線斷了會影響king的氣運,雖然沒人信,卻做得格外認真。
“他隻是被利用了。”劉亦菲攥緊手心的時間晶核,“李煜傑,你明明知道……”
“我隻知道叛徒必須死。”李煜傑打斷她,指尖的冰箭又凝出半寸,“你再護他,就彆怪我連你一起凍住。”
礦道深處突然傳來礦鎬落地的聲音,緊接著是宋承憲悶哼的動靜。紫霞拍著手笑:“龍星把他按住啦!”
李煜傑這才邁開腳步,紅金龍袍掃過地上的晶核碎屑,發出細碎的聲響。他走到宋承憲麵前時,對方正被按在岩壁上,嘴角淌著血,卻死死盯著他手裡的冰箭。
“倒是有骨氣。”李煜傑蹲下身,冰箭抵在宋承憲的喉結上,“現在知道怕了?”
宋承憲突然笑了,血沫從嘴角湧出來:“king要是想殺我,昨天就不會留著我洗龍袍了。”
李煜傑的指尖猛地一顫,冰箭“哢嚓”裂開道縫。他突然想起宋承憲晾龍袍時,總把龍首的位置對著朝陽——說這樣金線能吸光,不容易被暗影晶核腐蝕。
“閉嘴。”他厲聲喝道,吞噬異能突然發動,暗紫色的霧氣裹住宋承憲的脖頸,“去死吧。”
霧氣剛要鑽進宋承憲的皮膚,就被道銀光衝散——是劉亦菲擲過來的時間晶核,在半空炸開成星屑。“李煜傑!”她跑過來擋在宋承憲身前,“你殺他,就是殺那個會給你繡龍袍、記著你所有習慣的人!”
李煜傑看著她眼裡的光,又看了看宋承憲脖子上未愈合的冰痕,突然煩躁地揮手:“把他拖去禁閉室,沒我的命令不準放出來。”
林小柔愣了一下,還是聽話地架起宋承憲。宋承憲路過李煜傑身邊時,低聲說:“龍袍的流蘇我補好了,晾在甲板東邊。”
李煜傑猛地攥緊拳頭,冰箭在掌心碎成粉末。他看著宋承憲被拖走的背影,突然對著紫霞吼:“還愣著乾什麼?去把甲板上的龍袍收回來!要是沾了灰,就罰你啃一個月的晶核渣!”
紫霞吐了吐舌頭,蹦蹦跳跳地跑了。劉亦菲看著他緊繃的側臉,突然笑了:“就知道你舍不得。”
李煜傑狠狠瞪了她一眼,轉身往礦道外走,龍袍的衣角卻沒再帶起冰碴。礦道深處的暗影晶核還在發光,他摸了摸腰間的玉佩——那是宋承憲挖出來的第一塊精神力晶核,被他係在龍袍上做了護身符。
“下次再護他,我真會凍你。”他丟下這句話,腳步卻不自覺慢了些。
劉亦菲望著他的背影,突然對著禁閉室的方向比了個手勢——那是說“你暫時安全了”。岩壁的陰影裡,宋承憲被綁著的手指動了動,嘴角慢慢揚起點微弱的弧度。
他知道,自己暫時死不了了。因為那個穿龍袍的小屍帝,心裡藏著的柔軟,比誰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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