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的香氣飄到試驗田,玉米苞像是也聞到了,在竹罩裡輕輕鼓了鼓。遠處新開辟的菜地裡,南瓜藤已經爬了半架,種植園的男人正給藤條係繩子,孫行者帶著鐵翅他們在周邊巡邏,腳步聲和繩子摩擦的輕響混在一起,像首踏實的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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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換崗時,李煜傑特意往試驗田多待了會兒。月光透過芋頭葉照在竹罩上,玉米苞的影子在地上晃成個圓滾滾的形狀。絨球蹲在竹籃邊,爪子搭在籃沿上,像在給明天的“主角”守著舞台。
他摸了摸番茄種子的木盆,土麵已經有點濕潤的隆起——大概是種子在土裡動了,想明天跟著玉米苞一起冒頭。風穿過竹架,鈴鐺叮鈴響了一聲,像是在說:彆急,明天就有新驚喜。
星狐突然對著東邊的天空叫了兩聲,李煜傑抬頭一看,月亮旁邊飄著朵薄雲,像給玉米苞蓋了層軟被子。他笑了笑,轉身往營地走——明天一早就來摘竹罩,到時候就能清清楚楚看見那串玉米了,說不定還能數清到底有多少顆玉米粒呢。
剛走到營地門口,就見鯊人突然從防禦牆後的水域探出頭,鱗片上還掛著水珠:“李哥!海裡來東西了——不是喪屍,是兩個帶鰓的人!”
李煜傑立刻往水邊跑,星狐和卵蛋緊隨其後。剛到岸堤,就看見兩個身影蹲在淺水區,皮膚泛著淡藍的光,脖頸處的鰓片輕輕開合,正警惕地盯著圍過來的鐵械組。他們手裡攥著個貝殼,貝殼裡裝著些晶瑩的顆粒,在晨光裡閃著像鹽又像晶核的光。
“彆動手。”李煜傑按住想上前的屠夫,“他們沒帶武器。”他往前走了兩步,那兩人立刻繃緊身體,其中一個突然開口,聲音帶著水紋似的顫音:“我們……從深海避難所來,聽說這裡有能種出糧食的土地。”
貝殼裡的顆粒滾出來幾顆,落在沙地上——是飽滿的海草種子,還帶著海水的鹹腥氣。“我們能種海草,能過濾海水。”另一個人舉起貝殼,“換你們的玉米種子——或者,讓我們看看你們的地。”
張嬸正好提著水壺過來,聽見這話停住腳步:“海草能種在淡水邊?”那人點點頭,指了指自己的鰓:“我們能調海水濃度,海草能當菜,還能肥田。”他的目光越過人群,落在試驗田的方向,“剛才在海裡,就看見那邊有綠色的光——是植物在生長,對嗎?”
星墜突然拉了拉李煜傑的衣角:“他們身上沒有屍毒味,許願鐲沒發燙。”他指了指那兩人手裡的海草種子,“說不定能種在東邊的鹽堿地——趙叔說那裡太鹹,種不了玉米。”
李煜傑看著貝殼裡的種子,又看了看試驗田的方向——竹罩還沒摘,玉米苞的影子已經能在晨光裡看出飽滿的弧度。“可以看地,但不能碰作物。”他側身讓開條路,“鯊人,你跟著他們。”
那兩人明顯鬆了口氣,跟著鯊人往試驗田走,腳踩在沙地上沒發出一點聲。快到柵欄時,其中一人突然停住,盯著玉米苞的方向:“這植物……能量很乾淨。”他伸手想碰柵欄,卻被星狐的低吼聲攔住,隻好收回手,眼裡滿是好奇。
張嬸已經摘了竹罩,玉米苞在晨光裡泛著淡綠,玉米粒的輪廓鼓鼓囊囊,連莫耶都看呆了,忘了給它掛新獎杯。“這就是玉米。”張嬸指了指玉米須,“再過五天就能摘,能煮能烤,磨成粉還能做餅。”
帶鰓的人突然把貝殼遞過來:“海草種子給你們,我們隻要學種玉米——深海裡隻有海草,我們想嘗嘗糧食的味道。”貝殼裡的海草種子沾著他們的體溫,竟微微動了動,像是也在期待。
李煜傑接過貝殼,突然想起卵蛋叼來的第一顆玉米種子。他往玉米根邊撒了把海草種子:“一起種吧。”他指了指東邊的鹽堿地,“那裡歸你們,種出海草,我們分你們玉米。”
那人眼睛亮起來,鰓片開合得更快了:“我們能讓海草三天發芽!”他蹲下來,指尖沾了點海水,往海草種子上滴了滴,“這樣長得更快。”
陽光突然穿過雲層,照在玉米苞上,也照在那兩人淡藍色的皮膚上。玉米須在風裡輕輕晃,海草種子在土裡悄悄紮根,遠處的鈴鐺又叮鈴響了——像是在歡迎這兩位從海裡來的客人,也像是在為這片土地上即將長出的新希望,提前唱起了歌謠。
星狐不再低吼,反而叼來片芋頭葉,放在那兩人腳邊,像是遞出了和平的信號。莫耶終於想起她的獎杯,踮著腳把玉米形狀的木牌掛在藤上,奶聲奶氣地宣布:“現在你有兩個新朋友啦!”
那兩人盯著芋頭葉看了半晌,其中一個輕輕伸出指尖碰了碰葉片,像是確認沒有危險。另一個則從懷裡摸出個透明的水囊,往海草種子周圍倒了點清水——水落在土裡,竟泛起層細碎的銀紋,張嬸湊近一看,眼睛亮了:“這水摻了深海的浮遊生物吧?是好肥料!”
帶鰓的人點了點頭,聲音比剛才柔和些:“浮遊生物能讓土壤變鬆,海草和玉米都能長。”他指了指玉米苞,“這植物的能量場很穩,比我們見過的深海藻類強多了。”
星墜突然湊過來,舉著他的齒輪裝置:“這個能讓植物長得快,你們的海草要不要試試?”齒輪轉著發出嗒嗒聲,那兩人的鰓片輕輕顫了顫,像是覺得新奇。“可以掛在海草田邊。”其中一個說,“我們的避難所有聲波器,說不定能和這個一起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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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耶的獎杯還在玉米藤上晃,她突然跑到帶鰓的人麵前,舉起小錘子:“我給你們的海草也刻個牌子吧!叫‘海草小隊’!”奶聲奶氣的聲音裡滿是熱情,倒讓那兩人緊繃的肩膀放鬆了些。
陳陽的畫板早就對準了這兩位客人,連他們脖頸處鰓片的紋路都畫得清清楚楚,旁邊還畫了個舉著貝殼的小手,標注“帶來海草種子的新朋友”。孟曉則蹲在海草種子邊,數著銀紋的數量:“有九道銀紋!張嬸說這代表海草會很健康——就像玉米有十六道紋會結很多玉米粒。”
李煜傑把貝殼裡剩下的海草種子遞給種植園的男人:“帶他們去東邊鹽堿地,先劃塊小的試試。”他指了指玉米苞,“等你們種出海草,就來摘玉米——王奶奶烤的玉米,比海草甜。”
王奶奶在後麵聽見,笑著接話:“不止烤玉米,還能給你們做玉米餅!就用新磨的玉米麵。”她端著剛蒸好的南瓜糕過來,遞了兩塊給帶鰓的人,“嘗嘗這個,也是地裡長的,甜糯得很。”
那兩人猶豫了一下,接過南瓜糕小口咬著,眼睛慢慢睜大——大概是第一次嘗到這樣的甜味。其中一個咽下糕點,突然從水裡撈起顆光滑的鵝卵石,遞給王奶奶:“深海的石頭,能磨麵粉,比普通石頭細。”
李叔正好扛著磨盤路過,接過石頭看了看:“這質地確實細!正好缺個磨玉米麵的好磨石。”他把石頭往磨盤上一蹭,竟落下層細粉,“不錯不錯,等玉米熟了就用它磨。”
帶鰓的人被這熱鬨的場麵感染,主動提起貝殼:“我們去種海草了——中午就能冒出綠芽。”他們往東邊走時,腳步輕得像踩著水,路過柵欄時,還特意繞開了玉米藤,生怕碰壞了須子。
星狐追著他們跑了兩步,又折返回來蹲在玉米苞邊,像是在確認客人沒有偷碰它的寶貝。卵蛋則叼著那顆鵝卵石,往李叔的磨盤那邊跑,大概是想看著石頭被好好利用。
張嬸摘下片玉米葉,揉了揉說:“這葉子能編小籃子,裝剛摘的玉米正好。”她看著帶鰓的人遠去的背影,“多個人就多份力,不管從哪來的,能一起種糧食,就是自家人。”
陽光越升越高,玉米苞上的淡綠漸漸轉黃,玉米粒的輪廓像被巧手捏過似的,越來越飽滿。東邊的鹽堿地傳來輕微的水聲,大概是帶鰓的人在調整海水濃度,那聲音和試驗田的鈴鐺聲、齒輪聲混在一起,像首被海風吹來的新歌。
李煜傑靠在柵欄上,看著玉米苞,又看向東邊——那裡很快就會冒出海草的綠,就像這裡冒出玉米的黃。他突然覺得,這末世的土地就像塊巨大的畫布,不管是來自陸地的種子,還是來自深海的種子,隻要肯紮根,就能畫出屬於自己的顏色。
莫耶已經開始刻“海草小隊”的木牌了,刻刀敲在木頭上的聲音,和遠處的水聲遙相呼應。星墜的齒輪還在轉,嗒嗒聲裡,玉米苞輕輕晃了晃,像是在說:快點長大吧,等海草長出來,我們就能一起在這土地上紮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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