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
慘白的燈光下,阿刀被按在椅子上,渾身酒氣衝天,眼神渙散,嘴裡還在含糊不清地嘟囔著什麼。
“喝……再喝!老子沒醉!草!哪個傻逼燙我?”
他的身體不安分地扭動,試圖掙脫身後保衛戰士的鉗製。
保衛科徐班長眉頭緊鎖,朝旁邊的戰士使了個眼色。
戰士會意,迅速取來一小瓶刺鼻的氨水,用鑷子夾起一塊棉球蘸濕,湊到阿刀鼻下。
“唔……咳咳咳!”
強烈的刺激性氣味瞬間衝入鼻腔,阿刀像被電擊般猛地一抽,劇烈地咳嗽起來,酒意被驅散了大半,眼神也從迷蒙變得驚恐。
他終於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冰冷的審訊室,對麵端坐著臉色沉凝如水的薑雲舒,以及一位身材高大的軍人。
意識到什麼,他臉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乾乾淨淨,身體抑製不住地開始顫抖。
“阿刀,本名劉三刀,24歲,籍貫……”
徐班長低沉威嚴的聲音在狹小的空間裡回蕩:
“無固定職業,常年在火車站一帶混跡,有盜竊前科。”
他猛地一拍桌子,發出砰的一聲巨響,厲聲喝問道:
“劉三刀!雲舒甜品後巷的鎖,是不是你撬的?!儲藏室裡那些毒蛇老鼠,是不是你放進去的?!老實交代!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阿刀被拍桌聲嚇得一哆嗦,眼神慌亂地四處亂瞟,額頭瞬間沁出豆大的冷汗。
他立即扯著嗓子乾嚎起來:
“冤枉啊長官!青天大老爺明察啊!我……我昨天晚上喝多了,在家睡得跟死豬一樣,我娘可以作證,我啥也不知道啊!啥甜品店?我就一老實巴交的平頭百姓……”
他努力裝出一副無辜又膽小的模樣,聲音卻因為心虛而發顫。
“老實巴交?”
一直沉默的薑雲舒終於開口了,聲音不大,卻清冷無比:
“劉三刀,你昨晚十一點半離開酒館,有人看見你往東城區走,淩晨三點左右,雲舒甜品店後巷附近,有居民被異常的動靜吵醒,保衛科在後門采集到了腳印,你猜,和你腳上這雙符不符合?”
阿刀下意識地想把腳往後縮,臉上冷汗流得更急了。
薑雲舒沒給他喘息的機會,繼續道:“還有,我們提取到了非常清晰的指紋。”
她轉向徐班長:“保衛科的技術員同誌,應該很快就能把指紋比對結果送過來了吧?”
徐班長立刻會意,沉聲道:
“已經在路上了!劉三刀,你的指紋檔案我們可是調出來了,等結果一到,鐵證如山,你再狡辯就是罪加一等!”
阿刀最後的心理防線在徐班長篤定的語氣下徹底崩潰了。
他臉色灰敗,再也演不下去了,帶著濃重的哭腔嘶喊道:
“我招!我全招!是……是周哥!是周世山!是他指使我乾的啊!都是他逼我的!”
“周世山?”
這個名字狠狠紮進薑雲舒的心臟。
惡寒瞬間席卷全身,她眼底寒光乍現。
這個陰魂不散的狗東西!
沉寂了小半年,她還以為他要麼是安分了,要麼是投機倒把栽了跟頭滾蛋了,沒想到憋著這麼一肚子惡臭的下作手段!
為了報複她,竟然使出如此喪心病狂,危及人命的毒計!簡直是條瘋狗!
“就是他!”
阿刀鼻涕眼淚糊了一臉,努力扮演著一個被脅迫的可憐蟲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