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金建華一僵。
又是出國!
他的心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緊。
不行,他不能走。
現在離開,不就等於認輸,等於將金家拱手讓給陸時安嗎?!
“快了,媽,都在辦。”他含糊應道,語氣透出不耐。
茶杯被輕輕擱下,發出細微的磕碰聲。
林瓏對這個回答顯然不滿,淡淡嗯了一聲。
沉默中,無形的壓力彌漫開來。
然而,金建華渾然不覺,他腦中隻剩下一個瘋狂的念頭。
找到那封信!
必須找到!
隻要信還在金家,沒落到林瓏手裡,他就還有翻盤的機會!
“媽。”
想到這兒,金建華語氣有些焦躁地問:“剛才……我哥他們,就隻在客廳坐了會兒?沒去彆的地方?”
林瓏抬眼,目光裡帶著明顯的疑惑和一絲警惕:
“問這做什麼?雲舒懷孕身子重,坐久了腰酸,我讓小張扶她去二樓東頭客房歇了小半個時辰,怎麼了?”
“二樓客房?”
金建華的心猛地一跳,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沒……沒什麼,隨口問問,她……休息時,就一個人嗎?”
“小張一直在門外候著。”
林瓏的回答滴水不漏,審視的目光卻更重了:“建華,你今天很不對勁。”
“沒有,媽,您多心了。”
金建華矢口否認,顧不上安撫母親:“我就是……有點累,我上樓躺會兒。”
話音未落,他已迫不及待地轉身衝向樓梯。
林瓏盯著兒子倉皇失措的背影,眉頭緊緊鎖死。
金建華衝上二樓,目標明確地直奔東頭客房。
房門洞開,室內整潔如新,仿佛從未有人踏足。
午後的陽光暖洋洋地灑進來,卻絲毫驅不散他心頭的寒意。
如果薑雲舒真的把信留了下來,那麼最可能的地方就在這裡!
金建華雙眼赤紅,徹底失去了平日裡的從容風度,撲向那張鋪著素色床單的單人床,粗暴地掀開枕頭,被子,甚至把床墊都掀起來一角仔細摸索。
就連床底下也趴下去看了個遍,隻蹭了一身灰。
沒有!
他又撲向靠牆的衣櫃,猛地拉開櫃門,將裡麵疊放整齊的備用被褥、枕頭一股腦扯出,裡裡外外,連角落的灰塵都摸了個遍。
梳妝台的抽屜被一個個拉開倒空,他甚至不死心地探手到窗簾後,在縫隙裡摸。
沒有!
沒有!
還是沒有!
不可能!
她明明說留在這裡了!
一個小時後,金建華喘著粗氣,汗水浸濕了鬢角,昂貴的羊絨衫也蹭上了灰塵。
巨大的失望和被戲耍的憤怒交織,讓他瀕臨崩潰。
不行,還是得找!
客房一無所獲,他又衝回一樓客廳。
林瓏已經走了。
金建華眼前一亮,立即開始地毯式搜索。
他掀開沙發坐墊,挪開沉重的茶幾,趴在地毯上仔細檢查每一寸縫隙,連沙發的木質扶手底下都用手電筒反複照射。
傭人們遠遠站著,大氣不敢出,眼中滿是驚懼與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