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連看過太多人事物的老人都有些不求甚解,張夫子還是忍不住問了句,“理由呢?”
米月很認真的想了想,“如果非要去找個原因的話,我不喜歡當官兒,我隻是純粹的活著,當個儒生也好,去做生意也罷,我覺著隻有簡簡單單的為自己而過,為了生計而活才是有意義的,當然,如果能在閒暇之餘去遊山玩水我也是很樂意的。而且我先生也說了,我不適合當官兒,既然這樣那我參加殿試還有什麼意義呢?還不如陪您老人家嘮嗑吃飯來得實在。”
不得不說,人是種很神奇的物種,隨著年月,不但相貌會變,連心,脾氣,性子,都會潛移默化,悄悄變化。
以前的米月簡單來說就是個喜歡玩,喜歡鬨的孩子,天不怕地不怕,連娘親手中的擀麵杖都無法降住。
反觀現在,米月還是米月,他想要的東西從未變過,但整個人的心性已經天翻地覆。
張夫子一瞪眼,“放屁,你先生?有這麼誤人子弟的先生嗎?要我見了非拿聖賢書抽他不可。小子,如果你信得過我,這殿試,得去,而且名次越高越好,對你將來.......”
說到最後,老人止住話頭,又開始新一輪筷子紛飛。
米月等了半晌也沒等到下文,“算了,晚輩已經想好了,實在不行,以後等您老百年之後,我接過您這座學塾,繼續當個教書匠就是了。”
老人翻了個白眼兒,沒說什麼。
勸解什麼,老人覺著自己並不擅長,況且對麵的年輕人也不是個聽勸的主兒。
未來的事情,還是要個人決定,他人之想法建議,聽過想過就成。
老人不是於都人氏,很普通,按照他的說法,至多就是比那些挑夫念了書罷了。
會試前夕,米月與禹秀薇遊覽京城,偶然來到此處。
米月是對那些開開心心飛奔放學的孩子感興趣,禹秀薇是看過匾額後覺著建立學塾的老人很有故事。
總之,米月與老人就此相識。
而且在會試開始後,老人還給過一個篤定的答案。
禹秀薇得會元,至於米月嘛.....老人沒明說,丟下一句你自己看著辦就成。
後來在等待殿試的這段日子裡,禹秀薇忙著寒窗苦讀,米月則時不時跑過來,美其名曰請教學問,結果這麼多次也沒見他問什麼聖賢書上的疑難雜症,倒是來的時辰挑得很好,隻要學塾冒起嫋嫋炊煙,門外必定有他的身影。
張夫子嘖嘖兩聲,沒了下文。
等羊肉吃完,這頓飯也到了尾聲。
張夫子將米月送出門前還調侃道:“這事兒你跟這糟老頭子說沒用,還是想想怎麼跟那姑娘解釋吧。”
米月伸了個懶腰,拍打肩頭落下的雪花,雙手交叉擱在後腦勺上,無奈一笑,“我也正愁著呢,您老要是開願意開這金口,小子也好找個由頭不是。”
張夫子氣笑了,“合著是拿老夫當擋箭牌?這種阻人前程的事情,我可做不來。”
“走了,明兒再來。”
米月走出門檻兒,頭也沒回,背對老人揮了揮手。
ps:昨天......太困,請假想細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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