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看守斷水崖事宜的老者抖了抖袖子,憋了半天也隻能說了句,“都他娘不講道理。”
馮浦深以為然,附和道:“確實不講道理。”
隨後,他有些不確定的問:“高巫這家夥真沒想過改換門庭?就他這資質悟性,無論是神霄宗,亦或者小雷音,都會傾力培養,佛也好,道也罷,都將大放異彩,擱在我們這,道不同反倒會成為拖累。”
神霄宗與小雷音,都是天底下排名前十的大宗門,一個是道宗執牛耳者,一個是佛家祖庭之一。
高巫的道,不屬於這裡,他更適合兩教,而不是劍修宗門。
老者微笑搖頭,有些無奈道:“高巫這家夥雖不是劍修,可這脾氣跟劍修一樣臭,說什麼一定要報答宗門養育之恩,死都不去,就連咱們宗主大人都親自與他麵談過好幾次,結果無一例外,氣的宗主大人每次拂袖離去時,都會賞他一道神仙術法,躺上個幾天。”
老者看向那略顯狼狽的肥胖身影,有些欣慰,有些惋惜,“若是擱在佛道隨便一家,他何愁大道前程。”
高巫的修行資質是很天才,卻達不到世間最高一檔。
唯有悟性,宗門之內無人能出其右。
馮浦撫須道:“可能到最後,就得是我們逐鹿劍宗對不起他了。”
另外一邊。
白發童子模樣的黃丹,嘴角若有若無翹起,隻是笑容的幅度很小,外人難以察覺。
門內弟子輸了他自然會感到惋惜,可高巫的成就已經出乎他預料太多,見證一位驚豔晚輩的崛起,更會讓他感到高興。
如果說荊黎與顧長戈的問劍絕大多數都涉及到二人的劍道,劍術,劍心,氣象有所收斂,都是在咫尺大道間分前後輸贏。那麼荊黎與高巫的第二場,就是劍與術的直接碰撞,場麵宏大,氤氳萬千,先不談殺力高低,光是二人展現的各自氣象就足夠令人歎為觀止。
特彆是最後一手。
高巫身化自在,菩薩低眉轉金剛怒目,佛光映晚霞,佛陀真身顯化世間,高坐蓮台,佛唱如雷音。
荊黎從始至終都沒動用劍心,腰間三道溫養百年的自身劍氣如曇花綻放,如黎明破曉。
雖說結果不太如他們的意,可這場架已經足夠酣暢,足夠神仙風采。
高巫走到黃丹身前,抱拳道:“宗主,是弟子無能,敗了。”
黃丹不以為然,微微點頭,“退下吧。”
心中暗自盤算第三場。
人選自然是郝仁。
按照荊黎展現的劍道高度與殺力強弱來看,宗門年輕一輩之中,也唯有郝仁才能與之一較高下。
可.....
萬事都得做最壞的打算。
黃丹高坐雲端,神色無喜無悲,自行思量。
而在他身旁,一襲白衣的柳相微笑不語。
看樣子山上仙宗的氣度也不大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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