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爺來了!”
王索鼻子裡哼了一聲,算是打了招呼。他一腳踢開湊到跟前的一個地痞,自己大馬金刀地在主位坐下,抓起桌上的酒碗灌了一大口。
“活兒來了。”
王索把酒碗往桌上重重一頓,發出“當”的一聲響,“城東劉家那事,都聽說了吧?”
一個滿臉橫肉的漢子湊趣道:“聽說了!索爺威武!跟著趙公子,就是痛快!聽說那小娘們自己撞死了?便宜她了!”
“便宜?”
王索冷笑一聲,“她死了,咱們的銀子可還沒著落呢。公子發話了,這筆賬,不能就這麼算了。”
環視一圈,聲音壓低了幾分:“她家不是還有個老子,還有兩個兄弟嗎?去,告訴他們,父債子還,兄債弟償。三天之內,連本帶利,一文錢都不能少。拿不出錢……”
王索頓了頓,伸出兩根手指。
“要麼,打斷他們一人一條腿。要麼,讓他們去碼頭上扛大包,什麼時候把錢還清了,什麼時候算完。工錢嘛,自然是直接交到我這裡。”
幾個地痞聽得眼睛發亮,這法子,比直接要錢可狠多了。這是要把人往死裡逼,榨乾最後一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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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爺高明!”
王索很享受這種被人吹捧的感覺。
早年也在江湖上混過,在一家小鏢局裡學了些三腳貓的功夫,可他腦子活泛,深知拳腳再硬,也硬不過權勢。
於是削尖了腦袋,托了無數關係,才鑽進了趙府,當了趙子期的跟班。
這些年,仗著趙家的勢,暗地裡放印子錢、收保護費,賺的銀子比他正經的月錢多了幾十上百倍。
趙子期惹的禍,在他看來,都是發財的機會。
主子隻圖個爽快,不在乎錢,可他在乎。
那些被欺壓的百姓流出的血淚,在他這裡,都能變成一錠錠白花花的銀子。
“還有......”
王索又想起一件事,嘴角咧開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前些日子,我路過福順記布莊,那王掌櫃的,見了我居然連個笑臉都沒有。去,告訴他,他鋪子門口那塊地,我看上了,讓他挪挪窩。”
一個地痞不解:“索爺,那不是官府的地嗎?”
“官府?”
王索嗤笑,“在榮昌城,趙公子說的話,比官府還管用!我說那地是我的,就是我的!他要是不挪,就讓他鋪子開不下去!”
這便是王索,睚眥必報,雞毛蒜皮的小事都能記恨在心,然後借著主子的名頭,把對方往死裡整。
又是甚至還會在趙子期耳邊吹風。比如告訴趙子期,某家的姑娘生得如何水靈,引得趙子期起了興趣;又或者說,某家的少爺在背後說了趙子期的壞話,激起趙子期的怒火。
而他自己,則在野獸肆虐過後,悄悄地撿拾著那些帶血的殘羹剩飯,吃得滿嘴流油。
夜深了。
王索回到自己那間位於趙府偏院的小屋。屋子不大,卻收拾得十分利索。閂上門,從床底下拖出一個沉甸甸的木箱。
打開箱子,裡麵沒有金銀珠寶,而是一摞摞碼放整齊的借據,還有一個個裝滿了銅錢和碎銀的錢袋。
王索搓著手,臉上露出一種近乎癡迷的陶醉表情。
一袋袋銀錢倒在桌上,叮叮當當的聲音,在他聽來,比雲夢樓裡的絲竹管弦還要悅耳動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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