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瑤華出宮後去見了宋之銘,被杖責五十的宋之銘已是出氣多進氣少,看上去一副危在旦夕模樣,幸而宋家提前請了京城有名的郎中,傷口處理完畢後說了句【好生將養則無性命之憂】。
為啥不請太醫?
陛下命人打的,宋之翼不敢請太醫。
他明白端帝的意思了,低調的壓下所有事,假裝一切都沒發生過。
“毒可是父親下的?”
宋之銘聲音虛弱,但休整了許久倒不至於口不能言,他如今頭腦好似比往昔還清明,又似看淡了所有,“我與你母親並非毫無感情,不至於給她下毒。”
“那你為何找那個女人?“
“陸明嶽有了溫九,不還是找了你。”
宋瑤華:“......父親真是恨我入骨,一開口就往我心窩子上戳。”
“是恨你,也是實話實說。男人嘛,有了身份尊貴的又想找小意溫柔的,有了活潑明豔的又想要端莊聰慧的。”
“陸明嶽如今什麼都不想要,隻想要溫九。”
“溫九離開的方式,沒有一個男人忘得了。若是陸明嶽主動休妻,那溫九於她就是一身舊衣,扔了也就扔了。可溫九主動離開,還找到了更好的沈時安,這是陸明嶽一輩子的意難平。
更何況溫九她天皇貴胄,生而尊貴。”
“天皇貴胄?她不過是溫家女,怎就配稱天皇貴胄。”
宋之銘嗤笑出聲,“不過溫家女?當年的天盛王朝隻要帶個溫字就是各國爭相巴結討好的對象,小國國君在世人眼中未必有溫家女尊貴。”
“那也隻是當年。”
“隻是當年嗎?你母親的傷你的胎公主府的大火,你現在還覺得你惹得起溫九?”
宋瑤華的聲音中恨意徹骨,“她是天皇貴胄就可以肆意欺人嗎?”
宋之銘笑出了聲,聲音因著體虛有傷在身而顯得斷斷續續,落在耳中透露著另外一種蒼涼,“當初你自命天皇貴胄時沒欺辱她這個村婦嗎?
你想後來者居上讓陸明嶽休妻,還覺得這已是對溫九的仁慈。”
宋瑤華:無言以對。
“你當真是我的親生父親嗎?”
宋之銘:“我希望不是,以我的天資應該生不出來你這麼蠢笨的女兒。”
宋瑤華氣死,“我蠢笨?我是上陣殺敵的女將軍。”
“將軍?不過是你舅父給你體麵罷了。一個皇家郡主親自上陣殺敵,將士激勇,士氣大振,你不過是個吉祥物而已。”
“你胡說,我屢立戰功。”
“戰功?那是陸明嶽會籌謀,用人得當,他知道把你放在什麼位置最適合,還能順便把他的戰功分你。
他入了你的眼,一是他年輕有為一表人才,二是因為與他在一處你的驕傲和存在感得到的最大的滿足。
你心裡也知道那些戰功之後是陸明嶽的功勞,說什麼珠聯璧合,分彆是他指哪你打哪,你與他之間從一開始就是你信服他,聽從他指揮。
所以你在感情中也一直是被牽製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