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熙寧出來時忽然聽到聲如蚊蚋的哭聲,若不仔細傾聽怕是聽不出來。
沈熙寧跟著聲音尋去,走到一個外麵堆滿雜物的廂房外,哭聲愈發清晰。
沈熙寧本不想多管閒事多,可那哭聲著實太讓人心疼,隻好將窗紙捅破看屋內的情景。
隻見剛剛那紅衣女子衣衫不整發髻散亂,渾身顫抖,雙手卻緊緊的捧著一捧碎冰。碎冰上穩穩坐著一碗瑩潤可口的時令水果。
碎冰鋒利,隻要她稍稍一動,碎冰就能在女子凍得通紅的手心上劃一個小口。
可女子依然舉著那碎冰,任碎冰融化出的水順著胳膊淌進袖中。
屋內還有一肥頭大耳油膩之際的中年男子,正一臉享受的品嘗著女子手中捧著的鮮果。
想是女子堅持不住,身型微微晃了晃,手上的鮮果失去平衡也跟著摔在地上,濺起一地汁水。
“這點小事都做不好!老子買你乾什麼來了?不就是好好伺候老子嗎?老子再給你一次機會,若是還能摔了老子可不能這麼輕易饒了你!”
那中年人看到鮮果掉在地上心疼不已,上前就是一腳狠狠踹向紅衣女子的腹部,女子疼的佝僂著脊背,躺在地上緩了好一陣。
“彆在那裝!趕緊給老子起來!接著捧一把冰去!趕緊的!”
中年男子粗魯的用腳撥了撥女子的肩膀,不耐煩的命令道。
“是,主子。”
女子頭上冒著冷汗,強忍著疼起身,膝行著又去捧了一把旁邊的碎冰。
可剛剛踹向腹部的那一腳極重,疼的她渾身顫抖不已,更彆提用冰涼的手再去捧冰了,意料之中的,那捧冰又一次摔在了地上。
中年男人氣急,欲抬起腳再踢向女子時,門外忽然傳來雌雄莫辨的喊聲。
“鐘老板,住手!”
鐘老板將抬起來的腿放下,望向門口的方向,好奇來人是誰。
“閣下姓甚名誰啊?”
鐘老板見來人衣著華貴,用料考究,一看就不是普通的貴公子,心中存了疑。
“彆管我姓甚名誰,這姑娘我買下了。”
沈熙寧上前將已然虛脫在地的紅衣女子扶起,小心攬在懷中,眼神一瞬不瞬的死死盯著對麵眼神邪惡的鐘老板。
“公子還是彆多管閒事為好!”
鐘老板麵上浮顯些許威脅,此人不敢道出姓甚名誰,很有可能就是個見色起意的公子哥罷了,也不不是什麼人物。
“鐘老板要多少銀子開個價!我給得起。”
“既然公子誠心要……那就二百兩。”
鐘老板在心中算了算,他買下這賤奴的時候花了十兩銀子,到如今已經給自己賺的夠多了,加上她本身的價值,要眼前這小子二百兩倒是不虧。
“成交!”沈熙寧本以為眼前這胖子會獅子大開口,沒想到才要二百兩,真是白期待了。
想著,沈熙寧從懷中掏出二百兩的銀票放在身旁的雜物上,帶著女子轉身就走了。
“記得回頭將她的賣身契遞到蕭國公府上,否則,本公子還來找你!”
沈熙寧看也沒看鐘老板,轉身留下一句話。
“是是,小的等會就將賣身契奉上!”聽到蕭國公府,鐘老板滿臉諂媚,笑嘻嘻的上前將那二百兩銀票揣進懷中。
想不到這賤奴命挺好呢,被蕭家小公子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