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7章 東洛之局與裂岸灣的浪影_針破蒼穹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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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7章 東洛之局與裂岸灣的浪影(1 / 1)

夜色像一張厚重的幕布,覆蓋住赤焰城的每一處細碎響動。東洛小港的月光被潮水磨成了碎銀,船影在那裡交錯。合議分作兩路:一隊由方拙與墨判帶著裴晉為誘餌,靜候在東洛;另一隊由陳浩、白霜雪、夜燼、柳恒率先出發向裂岸灣深處,僅留幾名眼線守城應變。流光的潮印在海口與裂岸灣之間來回傳訊,像一條看不見的繩索牽著兩端的手。

東洛的氣氛異常冷靜。方拙把裴晉收在一個看似破舊卻機關縱橫的茅屋中,墨判把回寫鏡與幾枚假賬擺在桌上,像在編一個誘人的把戲。裴晉被束起,卻被允以以假釋真——隻要他在場,閻刃或阮仲這些掮客便可能照約而來,而一旦他們一露頭,便能以公證與回寫鏡之證把上頭鏈條連綴上來。裴晉的手指因為緊張在微抖,他的額角有冷汗,但眼神比起前夜更多了一絲決然:他知道這一步若成功,或許還能換回家人的安全;若失敗,則不僅是他一人要承受。

“記得,一旦有人來,先用假賬把閻刃誘出,彆給他們帶著貨離去的空子。”方拙在暗處低語。墨判點頭,手指在回寫鏡邊輕敲,儀器像一隻等待的耳朵,隨時準備捕捉那一陣指紋與指觸。

果然,夜色未深,木棧橋儘處的影影綽綽裡出現了人影。三個男人步履匆匆,頭戴鬥篷。為首之人身材敦厚,眼神狡黠,正是黑鋼會的閻刃;隨行者裡有一名體型瘦削、神情謹慎的中年男人,袖口露出一枚薄薄的暗章環紋——阮仲。阮仲正是裴晉所說的“內禁使”,城丞麾下那類暗線之人,經常在灰色地帶斡旋。

閻刃低語幾句,阮仲點點頭,便在木箱旁巡停。此刻,方拙正好把那攤“新的貨單”攤開在地,裝作無意中把“學館某講師的暗票”寫得更明顯。閻刃掀開箱子,眼裡閃過像貓捕食前的那抹光——貨物、碎片、半芯的影子全都在那裡。墨判悄然啟動回寫鏡,寒光在鏡麵上跳動,準備在最短瞬間捕獲觸碰者的指紋紋路並做回照比對。

“閻刃。”方拙的聲音像一把拋出的網,平靜卻具壓迫,“我們今夜隻是來替城裡一件失蹤物驗明公章。若你願合作,交出來者名字,我們可以減少你的麻煩;若你執意轉手,他日若被查,那麻煩便是更大的一筆。”

閻刃哼了一聲,他並非愚魯。阮仲在一旁微微點頭,像是對此事已有預料。閻刃伸手碰上其中一塊銅片,鏡麵立刻映出了指紋的細節。墨判操控回寫鏡一一比對那紋路,屏幕上跳出的比對結果令方拙的臉色微變:指紋鏈路與此前在學館偏院出現的車輪花紋、在夜市中被捕掮客手背上的隱刻,竟然共有一條共同的分支,而那條分支的終點——指向的是城丞附近一名並非公開的內衛長官,名叫“阮仲”。

現場的氣氛像被冷水潑了一下。阮仲的臉色微變,但他的職業素養讓他迅速收回驚慌,假笑道:“諸位夜裡擾人,誤會一場。若你們想把官事擴大,就走法律那一套吧。”話音雖低,但已是知曉被點名後的慣常防禦。

此時,方拙與墨判將回寫鏡的取樣畫麵公布於眾,圍觀的幾名小吏、幾個小商販一時間被證據的邏輯震住。阮仲眼看形勢不利,欲拔袖離去,卻被夜風裡忽然走近的兩個黑影擒住,那是由白霜雪與兩名掩護者悄然布下的圍捕網。阮仲被按住時,麵色極不甘,卻也難以失態。方拙把事擺明於阮仲麵前的同時,把他的指紋複製件裝上了公證之封——若阮仲抵賴,公證將成為扭轉輿論和法律角力的關鍵。

被捕的阮仲在合議的密室裡幾乎崩潰。他的口供攪和著懼怕與貪婪,最終吐出不少信息:澹台家在半年前委托一個外盤“澹台司書”做數次秘密采購,阮仲隻是其中一個小小的執行者;真正的收貨地點並不總在東洛或裂岸灣,而是會在潮浪與晝夜交替中換位;每當護航行列由內禁使與黑鋼會協同,學館的賬目便會以“修複文物”為由開支,掩蓋流向。而那位“澹台司書”的代號,竟與一處更高的家族賬薄序號相連——那序號直指京中一處家令信劄裡的秘略文檔。

東洛局的結果是及時而致命的一擊:阮仲被拘,閻刃之名與黑鋼會的若乾交易被攤開,能指向城中的更多節點;更關鍵的是,裴晉提供的暗碼證實了阮仲夜間與半月灣、裂岸灣的接合方式。方拙便以這些證據向城中與外省遞出逼問函,要求封鎖那些暗港航線並展開徹查。城中的動搖開始生出裂縫。

——

與此同時,裂岸灣的天色更為陰冷。陳浩一隊登上荒廢的燈塔基座,那裡礁石密布,潮汐的方向複雜,正是他們預料的拚合點。白霜雪敏捷偵查四周,夜燼和柳恒以敏捷的步伐在沿岸布下埋伏。風在礁石之間回蕩,像某種低聲的警示。

裂岸灣的岸線上,幾艘小船靠近,一群麵具者正在把箱匣從船舷抬起。他們動作迅速,帶著一種職業的冷靜。領頭的人並未像閻刃那般粗俗,而是戴著一枚素麵木麵具,步態從容,像潮水中升起的雕塑。白霜雪低聲:“那人的氣息與我們在祠堂中見過的麵具者有著同類的節拍,他顯然是更高層的執行者,不會輕易露全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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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浩點點頭,知道這類人更難製服。他以歸元之針在手,準備以最小的乾擾去撬動彆人既有的陣腳:若他能在拚合前把羊皮條或半核的一部分臨時鎖死,就能把祭譜的寫入程序短路。但裂岸灣的對方也非無備,他們在海邊布有數處回寫陣與假線,任何粗糙的入侵都會引動更深的寫名防禦。

當夜,潮水像被某種意誌牽動一般,一波又一波把小船推上礁岩。麵具者在處理貨物時並未察覺被窺伺的危險,一名身材瘦小的掮客把一個被黑縛布包的小匣從船舷遞給木麵具者——那匣子裡似乎有著另一枚半核的影子。陳浩知道,關鍵時刻到了。

他與白霜雪一同撲上,夜燼則側翼突進,柳恒負責封鎖退路。瞬間,近身的格鬥爆發:海風裹著刀光與鞭影,鐵器撞擊的聲音在礁石間回響。木麵具者的手法極為穩健,他不急於反擊,而是用一係列熟練的手勢引導周圍人的動作——似在用儀式的節拍安撫寫名回路。正當陳浩試圖將匣子奪下時,那匣子在他手觸的一瞬散出一股細膩的光紋,像被施了保護咒,陳浩一時間感覺到自胸口縫合處有一股強烈的牽引,像某種舊日的呼喚回撥到他的名字。

他知道危險不隻是肉身的刀鋒,還有那能把名字從胸口抽走的術法。陳浩強行以裁決之意壓住那絲牽引,把匣子往後一推,夜燼一個翻身將其搶到懷中。警鈴自對方陣法裡響起——他們觸動了寫名的邊緣防護。木麵具者冷笑,示意一聲,岸上另一處暗區同時亮起更強的符火,一陣陣被催動的符紙像沙暴般撲向海風,試圖以符帛覆蓋現場,把任何觸碰的記錄回寫為“祭祀之誤”。

局勢驟然嚴峻。陳浩知曉若不在數息內壓製那回寫,他的名字極可能被機器或祭譜抽出。而那樣一來,不隻是他,同行者的身份也會被迫隨機改寫,整個小隊可能在數日之後被“係統化”成他人名下的手續。於是他頂住胸口那陣狂亂的牽引,把手中餘針快速排列成一個極微的“返照圈”——一種用針意把被寫入口徑以更高頻率反拍的技法。他把匣子與自身的名脈並行連結,短暫成為一個“活動錨點”,使得匣子在被強行記錄的瞬間把寫入的痕跡折回去,產生了短暫的斷點。

這一瞬間,周圍的祭譜回流出現了裂隙——木麵具者臉色一變,他顯然沒料到有這樣一個能與寫名機製對接而不被吞噬的錨。於是,他下令撤退,麵具者的手下一度慌亂,幾個箱匣被匆忙扔入海中,隨著潮水被卷走。木麵具者的身影在撤離時與陳浩四人短暫對視,那目光裡帶著某種無畏與確定:他們並未輸掉戰爭,隻是為了更大的棋局暫撤。

戰鬥塵埃落定,夜燼抱著匣子喘息,柳恒檢查了幾處被損壞的回寫符紙。白霜雪的衣袖被劃破一道皮肉,夜燼的肩上有血漬,但他們都安然無致命傷。最可怕的事實是:他們隻是奪回了一部分箱匣,而木麵具者把最具決定性的半核片段用船舟一投,就沉入了更深的海流。裂岸灣的潮流太過複雜,某些東西一旦滑入暗礁便難以尋回。

“那片半核流入深礁,”陳浩沉聲,“對方有預謀地把它丟入海底,想靠潮汐與暗礁把它隱藏。我們不能徒追海麵——必須在暗流裡找到它,或把對方在更深處的接點揪出來。”

夜燼按住匣子,臉色冷了:“今晚雖然拉下了閻刃與阮仲一線,但真正的下手人仍在後麵。裂岸灣那枚丟下的半核,可能會在彆處被打撈,或被用作更危險的接口。我們必須比他們更快一步。”

天將破曉,海麵上慢慢泛白。兩路行動雖有成效,但代價也很明顯:碎片並非全數回籠,且更深的買主尚未露麵。更糟糕的是,阮仲被捕後,城中已有幾個沉默的官吏開始頻繁夜訪,顯然有人在朝中或家族上層開始動手回溯證據。澹台這邊不會坐以待斃;他們會以更大的力道反撲,把合議的每一位成員推到風口浪尖。

陳浩站在礁邊,望著那被退回的海麵,胸口那條被縫的紅線在微光中隱隱顫抖。他知道真正的考驗才剛開始:要麼把名字一寸一寸從製度的指尖奪回,要麼在未來某日看到它被徹底製度化,成為難以扳回的鐵鎖。而他賭上的,不隻是自己的名字,還有這一座城千百人的尊嚴與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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