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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0章 試驗之刻,眾名如潮(1 / 1)

廣場上的空氣像被銅絲繃緊。人們的呼吸與低語在陽光下變得粗糲,等待像潮水堆疊成一座看不見的牆。方拙站在台側,手中執著那份經墨判公證的影印本;墨判則安靜地守著回寫鏡,鏡麵在午陽下反出一圈冷光。陳浩把胸前的針匣擺到台上,匣子與他胸口之間,一條淺淺的血痕仍在發涼——那是賭約留下的烙印,也是他此刻要把所有秘密推到陽光下的憑證。

“記住我們定下的步驟。”方拙的聲音通過臨時設立的木喇叭向四方傳去,平靜而有序:“儀式由我方主持,海靈與數位士紳為證,公證人全程在側。現場任何人不得動手,若有人試圖以暴力乾預,則以違法亂紀處置,現有執法者請配合維穩。”

澹台使者麵色陰沉,城丞旁立,數名家仆如石像一般安靜。人群中也有澹台的暗仆,他們低聲交代,像是某種準備。陳浩深吸一口氣,針匣被解開,露出半枚小針與一卷羊皮碎頁——那是從祖庫撕出的名刻頁的一部分,今晚將作為“試驗”的核心材料。台上還擺著一麵回寫鏡,方拙打算在眾目下觸發“寫名回路”,以此檢驗對方是否有能力在公開條件下把名字寫入物證。

“若在公證與海靈監護下,對方仍能在現場完成寫名,那就證明他們的技術已突破公共可視範圍,我們當即請求城衙與州府介入。”方拙的口吻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墨判在鏡麵上啟動回寫器,鏡裡映出的不是人臉而是一串串指紋與紋樣圖譜,足以在後日做為法律證據。

人群的喧嘩被壓低到僅剩耳際風聲。方拙舉起羊皮,朗聲念出祭譜上的一句文句並示意台下準備:由陳浩作名的“引線者”,在回寫鏡與海靈在場的條件下,把他的名意與羊皮對接三刻每刻約九息),以示“寫名若能成則當場顯現”。這既是捉影,也是圈套——若祭譜或回寫陣在公開條件下動手,他們將以現場證據定罪;若不敢動手,便說明對方之手須在暗處回寫,輿論的力道也會迫使高層退讓。

陳浩上前一步,胸口的脹痛像一隻小獸在搏動。他把匣裡的輪回針捧出,針尖帶著微冷的光芒;然後,他在回寫鏡前把手攤開,讓鏡子取樣他的指紋與脈紋,同時以目光把全場固定在自己名與羊皮之上。“我以浩名為錨,願在眾目下驗證:若有人要寫我的名,就在此處顯形,我以身代之。”他聲音平靜,無怨無懼——這是把賭約的錨點收回,變成一種公開的挑戰。

方拙拿起那片羊皮,把它平攤在小壇上,用祭布圍起一圈簡單的隔欄。墨判按下回寫鏡的啟動鈕,鏡中的指紋脈絡像流星一般在鏡麵上移動並與羊皮接駁。海邊的流光則在台邊跪下,海靈長老與幾位代表也隨之起聲,他們低吟起一段古老的潮歌,那歌聲不單為禮,也在固定現場的自然頻率——這是對抗暗寫的一個層麵,借大地與海的共鳴乾擾獨立寫名回路的脈衝。

正當所有物件與人群處在最敏感的互聯時,廣場邊緣突起一陣騷動。並非暴力,而是一陣斷斷續續的高呼,像是一支長長的名字被念出。那聲音起於最外圍的人群,逐漸傳來:有人在念著家中被“替換”的親人名號,一些聲音顫抖、一些聲音鏗鏘,很多名字像壓在喉頭的石頭被吐出。

陳浩本以為那會擾亂儀式,沒想到方拙早已預料到這一情形。方拙微微點頭,示意繼續。回寫鏡在此刻照出一串波形,但那波形並未穩定成可寫入的靜態圖樣,反而如漣漪般被人群的聲浪打散。墨判的眉頭一動,他竟在鏡麵上捕捉到一個新現象:當“名字”在多名民眾口中被高聲呼喚時,那套寫名回路的頻譜會發生共振乾擾——寫入針孔的回波無法在單一目標上穩定,於是寫入嘗試會被雲集的人聲與海靈歌聲一同衝散,轉而在鏡中呈現出一片分散的光點,而非清晰的刻紋。

這是一種出乎雙方所料的“群眾防護”效應:過去秘密寫名之術依賴的是“私密性”——名字一旦被孤立於單一主體與一處物證,它便可被機器或法陣悄悄抓取;但當名字被眾口同聲喚起時,那私密性被剝奪,寫名的機器無法把名字“定格”成可刻寫的對象,仿佛名字成了流動的水,無法在某一處冰結成形。

那一刻,廣場上爆發出一種奇特的力量。老幼皆在念名,哭聲與笑聲交織,許多人把自己被奪走的名字、曾經的稱呼、公證的契約口述出來。澹台一方的幾名代表麵色瞬間變得難看:他們早料到會有抵抗,但沒想到抵抗會以如此直接的“聲浪”來破壞回寫。麵具者的眉間也閃過一絲不快,他們開始意識到:這不是單純的技術對峙,而是社會與儀式的較量。

見狀,台上方拙當機立斷,把這一刻放大為公開的法律動作:他示意墨判把鏡麵影像與當場民證的姓名對照錄入簿冊,並請執法人員現場執筆、蓋章,作為後日對澹台與任何試圖在公開場合寫名者的法律證據。執法之筆一落,法律與民意在現場同時發出了聲音——任何在此刻以武力或術法試圖把名字寫入之舉,都會在公證、民證、海靈證、乃至百姓的口供之下成為不可辯駁的犯罪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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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具者沉著臉色,他顯然變化出兩個選擇:一是硬闖——以衙門與家兵壓場,強行在混亂中施寫;二是退縮,暫緩公開試驗,並在暗處繼續拚湊碎片。兩難之際,澹台使者眼神一冷,像是下了某個決定。就在他欲起身命令撤場時,遠處廣場外側忽然傳來一聲巨響——不是戰鼓,而是由海口那邊傳來的回訊:流光發來緊急信號,裂岸灣邊一艘可疑的大帆船正悄然靠近,船上影影綽綽,像是準備把最後的殘核或關鍵零件做一次大規模轉運。

這正是澹台欲以兩端牽製合議的時刻。若他們在廣場上拖延,海口的那批殘核可能被順利運出;若他們匆忙起身走向海口,廣場上的試驗便會留出被暗寫之機。局勢緊迫到了極點。

但陳浩並未退縮。他把針匣收回胸前,朝眾人一步跨出,聲音如鐵:“諸位,今日我們已在光下試探過對方的伎倆。若今朝任由那艘船帶走殘核,來日我們又要在彆處做相同的表演。海與陸不可分割,今日我們同時去堵兩處——廣場不撤,海口亦需攔截。方拙,準備兩組人手;流光,海口的潮印可否速封其行路半小時?夜燼、柳恒隨我先去海口,若廣場出現異常,方拙立刻以鏡內錄影揭示對方伎倆,讓城中自發群防。”

流光一口答應,海靈的潮印在幾息間被催動,海麵的帆影頓時感到一股不易覺察的阻滯。與此同時,方拙把台上的公證文與民證交給在場幾位士紳與幾名被替換者家屬,示意他們保管並在必要時唱出同樣的名字以擾亂寫名。民眾自發組織起更大的聲浪,像海潮般一次次衝擊回寫鏡的頻譜。

陳浩與夜燼、柳恒奔向海口。月台那端的帆船正被潮印所牽製,靠岸之勢被拖慢。黑影中有人扔出燃香與符箔,企圖以速寫的煙霧遮掩回寫記錄;但在潮印與海靈的歌聲之下,那煙霧被海風撕散,寫字的意圖難以穩住。夜燼迅速翻上舷梯,一把抓住船帆繩索;柳恒疾步登上甲板,白霜雪隨後趕到,劍尖已在風中落下。

船上那群人顯得慌亂:閻刃、幾名黑衣掮客與數名戴著半麵麵具的執行者。他們本想在夜色掩護下把最後幾個碎片送出港口,沒想到在這白晝與眾口之下被堵截。陳浩上前一步,把針舉出——這一針並非單純攻擊,而是要以針意把寫名之線抓出證據。他伸針入帆布箱的縫隙,針尖觸及其中一枚半核時,回寫陣像被挑破的泡沫,濺起數道無法收攏的光紋。回寫鏡此刻作為台上方拙的遠程映像,將那濺起的光紋完整捕獲並發送回廣場,成為在場民證與士紳不可辯駁的證據——對方在公開場合試圖轉運、並以儀式觸發寫名的確鑿記錄。

船上的閻刃見勢難為,呼喝中率人棄船欲逃。但岸邊布控的海靈與陳浩團隊已將其包圍,數人被擒,幾個箱匣在潮水中拽起。廣場上方拙舉鏡為證的畫麵如實地把海口的竄動和寫名嘗試投向眾人眼前,澹台一方的麵具與家仆在公眾麵前措手不及,他們不得不暫時收兵以避免更大聲浪的反噬。

當日的結局並非徹底勝利,也並非徹底失敗。廣場的試驗在群眾的“念名潮”與海口的合力之下獲得了實證:回寫嘗試被捕捉、試圖轉運的碎件被截獲、多名掮客被擒。而澹台被迫用家令暫緩更大的動作,輿論傾向合議一方。然而勝果的代價在黎明後顯現——被捕者口中的名字、被撕裂的票據、被曝露的麵具紋,都把這場衝突推向了更高的級彆。澹台不會容忍於此撤退,他們必在更深層發動回手;而合議也知道,僅憑這一役的輿論勝利,還不足以把第七策的根徹底拔除。

太陽在城的屋脊上升起,像一道重新點燃的刃光。陳浩站在海邊,針匣在胸,周圍是被救回名字的家屬與疲倦卻堅毅的同伴。名字這一回並非僅僅是被動的對象,它在百姓的口中成為了護盾——人群的念名,法理的公證,海靈的歌聲,三者並肩,形成了阻止秘密寫名的第一道防線。可在海的更遠處、朝堂的更高處,還有更長的線在牽引著這場鬥爭。今朝隻是一個拐點;明日,澹台會以怎樣的姿態回擊,抑或更深的敵人會露出頭顱,都是未可知的命題。

但至少這一刻,名字在陽光下被念起,被記錄,被保護——這,便是他們贏得的一小段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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