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策因為溫淩和路宸的勸解,決定要等路杳杳主動道歉才原諒她。
然而盯著一天天毫無消息的手機,他才恍然驚覺,時間已經過去了大半個月。
他們此前從未斷聯過這麼久。
他不由得懊悔,早知杳杳倔強,又何必跟她較勁。
而且……他想到被燒的外婆的小院。
雖然路家人竭力隱瞞,怕溫淩病中受刺激,但是在溫淩提起過戶的事情的時候,溫裕和還是不得不說了實話。
沒有了小院附加的情感意義,那不過就是一塊偏僻的荒地而已,當初那位大師說的有益命格之說自然也不作數了。
溫淩果然很傷心。
“那是外婆最珍視的東西,杳杳怎麼能這麼狠心?”
溫裕和百般安慰,又答應她一定給她尋個同等量的老物件。
“我不是擔心我自己,我隻是傷心以後再也沒有外婆,也沒有外婆的家了。”
傅景策看著被路母抱在懷裡黯然神傷的溫淩,卻在走神。
和她們一起長大,傅景策自然清楚杳杳和外婆的感情比起溫淩深厚得多。
溫淩都如此傷心了,那杳杳呢?她當時是抱著怎樣的心情點的火?她何至於被逼至此?
他突然很後悔,在她最需要的時候他不在她身邊。
然而電話打過去顯示被拉黑,到家裡按門鈴也無人應答,傅景策終於徹底慌了神。
要不是給奚蘊打電話被她罵了一通,但也知道路杳杳還好好的,他真的差點報警了。
一切不好的猜測排除,就隻剩下一個可能,路杳杳是真的不理他了。
傅景策陷入了深深的焦慮中。
這一陣他都蹲在樓下守株待兔,自然看到了樓上的燈光,但是路杳杳從不給他開門,敲門敲得久了,路杳杳直接喊保安。
短短幾天,傅景策就憔悴了一圈。
傅母對此很不滿。
她是看著幾個孩子長大的,路杳杳小時候玉雪可愛,又是路家的掌心寶,她自然多疼愛一分。
可是隨著溫淩的加入,路杳杳和家人離心,她也有了不滿。
又一天看著兒子挫敗歸來,她賭氣說出了“婚約還不如換成溫淩”這樣的話。
然而卻被兒子可怖的神情嚇到。
“我和溫淩什麼都沒有,我娶的隻可能是杳杳。”
“那你為什麼總在溫淩和杳杳之間選擇溫淩?”傅母冷笑。
她提出這樣的選擇不過是揣測兒子和丈夫的心意,他們一個關心溫淩一個養姐勝過親女朋友,一個更加看重更能從路家薅出利益的兒媳。
她隻是挑破膿包,倒顯得全世界隻她一個惡人。
傅景策心痛如絞。
連他的父母都看得出路家對溫淩更好,他的杳杳就在這種環境下生長,而他因為對溫淩和她男友的歉疚,一次次站在她的對立麵。
他究竟做了些什麼?
從家裡出來,傅景策又重新回到路杳杳的住所。
他很想和杳杳好好說說話,好好抱一抱她,但她似乎是真的氣到了,一意跟他冷戰。
沒關係,杳杳對親近的人最心軟,他總能打動她。
他的執著,在其他人看來卻是另一幅景象。
臭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