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
明凰猛地抬眼,鳳眸中寒光凜冽,
“他若不去,便是畏戰!便是心虛!便是坐實了那文名不過是浪得虛名!陛下會如何看他?天下士子會如何看他?狀元為聘便徹底成了泡影!這帖子,是陽謀!是逼他不得不赴的死局!”
她深吸一口氣,壓下翻騰的怒火與擔憂,聲音帶著斬釘截鐵的決絕:“青兒,派人去緊盯瓊林宴!苑內一草一木,一人一言,本宮都要知道!若有人膽敢在宴上對他不利,行構陷、逼迫、暗算之舉……無論他是誰,無論他背後站著誰,給本宮記下!待此宴過後,本宮親自與他們清算!鎮國公主的駙馬,還輪不到他們來糟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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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青兒凜然應命,眼中也燃起火焰。
陳九的名字出現在瓊林宴的賓客名單上,如同一塊燒紅的烙鐵,狠狠燙在了洛京各個圈層的神經末梢上。
安國公府,
“瓊林宴?邀請陳九?!”
謝玉衡猛地將手中的玉杯摜在地上,摔得粉碎,俊朗的臉因嫉恨而扭曲,“他算什麼東西?一個剛從爛泥坑裡爬出來的庶人!他也配踏進瓊林宴的門檻?與孔師、周鴻儒同席?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玷汙斯文!”
他胸膛劇烈起伏,眼中是毫不掩飾的怨毒,
“這一定是三殿下……不,是陛下!陛下這是什麼意思?難道真信了那文若老兒的鬼話?還是……想用這塊爛泥來敲打我們?”
兵部尚書府,
王玄策看著父親王尚書遞過來的瓊林宴內幕消息,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爹,這陳九……勢頭太邪門了!陛下竟允他入瓊林宴?這是要抬舉他?那我們……”
他眼中閃過一絲慌亂,王家與蘇家利益盤根錯節,陳九的崛起,無異於懸在他們頭頂的利劍。
柳府,
柳明薇獨坐閨房,麵前攤開的,是下人謄抄來的陳九在琅琊書齋清談的概要。
窗外月光清冷,映照著她清麗而略帶悵惘的側顏。
當侍女低聲告知瓊林宴邀了陳九時,她執筆的手懸在半空,一滴濃墨無聲地滴落在雪白的宣紙上,迅速泅開一片混沌的黑暗。
“瓊林宴……”她
喃喃自語,清冷的眸子裡情緒複雜難辨。有對那驚才絕豔思維的震撼餘波,有對那即將踏入龍潭虎穴身影的擔憂,更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失落與距離感。
那個在風雪夜中需要她割腕喂血的少年,那個曾是她未婚夫的紈絝,如今已走上了一條她無法理解、也無法觸及的道路。
清流明珠的光芒,在“經世奇才”和“瓊林宴賓客”的耀眼光環下,似乎也黯淡了幾分。
琅琊書齋,
文若先生獨立於寂靜的書庫深處,指尖拂過一排排散發著陳舊墨香的古籍。
窗外月色溶溶,映照著他清臒而平靜的麵容,他自然也收到了瓊林宴的請柬副本。
“瓊林宴……三殿下,這便是你的落子之處麼?”
他低語著,眼中閃爍著洞悉世情的睿智光芒,
“捧殺之局,陽謀堂堂,陳九啊陳九,你拆解得了江南困局,可能拆解得了這人心鬼蜮、名利刀鋒織就的天羅地網?”
他輕輕合上手中的書卷,發出一聲幾不可聞的歎息:“歸園之影,攪動風雲。這場瓊林宴,怕是要見血了。”
歸廬,後園水榭,
夜風帶著玉帶河的水汽,吹拂著陳九的衣袂。
他手中捏著那張邊緣滾金、散發著清貴鬆墨香氣的瓊林宴請柬,指腹感受著紙張細膩的紋理,臉上卻是一片近乎漠然的平靜,仿佛捏著的不是通往洛京文華頂峰的通行證,而是一張催命的符籙。
藍姑侍立一旁,竹影則隱在假山的陰影裡,氣息如冰。
園中隻有風聲和水榭簷角銅鈴偶爾的輕響。
“瓊林宴……”陳九終於開口,聲音低沉,聽不出喜怒,隻有一種洞穿世情的冷冽,
“好大的恩典,賞我塊爛泥一個座位,看你們這些朱紫貴人如何談笑風生,再等著看我從那座位上摔下來,摔得比爛泥還爛。”
他手指用力,那精美的請柬邊緣瞬間被捏得皺起、變形,發出輕微的“咯吱”聲。
“捧殺?”
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帶著血腥氣的弧度,
“那就看看,是他們的筆利,還是我的劍快。”
他隨手將揉皺的請柬丟在矮幾上,如同丟棄一件無用的垃圾。
目光卻投向皇城的方向,那眼神深處,是比引煞池地火更熾烈的決絕鋒芒,瓊林宴,非是龍潭,便是他陳九磨劍的礪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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