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啟霖轉身,見是兩個年約二十上下的青年。
“對,我是陸啟霖。”
兩個青年朝他一揖,“陸師弟好,諸位師弟們好。”
“我是崔旭。”
“我是牛海。”
雙方見了禮,崔旭又將目光對準了陸啟霖,“陸師弟,不知你可懂算學?”
陸啟霖有些詫異。
算學應該就是數學。
他看了近年來的縣試,府試以及院試的試題,沒見過什麼算學試題,這倆人怎麼會提到算學?
見他不語,崔旭和牛海對視一眼,麵色有些猶豫。
陸啟霖見他們沒什麼惡意,又遲疑不定,就道,“我並未學過,不過往日出門買東西多有計算,未曾吃過虧。”
兩人麵露失望。
原來流雲先生的弟子也不曾學過啊。
哎。
想了想,崔旭解釋道,“原來如此,是我們唐突了。”
“其實我們來找陸師弟你,是因為我們有一友人考中秀才,如今正在縣學讀書,縣學如今盛行算學之風,他好心將題目告知我倆,奈何我倆愚鈍,想了好幾天都做不出來。”
聽到是縣學的出題,周圍原本隻是豎著耳朵聽的眾人,一下子就都圍了上來。
讀書人的圈子大都跟科舉有關,就算是作詩做對子之類的,也都能在科考上派上用場。
縣學作為平越縣的最高學府,裡麵的夫子們可都是有不少盛都人脈的。
算學能在縣學流行起來,想必盛都的各大學府早就開始玩起了算學。
而盛都無論盛行何物,必然與那些個達官貴人有關。
說不定,不僅是達官貴人,或許還是最上頭那一位的意思?
若是最上麵那位的心意,這可就是大事了......
眾人望向崔旭和牛海的眼神隱晦。
紛紛暗中猜測著,這兩人莫不是想要來陸啟霖這兒探探口風?想知道以後算學會不會成為科考的試題?
畢竟,人家的師父可是曾經的天子近臣流雲先生。
“原來如此。”
陸啟霖笑了笑。
卻聽見一旁有人道,“崔兄,是什麼算學題?今日咱們都在,不如也讓我等見識見識,一起想想辦法?”
崔旭和牛海對視一眼,有些不願。
但他們的友人說,縣學的學子們鮮少有能做出來的,隻是說與眾人聽,倒也無甚大礙。
便道,“一人家中養大白鵝與山羊若乾,數一數,隻知腳有一百四十,此人忘記家中牲畜數量,隻知大白鵝比山羊多了十之數,問,兩種牲畜各為幾何?”
崔旭說完,眾人一片茫然。
天老爺,崔旭說的每個字他們都認識,怎麼聽到耳朵裡就理解不了了?
不少學子茫然四顧,感覺自己的腦子好像突然變笨了。
咋連題目都聽不懂。
餘曙和常鴻等人也在一旁緊緊皺著眉頭。
陸啟霖聽完,眨了眨眼睛。
這不就是複雜點的“雞兔同籠”嗎?
突然聽到這樣的數學題目,倍感親切有沒有?
下意識伸手想撈一張草稿紙,準備洋洋灑灑的開始寫“方程式”,這才發現這會哪來的紙和筆?
就算有,他也不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寫出那兩個符號和數字來。
陸啟霖垂頭望著自己的腳尖,大腦開始飛速運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