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後,由於煤油燈的光線實在太暗,謝宴實在不想在這昏暗的光線下洗碗,便想著明天早上再洗,於是兩人直接把碗筷用水衝了衝,放在一邊。
謝宴一邊收拾,一邊忍不住懷念起電燈來,心裡默默想著,也不知道這邊什麼時候才能拉上電,要是有電燈,生活肯定會方便很多。
再次躺在炕上時,已經十點多了。
白天睡飽了的兩人,此刻毫無困意。
謝宴轉過頭,看著於月回睜得大大的眼睛,輕聲問道:“睡不著?”
於月回輕輕點頭,帶著一絲無奈說道,“白天睡得太多了。”
謝宴微微湊近,溫熱的氣息噴灑在於月回的臉頰旁,嘴角勾起一抹溫柔的弧度,笑著問道:“想不想快點睡著?”
於月回再次點頭,眼神中帶著一絲期待。
隨著她點頭的動作,謝宴緩緩低下頭,輕輕吻上了那張粉嫩的唇瓣。
他的手指溫柔地穿過她淩亂的發絲,像是在撫摸一件珍貴的藝術品,慢慢加深了這個吻。
於月回的呼吸漸漸變得淩亂,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速,仿佛整個世界都隻剩下彼此的氣息。
一吻結束後,於月回微微喘息著,臉頰緋紅,她輕輕按住謝宴向下的手,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和擔憂,“這樣會不會太頻繁了呀?對寶寶不好吧?”
謝宴努力壓製著身體裡的衝動,眼神中滿是深情與溫柔,輕聲說道:“沒事,我會輕一點的。”
於月回被謝宴呼出的灼熱氣息燙得心底發顫,聽到他這麼說,心中的擔憂稍稍減輕,抓著謝宴的手緩緩鬆開。
很快,屋內便傳來了令人害羞的動靜,交織著彼此的心跳與呼吸。
感受到身邊人傳來均勻的呼吸,謝宴微微不可察地歎了口氣,心裡想著,睡著了就好。
就連他這個平時不怎麼去地裡侍弄莊稼的人,目睹了那場大火後,心裡都仿佛堵了一塊大石頭,難受得不行,更不用說於月回這個天天泡在莊稼地裡,對莊稼傾注了無數心血的人了。
她心裡的苦悶絕對不比於山少,可她又懷有身孕,深知情緒不能過於激動,隻能強行壓抑著自己的情緒。
但謝宴知道,這樣下去會出問題,所以他能想到的辦法,就是通過這種親密的方式,消耗掉她的精力,讓她沒有多餘的力氣去想那些煩心事。
第二天,經過一天休息的人們,雖然還沒有完全從那場災難的陰影中恢複過來,但生活的重擔不允許他們沉浸在悲傷中太久。
在成年人的世界裡,沒有太多時間留給傷心。
清晨,窗外的亮光透過窗戶的縫隙灑在炕上,謝宴早早地起了床,磨好刀,拿著鐮刀,地裡剩下的那些麥子還是要收的,再不收熟過時了。
當他來到地裡時,看到了許多早已在那裡勞作的村民。
他們都默默地低著頭,一下又一下沉默地割著麥子,整個田野裡隻有鐮刀割麥的“唰唰”聲,仿佛每個人都把所有的情緒和力量,都傾注在了這簡單而重複的動作中。
在沒有任何乾部組織的情況下,村民們似乎達成了一種無聲的默契。
每個人都自然而然地和平時一起割麥子的搭檔,默默無言地勞作著。
謝宴神情凝重,腳步沉重地默默走到他的搭檔顧斌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