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瑾遲疑:“可是,咱們既已跟老夫人撕破了臉,若是不趁著現在,會不會失了先機?”
姚蘭枝輕聲道:“不會。”
房中隻有她們二人,姚蘭枝也不瞞著她,解釋道:“她才過去,若是出了事,難免要嚴查。冬日家廟苦寒,且讓她先住著,我還需拿她釣魚。”
趙林舟是個能沉得住氣的,先前兩次溫氏讓人出去送信,可是姚蘭枝讓人跟蹤,並沒有找到趙林舟的行蹤。
也就是說,他為了不被人懷疑,已經謹慎到連親娘的暗號都不肯回應。
溫氏要是死了,她找趙林舟這隻陰溝耗子可沒那麼容易。
眼下溫氏在家廟裡,她就不信趙林舟還能忍得住。
以溫氏釣趙林舟,到時候再把這兩隻耗子一網打儘。
剛好一鍋端。
姚蘭枝心有打算,又跟她講:“不過,可以安排些人,既是苦寒地,老夫人怎麼會住得舒服。”
趙林恒都活得這麼痛苦了,溫氏身為他娘,怎麼能住得順心呢。
母子兩個的同甘共苦嘛。
朱瑾恭敬點頭:“奴婢知道了。”
她下去安排,姚蘭枝則是坐在窗前,拿了小金剪,將盆景裡多出的枝丫剪掉。
一刀下去,寒芒閃過。
門外響起敲門聲。
“三小姐來了。”
來的是趙寧月。
她進門後,先給姚蘭枝行了禮,眉眼裡已經沒了先前的戾氣,剩下的全都是乖巧。
“大嫂,方才父親來支取了三千兩銀子,我來報與您知。”
剛才姚蘭枝讓安平侯去找趙寧月要錢,安平侯倒是半點不客氣。
去了直接就獅子大開口,說要三千兩。
當然,安平侯不覺得自己要的錢多——溫氏一根人參都要五千兩呢!
趙寧月給得也痛快,畢竟這也不是自己的錢。
都是姚蘭枝的,不要白不要!
但是花完了之後,她還記得過來報個賬,這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大嫂這些時日太辛苦了,不如,我先替您管一段時間家裡?”
她早就準備好了理由:“我也快及笄了,正好學著管家,日後便是到了彆人家,總不會丟了咱們侯府跟您的臉麵。”
她篤定了姚蘭枝不會拒絕,畢竟姚蘭枝也不想背上一個苛待妹妹的罪名吧。
果然,姚蘭枝沉吟一下,就點頭答應了。
“妹妹說得極是,近來我的確無心打理家裡,有你幫忙,我求之不得。”
得了姚蘭枝的首肯,趙寧月有一瞬遮掩不住臉上的喜色。
如今母親在家廟,未必能回得來,趙寧月得為自己打算。
她得撈出來更多的錢,好確保自己能在長公主宴會上大放異彩。
管家是個機會,待得到時候她站穩了腳跟,便是姚蘭枝發現賬上虧空,也不敢找她討要!
她算盤打得響,姚蘭枝隻當不知。
說是交給了她,就徹底放手不管了。
倒是下人還會來回稟:“三小姐這幾日已經支出去千兩銀子了,但丫鬟小廝的月例卻還沒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