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嫿沒有回應，但心跳加快了。
這是陷阱嗎？
房間裡肯定有監控，有監聽設備。
“我不後悔。”
麻雀繼續說，同時手上熟練地組裝著金屬部件，“至少你記得我，也知道真想。”
柳嫿強迫自己專注於手中的工作。
她製作了一個看似普通但內含鋒利刀片的發夾，簡單但實用。
麻雀的作品則精巧得多：
一個可以彈射出尖刺的手環。
“時間到！”
教官開始檢查作品。
看到麻雀的手環時，他明顯眼前一亮：“創意出色，做工精細。今天的優勝者是麻雀。”
其他學員投來嫉妒的目光。
麻雀獲得了額外獎勵，一份甜點和明天上午的休息權。
當晚，柳嫿躺在宿舍床上b區的學員享有兩人一間的待遇，她的室友是個從不說話的瘦小女孩），聽到門被輕輕推開。麻雀溜了進來，手裡拿著那盒甜點。
“給你。”
她把甜點放在柳嫿枕邊，“我知道你喜歡巧克力。”
柳嫿坐起身，警惕地看著她：“為什麼冒險？”
麻雀笑了，那笑容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格外脆弱：“因為在這裡，我們是彼此唯一記得對方的人。”
她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小照片，兩個小女孩在秋千上的合影。
柳嫿認出了年幼的自己，和另一個記不起名字但異常熟悉的麵孔。
“我們是鄰居，記得嗎？那天晚上，他們帶走了我們兩個。”
麻雀的聲音顫抖著，“我一直在找你。”
記憶如潮水般湧來。
公園的秋千、冰淇淋車、紅色氣球......柳嫿的手指不由自主地觸碰照片，卻在即將碰到時縮回。
“拿走它。”
她咬牙道，“這會害死我們兩個。”
麻雀眼中的光芒暗淡了一些，但她收回了照片：“我理解。但無論如何，我會記得。”
她離開後，柳嫿盯著那盒甜點，心口悶痛。
她知道克裡斯在測試她，用最殘忍的方式，測試她能否斬斷最後的人性羈絆。
第二天早晨，麻雀沒有出現在訓練場。
直到下午，柳嫿才在醫務室窗外看到她，女孩躺在病床上，右手纏滿繃帶，眼神空洞地望著天花板。
“意外事故。”
教官麵無表情地宣布，“又一次粗心大意的代價。希望你們引以為戒。”
午餐時，柳嫿在洗手間隔間裡發現了一張用血寫的小紙條：“他們要我背叛你。我拒絕了。”
紙條在她手中顫抖。
這不是意外，而是選擇，麻雀選擇了保護她，代價是自己的前途，甚至可能是生命。
監控室裡，克裡斯滿意地笑了：“終於，真正的測試開始了。”
助手不解：“那女孩拒絕指認畫眉，我們的計劃不是失敗了嗎？”
“哦，不。”
克裡斯輕聲道，眼睛緊盯著屏幕上柳嫿僵硬的背影，“現在才是真正有趣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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