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是第二段:他在咖啡廳與艾琳擁吻,完全沒注意到角落的攝像頭。
最後是一張照片:克裡斯、艾琳和嬰兒在公園長椅上,像任何普通的一家三口。
倉庫裡鴉雀無聲。
這些畫麵比任何言語都有說服力!組織的冷酷統治者,已經變成了一個會為尿布和奶瓶分心的普通男人。
“計劃分三步。”
柳嫿的聲音打破寂靜,“第一,繼續監控克裡斯,收集更多證據;第二,逐步接管各部門實際控製權;第三......”
她停頓一下,“等他自己犯錯。”
“如果他一直不犯錯呢?”有人問。
柳嫿笑了:“他有孩子了。父親總會犯錯的。”
會議結束後,青黛留下來幫柳嫿收拾資料。
她猶豫地問:“畫眉大人,如果克裡斯先生發現我們的計劃......”“他不會。”
柳嫿將照片收進保險箱,“新生兒頭六個月需要每兩小時喂一次奶。你認為一個睡眠不足的父親還有精力關注組織事務嗎?”
她走到窗前,月光灑在藍寶石蛇戒上。
戒指不知何時又轉到了那個熟悉的角度——蛇頭指向她的脈搏。
但這次,柳嫿沒有感到壓迫,而是感受到一種奇異的共鳴。
蛇要蛻皮才能成長。而克裡斯,已經困在自己編織的溫柔陷阱裡太久了。
“青黛,”
柳嫿突然問,“你覺得我殘忍嗎?”
青黛毫不猶豫地搖頭:“組織不需要軟弱的領導者。”
柳嫿輕笑。
是啊,這是克裡斯教給她們的第一課。
隻是他沒想到,最終被這個準則審判的,會是他自己。
首領辦公室的椅子比想象中更舒適。
柳嫿靠在真皮椅背上,手指緩緩撫過扶手上磨損的痕跡,這是克裡斯二十年來習慣性敲擊手指留下的。
窗外夕陽將房間染成血色,正好照在她故意擺在桌麵的文件夾上,標簽清晰可見:《組織成員檔案——絕密》。
門鎖轉動的聲音傳來,柳嫿調整表情,讓自己看起來既放鬆又野心勃勃。
當克裡斯推門而入時,她正用指尖輕點那份假檔案,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微笑。
空氣凝固了一秒。
克裡斯站在門口,銀灰色西裝外套搭在臂彎,領帶鬆開,一副疲憊歸家的丈夫模樣。
但當他看到柳嫿坐在自己位置上時,脊背瞬間繃直,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
“畫眉。”
他的聲音比平時低八度,“這是我的座位。”
柳嫿沒有立刻起身,反而向後靠得更深,讓椅子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呀聲:“舒服極了,難怪您總是舍不得離開。”
這是赤裸裸的挑釁。
在暗羽組織,首領的位置象征著絕對權威,未經允許靠近都是重罪,更彆說堂而皇之地坐下。
克裡斯的手指無意識地摸向小指上的蛇戒,這是他思考時的習慣動作。
“你現在還沒有能力坐上這個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