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摳門東家,今兒居然準備給白麵,不用多,一斤都行。
可惜了,簸箕還沒挨著麵,衛東家又縮回了手。
幾個人的失望仿佛配了音一樣,扇到了衛東家的臉上。
他止住了伸往高粱麵的手,肉疼的摸著玉米麵的木櫃:“福平,你來吧,一人兩斤玉米麵兒,你弟弟給三斤吧,你來稱!”
這年頭誰嫌糧食少,雖說不是白麵兒有點兒失落,可玉米麵也比高粱麵口感好啊。
楊福平脆生的應道:“好嘞東家,保證不少一錢!”
衛東家深吸一口氣,少不少的,足稱就行了,這實在小子。
眼瞅著稱杆子微微有點兒高,沒等衛東家開口,老錢趕緊開口:“福平,知道東家心疼咱們,但是咱們也得為東家想想,就這麼稱就行了!”
老錢蓋棺定論,衛東家覺著還是老錢貼心。
渾然忘了,上回加活兒晚上發點兒麵,老錢那秤杆子翹的高高的,差點兒就要打天秤就是秤尾朝天)!
也就福平,能可可的踩著東家的底線,勉強算是兩邊兒都滿意。
各自拿完自己的那一份兒麵。
衛東家眼不見心不煩,給人都哄走了:“今天早點兒走,明天彆忘了早點兒來啊!”
這味兒對了。
二平跟小孫笑的能看見後槽牙,兩斤玉米麵兒,摻上點兒菜乾豆麵啥的,也正經能做出來四五斤的乾糧,總比天天喝糊糊哄肚皮強。
楊福安也高興的一蹦一跳的,彆人都是兩斤,就他是三斤,他哥都沒比上。
兄弟倆的玉米麵兒和在了一起,五斤麵放到布袋子裡,也是挺有分量的一小包。
開門的錢媽接過布袋子,想笑,又強行把嘴角拉了下來:“二位少爺今兒回來的挺早,趕緊進屋看看老爺去吧。”
楊福安尚且不覺,楊福平臉刷一下白了:“錢媽,啥意思,我爹咋了?”
爺爺剛躺下長眠,一聽見這種話,楊福平心裡發毛。
錢媽一看自己的話引起了誤會,趕緊擺著手解釋:“沒大事兒,就是今兒個老爺站堂屋門口看天兒呢,沒留意腳下的台階,一個不小心踏空了。
街口的胡大夫說,傷著骨頭了,上了藥正躺著呢。”
楊福平小心臟又開始噗通噗通正常跳動了。
不就是傷著骨頭了嘛,還以為那啥了呢,嚇死人了!
不過轉念一想,都躺下啦,估計傷的也不輕。
於是叫上弟弟,直奔正房東屋。
一進屋,氣氛還不錯。
自己大兒子正在爺爺的指導下描紅。
楊遠信半靠在床頭,精神頭不錯。
楊福平埋怨道:“爹,你看你,這麼大人了還那麼不小心,這院兒都住了幾十年了,還能踩空。”
楊遠信咧嘴笑:“哎呀,上了年紀沒反應過來,也沒啥大事兒,胡大夫摸過了,骨頭沒斷,就是有點兒傷到了,得養兩三個月。”
楊福安老老實實的掰手指頭:“兩三個月那不都過完年了?”
這句話好像點醒了楊福平,眉頭一皺:“爹,你說實話,今兒這一跤是不是你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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