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患已除,楊遠信才有了心情問兒子:“這三成物資,能有多少?”
楊福平吃了兩口更餓了:“爹,你等我墊墊肚子,一會兒去西廂房的地窖裡把東西理理。”
楊遠信看著兒子狼吞虎咽的樣兒,有些後悔。
早知道就多給熱個窩頭了。
楊福平這會兒也有些個小激動。
那天晚上著急忙慌的,隻顧抱頭鼠竄。
留那麼兩三分鐘裝東西,都是冒著丟命的危險,哪還顧得細細翻看。
匆忙的把飯往肚裡一倒,楊福平招呼他爹:“走吧,趁著人都在堂屋,正好我把東西放出來,咱們一起規整規整。”
回到楊福平之前住的房間,把們從裡麵一彆。
倆人一前一後進了地窖。
隻見楊福平對著剛空出來的地方,放出了比之前更多的東西。
楊遠信也是吃過見過的人。
這會兒看著差不多大半間房子的東西,眨巴眨巴眼。
擼起袖子加油乾。
把糧食放糧食堆兒,皮毛料子放架子上。
爺倆吭哧吭哧乾了半天。
這才初初理出來個角。
楊福平擦下汗:“早知道叫福安下來了!”
楊遠信錘下腰歪頭問道:“你就不能選擇把什麼東西放到定點的位置嗎?”
楊福平擦汗的手停住了,很尷尬的笑笑:“好像可以!”
這個坑爹貨。
楊遠信腿直抖,扶著牆緩緩坐了下來:“你是想累死老子,好提前當家吧!”
楊福平自個兒也累夠嗆:“且不能夠呐,爹,您老當益壯,可彆咒自個兒,您歇歇,我自個兒來就成!”
於是楊遠信開始看兒子很玄幻的歸置物件兒。
也不是頭一次看了,可看一回稀罕一回。
突然莫名的蹦出來一句:“你爺爺奶奶,沒了棺材怎麼睡覺啊?”
楊福平不當回事兒:“這話問的,沒了張屠戶,還能吃帶毛豬不成。
再說了紙棺材咱們都燒了一堆了,先湊合使吧。”
楊遠信笑著搖頭:“你可真是個孝順孫子。”
爺倆說說笑笑,沒用多會兒。
楊福平已經把東西歸置好嘍。
精米白麵加上玉米麵兒,粗粗一算,得有個兩千來斤。
楊遠信張口:“你那三個下午,賣出去多少?”
楊福平赧然:“一天三五百斤吧,加一起一千一百來斤。”
好家夥,這糧食還越賣越多了。
楊遠信對這綢緞挨個上手了一遍兒。
挨個報名兒:“這兩匹是江綢,色兒不錯挺鮮亮,這三匹是暗花綢,顏色挺沉穩,你娘這個歲數穿著合適。
等過完年就快到春天,春綢正好做外衣穿!
呦,這還有兩匹素軟緞,不錯不錯······”
楊福平聽到耳朵眼裡就自動轉化成了:“······不錯不錯,······不錯不錯!”
好不容易挨個點評一遍兒,楊福平潑了盆涼水:“咱家窮成這樣兒,哪來的錢穿緞子衣裳?”
楊遠信不舍的放開了最後的那匹香雲紗:“再說,再說吧,誰還沒兩件兒沒上身的新衣裳呐!”
把眼從這頓錦緞上拔出來,稍微撥弄了幾下幾張狼皮跟十來張羊皮:“這幾張羊皮,等市麵兒上平穩了做幾件兒襖子穿,你那貂就彆顯露出來了!
狼皮看能拚出兩床褥子不能,你老丈人一床,我跟你娘一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