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保裡的分到了一個組,乾活的時候倒也沒分那麼的清楚。
一塊兒有個五十六的老太太,把自己家關乎生計的,唯一一輛運煤的騾車都貢獻出來了。
自個裹著小腳,往筐子鏟那些碎磚頭渣子。
乾的挺起勁兒。
中午都不帶回家休息的,從懷裡摸出個菜團子,吃完繼續乾。
那勁頭,彆提了。
還有個七十二的老爺子,一天到晚沒停歇的從城裡往城外運垃圾。
趕一天的驢車,驢都吐白沫了,他還有精神,我看著都腰疼!
跟著乾了這麼幾天活兒,好些個三輪車夫與排子車夫不出去掙錢了也幫著運垃圾。
乾累了之後,衣襟一撩去擦汗,身上的肋骨都根根分明。
······”
大家的關注點都不儘相同。
劉老爺子聽的連連感慨新政府民心可用。
隻有石頭歪頭看奶奶:“奶,你是不是也裹腳了?”
這個話題,比冬天的水缸裡的結的冰還涼。
李水仙淡淡的笑了下:“對啊,咱們漢人的女孩子從小就裹腳。
要不說,小腳一雙,眼淚一缸。
滿人沒這個習俗。
我娘還活著的時候跟我說,不裹腳嫁不了好人家。
世情如此,不裹腳的就成了異類。
我娘親自給裹的,我哭,她眼淚流的比我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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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下是一點兒不放鬆。
民國十七年1928年)的時候,孫大總統下令從那會兒起就不讓裹腳了。
之前裹了的,得放腳。
你爺爺問我,要不要放了,我挺高興。
可裹的時候疼,放的時候也要了半條命,像把長在肉裡的針一根根往外拔。
人家都是慢慢放,半放腳就行。
我不乾,偏要都放了。
床上躺了一個月才能下地。
我當時都跟你爺爺說了,以後找兒媳婦,一定要找個大腳!”
石頭聽到這,目光轉向了她娘。
劉翠芬轟走兩個小的:“彆坐著聽閒話,自己洗手去屋裡玩兒去。”
然後迎著大兒子疑惑的目光,莞爾一笑:“我呀,我小時候倒是弄過一次。我哥看不下去,悄悄給我剪了。
你姥爺也聽不得我嚎的撕心裂肺的。
就不了了之了。”
開明的劉老爺子連連點頭:“你娘小時候那都是啥年月了,不至於!
要不是你舅姥爺非要說那兩句閒話,說女孩子大腳片兒尋不到婆家。
你姥姥也不會一氣之下,背著我給你娘裹了腳。
我回來就發了脾氣。
打那以後,你姥姥也不提這事兒了!”
怎麼又蹦出來個反派角色的親戚,石頭疑惑的重複道:“舅姥爺?”
劉老爺子輕描淡寫:“哦,就是你姥姥的弟弟,你也沒見過。
不過這個不重要,他心眼兒不大,天天看親戚家誰過的好都生悶氣。
比你姥姥走的都早!”
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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