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孫一聽壓力頓減:“買不了多還買不了少嘛,我買幾片就行,點心我吃過鹹的,餅乾還真是頭一回呢。
再說了,米麵都八千多啦了,一斤餅乾這個價兒不貴!裡頭擱進去的還有油呢!”
小孫還挺想得開。
二平心細:“碎的還有嗎?”
福安努下嘴:“就這麼些兒,我包圓了。”
哎呀,二平跟小孫都挺可惜:“錢叔跟咱們外道了,有這好事兒都不想著老夥計!”
富安有些不好意思,解釋道:“他們主任對這些個降價處理的東西,看的嚴著呢。
送到店裡的點心,當時有些損耗沒事兒,要是誰打稱的時候碎的多了,是會扣工資的。
本來也沒多少降價處理的點心,有的話也讓他們員工自己買了。
我買的這份,其實是錢叔的份額。”
小孫了然了:“這麼一說,錢叔還挺厚道!”
福平盤好賬,把算盤收起來:“要不說你錢叔一直是你錢叔,啥時候落過人口舌。
行啦,餅乾也吃了,月底了,彆忘了今兒晚上加班盤庫!”
小孫跟二平麵帶難色,剛剛嘴裡殘留的餅乾香味兒也挽救不了加班的煩惱。
現如今糧店走上了正軌,早上七點開門,下午六點關門,除了春節放假三天,其餘全年無休,正常營業。
歲末季尾的清庫盤點,基本不占用正常營業時間,都是晚上下班之後,加班加點的清倉盤點。
忙完了,第二天繼續正常營業。
楊福平看著兩個左膀右臂為難的樣兒,奇道:“當初你倆大半夜的幫街口茶館兒唐五爺頂風冒雪的蓋個偏房兒,那積極性,可比這會兒強多了。”
這話說的有點兒誅心了,二平解釋道:“那年月過的是什麼日子,每天睜開眼就開始想今兒這一天的飯轍去哪兒找。
這不現在家裡孩子小嗎,晚上加班兒晚回家,有點兒擔心家裡人。”
倆人都是各自家裡的頂梁柱,說這話倒也合情合理。
小孫連連點頭,可不是對工作有怨言,天老爺啊,現如今月月按時開餉,物價漲工資也漲,這種好事兒去哪兒找去。
可不管怎麼說,工作態度得擺正。
響鑼不用重錘,福平敲打兩句就算完事兒。
二平試探性的提起個事兒:“站長,說是咱們糧店下個月準備開始賣油,這事兒準嗎?”
福平點點頭:“是有這事兒,後院的舊油桶,估計過幾天就有人運走,看看還能不能使,要是能使的話,下月月初,咱們前廳就改改布局,再擺上兩個油桶。”
話說到這,小孫也聽懂了:“要進新人?”
福平點頭:“對,咱們店本來人就少,不進人,怎麼更好的為群眾服務。”
小孫連連追問:“男的女的,多大歲數,性子好不好?”
福平笑罵:“你當我給你介紹對象呐,我也就前幾天才知道的事兒,連人什麼時候來都不知道。你問我,我問誰。
不過應該不是個年輕人,我聽人事說,這位置是安置了一名軍屬,男的女的不知道,不過歲數也不可能小了。”
日月輪轉,幾天的工夫須臾而逝。
油桶是上午送回來的,人是下午楊福平去局裡接回來的。
二平正寫著店裡新增豆油及菜籽油的告示,福平拍手喊大家夥集合:“來來,大家見見組織上分配過來的新人,以後大家就是一個單位的同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