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聞裡說她因病休養,住進了國外的醫院,卻沒說是什麼病,更沒有配圖。
她試著繼續檢索,跳出來的新聞大多重複,她把詞條換成“花堤大道車禍”,隨之彈出來的內容也與自己無關,那場事故中,她的痕跡被淡化了。
不僅如此,紀曜的名字也不在內,甚至連監獄坍塌的新聞,也與他無關。
他像是突然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了。
溫迎在腦海裡召喚係統:【主係統能夠將一個人的生活痕跡完全抹去嗎?】
【以我在小世界的經曆來看,是可以的。】係統說,【但你不是認為你所在的世界與虛擬世界不同嗎?】
溫迎皺著眉思索,她是傾向於這個世界並非“意識世界”,而是“真實”。
但她沒有足夠的依據能夠證明,她所有的直覺都來自於她的體驗,如果,這裡是另一個更為穩固龐大的意識世界呢?
突然響起的提示音將她的思緒拉回。
溫迎看向屏幕右下角,淩晨兩點鐘,徐鶴白通過了她的好友請求。
她看著“你們已經成為好友”的灰色小字,下一秒,語音通話的邀請彈了出來。
溫迎接通了電話。
那端的人像是處於安靜的空間中,溫迎能聽見他呼吸的聲音,被管理員的音響放大。
“徐鶴白。”她不由得朝敞開的門口看了一眼,輕聲道。
徐鶴白卻一時間沒有說話。
溫迎又叫了一聲他的名字,手垂在身側,捏住了衣袖。
“嗯。”他這回才應了,熟悉的上揚語調,“怎麼不叫我小白了?”
“小白。”溫迎說。
徐鶴白輕輕笑了笑。
“我回來了。”溫迎正醞釀著該如何繼續說下去。
她現在得到的信息有兩種,海外養病和死而複生。
但無論她以哪種為理由向徐鶴白解釋,她所處的地點都在這片墓園。
如此怪異,怎能令人信服?
外麵突然響起汽車鳴笛聲。
徐鶴白的聲音摻插其中,語氣極輕:“我知道,我來接你了。”
溫迎愣了愣,聽他的口吻,仿佛對她出現在這裡毫不意外。
她滑下椅子,小黃狗跟在她身後,一同往外走。
雪還在下,從不遠處照射過來的車燈將雪花映成橙色,像在燃燒著。
側麵的車門被拉開,從裡麵撐起一把寬大的傘,熟悉的身影朝她走來,由遠及近。
徐鶴白站到她麵前,那張麵孔仍舊清雋好看,眼底笑意溫和。
隻不過此刻的他不再能夠用少年來形容,他長大了,眉目間稚氣褪去,淺灰色大衣裡麵隱隱露出西裝的一角,是她未曾見過的裝扮。
反觀自己,穿著便於工作的衛衣和直筒褲,帽子上還帶著被機械鳥啄出來的線頭。
再低下頭,雪地裡兩雙鞋子挨得很近,係著蝴蝶結的帆布鞋抵在鋥亮的皮鞋尖。
徐鶴白略微彎腰,溫迎感覺到他在認真注視自己,抬起頭朝他笑了一下。
“你怎麼來得這麼快?”她視線從他耳側的助聽器掃過,“我還沒把地址發給你,你是通過定位器知道我在這裡的麼?”
她說這話的同時,徐鶴白的視線下移了一瞬,微涼的指尖觸碰到她頸間的皮膚,勾出了那串蝴蝶項鏈。
溫迎縮了下脖頸,覺得他手指的溫度比自己還要冷。
“不是。”徐鶴白說。
他端詳那隻蝴蝶,大概有十幾秒鐘,又把它放了回去。
再看向她時,他眼睛裡又溢滿笑意,摸了摸她的臉頰:“冷嗎?”
溫迎點點頭,徐鶴白彎了彎唇:“那我們先回車上,車裡開了暖氣。”
那把傘被塞進她手裡,溫迎下意識握住,身體突然一輕,徐鶴白把她抱了起來。
離車不過幾步路的距離,徐鶴白打開副駕,將她放了進去。
而後他俯下身,為她係上安全帶。
溫迎半舉著傘,熟悉的氣息撲麵而來,徐鶴白像是已經洗過了澡,使用的沐浴露還是以前那款。
“哢嚓”一聲,鎖扣卡緊。
徐鶴白維持著貼近她的姿勢,借著燈光,溫迎看清他眼尾的那顆小痣。
“這裡,是怎麼了?”他突然開口。
溫迎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被忽略許久的擦傷在注視下,散發出隱隱的刺痛。
“下山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跤,我走得太快了。”
徐鶴白垂眸,輕輕摩挲她的腕骨,那片疼痛又變成了癢。
“下次可以慢一些。”他說。
溫迎眨了眨眼睛,不明白他這句話的含義。
徐鶴白拉開了一側的抽屜,從裡麵拿出了一隻醫藥箱。
隨後他接過那把傘,隨意放在了後座,關上車門,走到另一邊。
醫藥箱裡的用品齊全,溫迎找到碘伏和棉簽,準備給自己消毒,一隻手探到眼前,動作自然,接過她手裡的東西。
徐鶴白眼睫低垂,細致地為她處理傷口,棉簽擦過皮膚,低聲問:“疼嗎?”
溫迎搖搖頭,他卻攥住她的手,溫柔吹了吹她的手背:“我輕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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