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但我認為我有知道真相的權利,我沒有後悔過。”
世界上沒有絕對密不透風的牆,包裹在謊言中的炸彈總有一天會被點燃。
陸之樾早就了然。
儘管他偶爾也會陷入某個怪圈,懷疑會不會是自己做錯了,但他同時也知道,未曾走過的那條路並非一條退路,隻是被幻想美化過的,通往逃避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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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還是在恨我,是我們這些大人做的不好,讓你一直以來過得很辛苦。”陸文欣頓了頓,換了副懇求的語氣,“對不起,小樹,是我做錯了,你可不可以給我一個機會,讓我來彌補你?”
這句對不起來得輕易,但陸之樾早就度過了十八歲的生日,不再是一名少年。
他對樺海不再有所執念,平安地度過除夕,沒再做關於海水的夢,也沒有生病。
陸之樾同情過的那個命途多舛的女人,奢望過的母親形象,早就化作泡沫般的幻影,謊言一樣消散在海水中。
“您心裡清楚,自始至終您想要彌補的人並不是我,您隻是想彌補當初的自己。”陸之樾說,“至於真正給您帶來痛苦的人,同樣不是我。”
陸文欣忘記了流淚,愕然地望向他,嘴唇顫抖著,卻沒有說話。
“但如果裝糊塗能讓您好受一點,就當我今天什麼都沒說過,您也不用再來找我。”他淡聲道,“您不欠我什麼。”
陸之樾麵前的咖啡還一口未動,他略微頷首,站起身走出門。
手機上正巧收到消息,是溫迎發過來的,告訴他前來蹭飯的丁一然左等右等,沒等到他回家,已經迫不及待了。
“他說他要學做菜,我帶他去一趟菜市場,買一些豆芽土豆什麼的,給他練手。”溫迎在短信裡說,“你回來的時候記得把牛肉給炒了,丁一然想拿它燉土豆呢,我們先下手為強,被他燉糊了就不好吃了。”
陸之樾唇角勾起不易察覺的弧度,他戴上棒球帽,低頭回複短信,又給外婆編輯了信息,祝她旅途順利。
有人路過他身側,是那名穿骷髏頭t恤的男生,用力推開門之前,背對著他說出一句:“其實我不懂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一直以來外婆最偏心的人就是你。”
陸之樾的視線透過帽簷,短暫落在男生的身上。
對方繼續道:“她之前生病,在榕城住院,做手術之前她找人做了公證,說長明的房子隻留給你,其他人誰也不許動。”
偏心麼?或許吧。
又或者,是最公平不過的事情。
陸之樾的手機彈出了新的消息,他收回視線,垂眸看向屏幕。
日光不遺餘力地灑落,新一年的夏天終於洶湧而至。
休息的這一年裡,陸之樾沒有虛度光陰,他給自己攢夠了醫藥費,學會了按照框架和模板寫作文。
行文不夠灑脫和優美,但找到技巧,也能得到不錯的分數。
他做完六首曲子,其中兩首被溫迎填了詞,拿給高嘉良唱。
後者感動得不得了,誇她填的詞有文采,又講滴水之恩應當湧泉相報,等高考結束怎麼也得到長明請他們倆吃頓大餐。
陸之樾應下來,並告訴他,往後的一年,自己大概率不會寫出什麼完整的歌,希望高嘉良能夠認真對待這兩首歌。
他將工作室收拾了一遍,把以前的書本和筆記搬了部分過來,整齊地碼放好,又加了張寬大的課桌,留給溫迎使用。
溫老師所批改的最後一次模擬考試中,陸之樾拿到相當漂亮的分數,671分。
比起老師,還是落後了許多。
但老師畢竟是老師,陸同學的手腕上也被貼了朵小紅花,輸得心甘情願。
九月初,他被溫迎帶著正式回到校園,複診的事情也沒有落下。
長明一中的高三減少了一節晚自習,陸之樾一般在最後一節課快結束的時候吃藥。
藥物起效時間通常在半小時到一個半小時左右,有時他困得沒精打采,等電梯時也要貼著她站,有時他洗完澡還很清醒,會帶一杯溫熱的牛奶上樓,和她一起寫試卷。
兩個人坐在桌前,開一盞台燈。
他們的手肘貼在一塊,陸之樾的影子籠罩在溫迎身上,像放在窗台上的水晶球中的那兩棵密不可分的樹。
他可能的確是一片影子。
但那又有什麼關係。
無需分辨清晰,樹和樹蔭本就是共生的一體,他可以在她前麵,也可以跟在她身後,亦或是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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