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眼慢慢睜開,看向胡惟庸那邊質問著說。
“你堂堂一個中書右丞相,大明文臣之首,沒事去結交勳貴武臣乾什麼?”
“我……”
麵對李善長的質問,胡惟庸張嘴想要回答。
但麵對他灼灼如火般的眼神,想要吐露出口的話直接噎在喉嚨,怎麼都吐不出口,說不出來。
他當時結交勳貴時,確實沒有想那麼多。
隻是覺得自己身為丞相,大明百官之首,那影響和威望不應該隻限於文臣之列,應該是整個朝堂!
包括這些勳貴公侯!
隻是隨著時間的流逝,念頭發生了一些變化。
逐漸的他現在真實的想法,已經不能再說出口,哪怕麵前是一手提攜過他的恩師也不行。
韓國公李善長。
世襲罔替,與國同休,和他胡惟庸這個一世的丞相,不是完全的一類人。
李善長看著有些萎靡的胡惟庸,慢慢的又閉上了眼睛,“斷了就斷了,你依舊是大明中書右丞相。”
“可能等再過上幾年,沒了這些牽絆,你或許還能更進一步。”
更進一步!
胡惟庸萎靡的神情轟然振奮,大明以左為尊,再進一步右丞相變左丞相。
真正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想著胡惟庸緩緩抬起頭,眼中閃爍著莫名的神情,望著躺在躺椅上的李善長,不知道心裡在想些什麼。
“你現在最應該做的,不是來找我這個致仕的國公,詢問解惑……”
“而是眼前的科舉!”
“分設南北兩榜分彆取士,古往今來首次之盛舉,旨為大明取才之士,充實官場,這才是你最應該留意的地方。”
“不是那些個案子,似是而非的針對,還有靖遠侯……”
“李公的意思是。”
胡惟庸收回目光,做出一份學生的姿態,“讓學生在此次科舉之中,搜尋品行兼優之人,收為麾下,大力培養……?”
“要怎麼做,你自己心裡有底就是。”
丫鬟的手很快,另一隻手此時也已經修剪好,用濕熱棉巾裹上。
而後退到李善長腳邊,坐在矮凳上扶起腿,放在自己懷中胸前,和另一名丫鬟為其敲起了腿。
若此時腳上稍微有點動靜,向前一點便是柔軟。
“我老了,早已不經用,你大老遠來我府上找我說這些,我這心裡很高興,但是以後有事你還是和秉忠李存義的字)。”
“和他說吧,都比我年輕,比我強健能乾。”
李善長這話裡的意思,胡惟庸自然是明白的,讓他平常多和李存義交流,現在韓國公李家明麵上的招牌。
李善長致仕又未完全致仕的原因。
“是,李公,學生明白。”
“天色不早了,我這和你聊上一會,居然開始有些困了。”
聽到老爺說有些困了,身旁的丫鬟連忙收起東西,站起身一同小心的攙扶起老爺,小心翼翼把自己當作拐杖支撐。
站起身的李善長,看著起身走近的胡惟庸,“你也早些回去歇著,明天還要上朝呢。”
“若是睡得晚了,身子可遭不住,都這麼大的年紀了。”
說完對其擺了擺手,示意他趕緊乘車回府。
而後不等胡惟庸有任何反應,李善長便在幾名丫鬟的攙扶下,朝著臥房慢慢的走去。
這些丫鬟的活還沒完。
李善長李公爺年齡大了,現在天氣又有點涼,僅靠他這一把老骨頭,去暖那涼被窩實在是有些難為人。
所以才有了這些丫鬟,平日裡貼身伺候。
捏肩捶背,療身沾喜……
晚上裸衣相伴,為李善長李公,溫暖被窩,同時也解決一些私人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