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不過你,老子還耗不過你嗎?
“好!”
阿史那雄一掌拍在案上,眼中重新燃起火焰。
“拓跋圭,你這個法子,好得很!”
“那依你之見,這糧道,該如何切斷?”
“大虞的糧草從都城建康運來,路途遙遠,隻有一條主乾道。”
拓跋圭的手指,在地圖上劃出一條蜿蜒的線路。
“這條路上,關隘重重,驛站林立,都有重兵把守。我們的大部隊過不去。”
“但是,”他話鋒一轉,“我們可以派出一支精銳輕騎,繞開所有關隘,直插大虞腹地!”
“去騷擾,去破壞,去燒掉他們的糧草!”
“讓他們首尾不能相顧,疲於奔命!”
“隻要成功一次,就足以讓大虞軍心動搖!”
“好!”阿史那雄當即拍板,“就這麼辦!”
“呼延戰!”
“末將在!”
“我給你三千鐵狼騎,這是我們北狄最精銳的部隊!”
阿史那雄死死盯著呼延戰,一字一頓。
“我隻有一個要求!”
“不惜一切代價,給我燒掉大虞的一座糧倉!”
“就算三千鐵狼騎全死在關內,這把火,也必須給我點起來!”
“末將,遵命!”
呼延戰的拳頭捏得咯咯作響,他要用一場大火,洗刷自己所有的恥辱!
……
北狄人的動向,完全出乎了謝珩的預料。
他以為阿史那雄會惱羞成怒,發動一次不計傷亡的總攻。
誰知道,對方竟然偃旗息鼓,一連幾天,連個屁都不放。
城樓上,陸安來回踱步,心裡直發毛。
“我說仁兄,這幫孫子又在憋什麼壞水呢?”
“太他娘的安靜了,反常!”
“事出反常必有妖。”
謝珩沒說話,隻是看著城外死寂的敵營。
他總覺得,阿史那雄在憋一個狠招。
就在這時,一隻信鴿劃破長空,落在斥候手上。
斥候取下信筒,快步將裡麵的紙條遞了過來。
謝珩隻看了一眼,臉色就沉了下去。
“出事了。”
“怎麼了?”陸安的心猛地一揪。
“後方三十裡,一處補給驛站,昨夜被北狄騎兵端了。”
謝珩的聲音裡透著一股寒氣。
“驛站被燒,守軍三百人,一個沒剩。”
“一千石糧草,全完了。”
“什麼?!”
陸安大驚失色。
“北狄人怎麼繞到我們屁股後頭的?”
“他們怎麼知道驛站位置的?”
“有內奸。”
謝珩猛地攥緊了手裡的紙條,指節發白。
能知道糧草押運路線和時間的,除了自己人,不可能是彆人!
他的聲音不高,卻讓旁邊的陸安打了個哆嗦。
“立刻傳令,封鎖全關!任何人不得擅自走動!”
“把所有接觸過糧草路線圖的將領,全給我請到帥帳來!”
“我倒要看看,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在我眼皮子底下玩這套!”
一場清洗風暴,即將在雁門關內掀起。
謝珩很清楚,這隻是個開始。
阿史那雄的刀,既然已經出鞘,就不會隻滿足於一個小小的驛站。
他們的目標,是整個大虞的糧道!
這場看不見的戰爭,已經打響。
他必須儘快揪出內奸,想出對策,不然,被活活耗死的,就是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