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滿舟抽了兩口,將煙扔在地上,用鞋尖撚滅,俯身抱起了她,將她抱回了房間,她閉著眼睛,昏昏沉沉的,任由陸滿舟抱著,送回了房間,蓋上被子,他擰了帕子,擦拭她的臉頰,手腳,驀然抬頭,對上她的眸子,似笑非笑。
“陸總經理親自照顧我,與有榮焉。”她俯身,扼住陸滿舟的下巴,細細打量“不錯,比今天那幾個男公關,好看多了。”
“幾個?”他擰著眉頭,眼底陰鷙。
“六個。”方卿眠回憶“環肥燕瘦,還會討人開心。刷的是你的卡。”她笑,話風突轉“不過你應該不會介意的,畢竟在港城,也是你替我結的賬,對嗎?”
陸滿舟額角的青筋跳了兩下,她報複他,他跟楚映梨剛傳出緋聞,她轉頭,找了六個,比他多了整整五個。
陸滿舟的電話不合時宜地響了。
陸滿舟接了電話,黑著臉色,走了出去。
他的車到達宛市警察局濱江分局的時候,已經將近淩晨三點,欒朗在大廳裡坐著,麵色灰敗。
陸滿舟匆匆看了他一眼,了解情況。
今天下午,欒朗回陸氏集團的路上,跟前麵的車剮蹭,本來應該打電話通知交警處理的,但是對麵車上下來兩個人,破口大罵,說話難聽,欒朗氣不過,就跟對麵的人罵起來了,罵著罵著,打起來了,欒朗和對麵那兩個人,都掛了彩。
索性是在人少的地方,沒多少人看見。
“陸總。”何隊遞了根煙,陸滿舟接過,沒抽,捏在手裡。
“什麼情況?”他問。
“鬥毆,附近沒有監控,各執一詞,都說是對方先動手的,但兩個人認,說是自己先挑釁的。”
“對方是什麼人?”
陸滿舟知道,這種人一定是地頭蛇,專挑沒監控的地方下手,附近少人,車不會剮蹭。
他了解欒朗,絕對不是不謹慎的人,不至蹭人家,對麵的人,醉翁之意不在酒,明明白白的,就是要把陸滿舟的人弄到警局,鬨出這麼一通,結果如何不重要,惡心人。
“港城來的。”何隊說道“您當初在港城,幫著警方處理了宋家父子,他們手下的人,對您懷恨在心,乘機報複。這種的最多隻能算是民事糾紛,拘留七天。”
陸滿舟眯起眼,冷笑。
手伸得太長了,既能在港城興風作浪,又能在宛市謀劃,真是好本事。
將欒朗保釋出來的時候,天蒙蒙亮,回望警局裡,還是燈火通明。
陸滿舟給欒朗放了三天假,囑咐他好好休息,手上所有的事,暫時都不用管了。
欒朗似乎也明白了這次事情的嚴重性,依照陸滿舟的話,請假休息。
清晨的霞光透過窗戶折射著光暈,在空氣中,照著漂浮的灰塵,淡粉的窗簾,奶白的牆壁,還有棉麻的榻子,床上的女人蓋著淺紫色的絲綢被,半裸的肌膚像是剛熱透的牛奶,半截綠色的長裙從被子裡掉出來,與房間的色調格格不入。
方卿眠捏了捏太陽穴,昨晚,喝多了,喝得頭疼。
她洗了個澡換好衣服,阿姨已經在樓下,擺了一桌子早飯。
方卿眠坐在桌邊,阿姨攔住了她:“太太,陸先生說您昨晚喝多了,我煮了醒酒湯,您先喝一點。”
說罷,阿姨從廚房端出來一碗醒酒湯。
她昨晚並沒有喝多少,隻是酒勁大,上頭,再加上喝得猛,沒有吐過,現在胃裡燒得難受。
喝了醒酒湯感覺好多了。
阿姨絮絮叨叨地囑咐,說她現在年輕,喝酒,應酬都要適度,不然傷身子。
方卿眠有口無心,應著。
晚上下班,蔣秘書站在公司門口,方卿眠冷臉,沒有避開,堂而皇之地從他身邊走過去。
故意的。
“卿眠。”車窗搖下來,方卿眠頓住了腳步,側目,是陸正堂。
“昨天小蔣魯莽,沒大沒小,我罰他了。”
話已經說到這份上,方卿眠還不至於繼續駁陸正堂的麵子。
她拉開副駕的車門,坐了上去,車蜿蜒,順著公路,回了陸家老宅。
陸正堂吩咐張嬸沏了兩杯普洱,送上二樓的書房。
陸家老宅今夜寂靜得可怕。陸滿舟和陸蕭望在外有家,非必要不會回老宅,陸蘇文月則是約了太太們去打牌,估摸著不到十一二點,不會回家。
“陸太太,昨天是我魯莽,對不住您。”小蔣站在屋子裡,垂著頭,攥緊拳頭。
昨天,是陸正堂授意,他給方卿眠難看,方卿眠和陸正堂的事,雖說他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陸正堂謹慎,不會全盤托出。
但也多多少少了解了大概,兩人現在是一根繩上的螞蚱,陸正堂是長輩,又在宛市力壓群雄,獨領風騷了這麼多年。若是跟方卿眠你平起平坐,豈不是惹人笑話。
恰巧公司的楚秘書沒輕沒重,讓方卿眠下不來台,他就借坡下驢,準備殺殺方卿眠的銳氣,結果想錯了,碰上硬茬字了,方卿眠,軟硬不吃。
“魯莽?”方卿眠冷笑“你可不魯莽,一句話,一個稱呼,都是深思熟慮想的,我年輕,不懂事,你們不拿我當回事也正常,畢竟我嫁過來,陸家就一樁接著一樁的出事,不如請風水大師來看看,是不是我八字跟你們陸家不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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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蔣低著頭,不說話。
陸正堂嗬斥:“彆瞎說!什麼八字合不合的,我們陸家不講究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