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兩人不約而同投過來的視線,於筱莎補充道:
“啊...我看過隔壁姐姐的生物書課本,還查過網絡,我知道自己得的什麼病。”
她撓了撓腦袋,笑嗬嗬道:“我爸爸說他有辦法,但我可聰明了,我才不信。”
白薇移開目光,嘴角微微抽了下。
於向東那個畜生的孩子,居然是個正常人。
老天還真是愛開玩笑。
白阿秀安慰了她幾句,見女孩即將輸完水,就先按護士鈴處理。
拔針時,年幼的於筱莎不僅連眉頭都沒皺一下,甚至全程都沒任何反應。
等護士離開後,她才抬起蒼白的臉,似乎是做出一番心理鬥爭,才望著眼前的母女。
“阿姨,姐姐,你們不是我爸媽的遠親對不對?”她眼含期望,“你們是來考驗我的,對吧?”
“考驗你?”白阿秀不解。
於筱莎垂下頭,深吸一口氣,這才緩緩道:“我爸爸說了,如果我想活下去,就必須要有人給我捐腎才行,可醫生叔叔說腎源緊張,而我還很...特殊,所以......
她忽的抬頭看向白薇,“您是來考驗我,值不值那顆難得的腎臟對嗎?我是乖孩子,如果可以,我真的想活下去!”
於筱莎睜大眼睛,眼中的希望仿佛凝固為實物,緊緊看著眼前兩人。
白薇默然,輕聲道:“你誤會了,我們真的隻是來看你。”
“......這樣啊,是我想錯了。”於筱莎眼中期望迅速消散,她強擠出笑容,“你們來看我,我真的很開心。
“其實一開始我爸爸,想將他的腎給我,但沒匹配上。
“但就算匹配上,我也不想要。”
她放下手中的筆,倚靠在枕頭上,捏了捏橡皮,視線飄向遠方。
“為什麼呢?”白阿秀問出疑問。
於筱莎咬了下嘴唇,低下頭,“如果我爸爸少一個腎臟,以後他就沒法好好工作,好好吃飯,所以我不想要他的。”
白阿秀不禁挑眉,“所以,你隻要不認識的人,所提供的腎源?”
“是,或者說不是。”於筱莎有些苦惱,努力整理心中的想法,慢吞吞道:
“我可以接受遺體捐贈的腎臟,因為我想將生的希望延續下去,而不想奪走彆人的健康。
“但爸爸媽媽總說我的想法很幼稚,隻有傻子才會有。”
真是歹竹出好筍。
白薇眼神複雜。
於筱莎將橡皮放下,看向白阿秀重新揚起笑容,“那個,我有一些題不會,但護士姐姐們很忙,沒法問她們。姐姐,你可以教教我嗎?”
“當然。”白阿秀湊過去看練習冊。
幸好她前段時間,讓係統耗費能量值提升她的記憶力,才將許多知識學回來。
要不然,她一個高中生,還真有可能看不懂初中生的題目。
剛問了幾題,白阿秀的腦中響起係統的聲音:
【檢測到屋內多出一個觀測點,大概有人通過監控攝像頭在看你們。】
這家醫院本就設施老舊,監控稀少,而院方也不會在病人的房間內放置攝像頭。
隻有可能是於筱莎的監護人。
白阿秀掃視一圈,果然在病床對麵的綠植後,發現正在轉頭的攝像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