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胡說,你們很快就會知道。"夜無痕突然抬手,一道銀光射向秦陽,"不過現在,請把路讓開。"
秦陽揮劍格擋,金屬碰撞聲中,一枚銀色細針被彈開,釘入石壁。"小心暗器!"他低喝一聲,與蕭雪同時衝向平台,想要搶先拿到那兩樣物品。
夜無痕卻不慌不忙,從袖中取出一麵銀色小鏡,對準兩人一照。鏡麵反射出的不是他們的影像,而是一團扭曲的黑霧。刹那間,整個洞窟劇烈震動,無數碎石從頂部墜落。
"不好!他在引發坍塌!"蕭雪揮劍擊碎一塊砸向兩人的巨石。秦陽則全力衝向平台,眼看就要觸碰到赤紅晶石,一道銀光卻後發先至,將晶石擊飛出去。
夜無痕身形如鬼魅,眨眼間已接住晶石,同時一腳將藍色玉簡踢向另一側的黑衣人。"任務完成,撤!"
"休想!"秦陽怒喝,青銅古劍爆發出耀眼光芒,一道金色劍氣直取夜無痕咽喉。夜無痕不閃不避,隻是舉起銀色小鏡。劍氣擊中鏡麵,竟被反彈回來,秦陽倉促間側身避開,肩膀仍被劃出一道血痕。
"彆白費力氣了,"夜無痕輕笑,"這麵"逆光鏡"專克劍帝血脈。"他優雅地行了一禮,"今日就到此為止,我們還會再見的。"
隨著一聲巨響,洞窟頂部完全塌陷,巨大的岩石將通道堵死。夜無痕和他的手下卻早已不見蹤影,隻留下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在空氣中回蕩。
"咳咳……"秦陽揮開彌漫的塵土,焦急地尋找蕭雪的身影,"蕭雪!你在哪?"
"這裡!"聲音從平台後方傳來。蕭雪灰頭土臉地從一堆碎石中爬出,手中緊緊攥著什麼東西,"我搶到了這個!"
她攤開手掌,是半片藍色玉簡——夜無痕踢飛時,她拚死抓住了斷裂的一半。
秦陽鬆了口氣,隨即又皺起眉頭:"可惜被他們搶走了紅色晶石。"
"但我們現在知道他們的目的了。"蕭雪擦去臉上的灰塵,"夜無痕明顯對劍帝遺跡有所圖謀,而且……"她擔憂地看向秦陽的手臂,"他說的那些關於金紋的事……"
秦陽下意識地捂住右臂:"彆擔心,我會控製血脈之力的使用。"他環顧四周,"當務之急是找到出路,這裡撐不了多久了。"
青鸞的鳴叫突然從一堆碎石後傳來。兩人循聲找去,發現鳥兒正站在一條狹窄的縫隙前,不斷撲扇翅膀。
"有風!"蕭雪將手貼近縫隙,"是通向外麵的!"
秦陽點頭,青銅古劍燃起烈焰:"退後。"一劍斬下,縫隙擴大成可供一人通過的洞口。清新的空氣湧入,讓人精神一振。
兩人跟隨青鸞鑽出縫隙,發現置身於一處瀑布後方。水簾如紗,在陽光下折射出七彩光芒。透過水幕,可以看到遠處連綿起伏的蒼茫山脈。
"那就是我們的目的地。"秦陽指向主峰,"劍帝遺跡就在那裡。"
蕭雪將半片玉簡小心收好:"但現在我們隻有"冰心",缺少"火心",如何開啟遺跡?"
秦陽沉思片刻:"夜無痕一定會去遺跡,我們可以在那裡奪回紅色晶石。"他看向蕭雪,"不過在此之前,我需要完全掌握血脈之力,否則不是他的對手。"
"那就在這裡修煉。"蕭雪指著瀑布下的深潭,"水流衝擊可以鍛煉你對力量的掌控,同時我可以用冰魄劍氣幫你平衡體內過盛的火氣。"
青鸞鳴叫兩聲,似乎在表示讚同,然後振翅飛走,消失在雲端。
接下來的日子,兩人在瀑布下安營紮寨。每天清晨,秦陽都會站在瀑布正下方,承受萬鈞之力的衝擊,同時嘗試引導血脈之力在體內循環。蕭雪則在潭邊修煉,冰魄劍插入水中,將整個潭麵凍結成一麵巨大的冰鏡,反射陽光形成奇特的光束。
第七日黃昏,秦陽有了突破。當他第七次嘗試將血脈之力引導至劍尖時,青銅古劍突然脫手飛出,在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然後穩穩回到他手中。更奇妙的是,劍身上纏繞的不再是單純的火焰,而是金紅相間的特殊能量,所過之處,連瀑布都被一分為二,斷流數息才重新合攏。
"成功了!"蕭雪從冥想中醒來,眼中閃爍著驚喜。
秦陽躍出水麵,落在她身旁:"多虧你的冰魄劍氣調和,否則我早就被血脈之力反噬了。"他猶豫了一下,伸出手,"要試試那個嗎?"
蕭雪明白他的意思,嫣然一笑,將手放在他掌心:"當然。"
兩人站定,同時出劍。青銅古劍與冰魄劍在空中相撞,按理說應該產生劇烈爆炸,但這次卻出奇地平靜。赤金與冰藍的劍氣交織纏繞,最終融合成一種奇特的紫金色能量,在劍尖形成一朵絢麗的蓮花狀光團。
"這是……"蕭雪驚訝地睜大眼睛。
""霜焰天華"。"秦陽脫口而出,仿佛這個名字早已刻在記憶深處,"劍帝絕學之一,需冰火雙絕心意相通方可施展。"
光蓮緩緩綻放,每一片花瓣都由無數微小劍氣組成,美麗而致命。秦陽心念一動,光蓮飛向遠處一塊巨石,接觸的瞬間,巨石無聲無息地化為齏粉,斷麵光滑如鏡。
"好可怕的威力。"蕭雪倒吸一口冷氣,"這還隻是半成品,如果結合完整的冰火雙心……"
秦陽點頭:"足以對抗夜無痕的逆光鏡。"他收起長劍,突然發現蕭雪臉色蒼白,"你怎麼了?"
蕭雪勉強一笑:"沒事,隻是消耗過度。"話音未落,她身子一軟,向前栽去。
秦陽急忙扶住她,觸手卻是一片滾燙。"你發燒了!"他這才注意到蕭雪手腕上有一道不起眼的傷口,周圍泛著詭異的紫色,"這是什麼時候的傷?"
"夜無痕的手下……在搶奪玉簡時……"蕭雪聲音微弱,"我以為隻是小傷……"
秦陽心中一沉,輕輕掀開她的衣袖,隻見一道紫線已經從傷口延伸至肘部,明顯是某種劇毒。"為什麼不早說!"他又急又怒,聲音不自覺地提高。
蕭雪虛弱地笑了笑:"你正在突破的關鍵時刻……我不能分你的心……"
"傻瓜!"秦陽咬牙,一把將她抱起,"我們立刻啟程去最近的城鎮找醫師。"
蕭雪卻拉住他的衣襟:"來不及了……這毒……我知道是什麼……需要"月見草"解毒……瀑布上遊……峭壁上……有生長……"
秦陽立刻將她輕輕放在一塊平坦的岩石上:"堅持住,我馬上回來!"
他轉身衝向瀑布,縱身躍入湍急的水流。冰冷的水拍打在臉上,卻澆不滅心中的焦灼。蕭雪隱瞞傷勢是為了他,這個認知讓秦陽胸口如同壓了一塊巨石。
峭壁濕滑,幾乎無處著力。秦陽將青銅古劍插入岩縫作為支點,一點點向上攀爬。手指被鋒利的岩石割破,鮮血順著手臂流下,他卻感覺不到疼痛。
終於,在峭壁中部的一個小平台上,他發現了那株傳說中的藥草——月見草,銀白色的葉片在月光下微微發光。秦陽小心翼翼地連根拔起,正準備返回,卻聽見下方傳來蕭雪的驚呼。
他心頭一緊,顧不上安全,直接縱身跳下。二十餘丈的高度,落地時雙腿一陣劇痛,但他顧不得檢查傷勢,立刻看向聲音來源。
蕭雪正持劍與三個黑衣人對峙,腳步虛浮卻依然堅定。秦陽怒吼一聲,青銅古劍脫手飛出,如流星般貫穿其中一人的胸膛。另外兩人見勢不妙,轉身就逃。
"夜無痕的走狗!"秦陽扶住搖搖欲墜的蕭雪,"他們是怎麼找到這裡的?"
蕭雪搖頭,嘴唇已經泛紫:"他們……一直跟蹤我們……"
秦陽不再多言,迅速將月見草搗碎,敷在蕭雪傷口上。草藥接觸傷口的瞬間,發出滋滋聲響,紫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退去。
蕭雪長舒一口氣,臉色漸漸恢複:"謝謝。"
秦陽卻沉著臉:"以後不許再瞞著我任何事,明白嗎?"他的聲音嚴厲,眼中卻滿是心疼。
蕭雪怔了怔,隨即輕笑:"遵命,秦大俠。"
月光下,兩人的影子交融在一起,久久未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