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硯秋點頭:“很有可能。我們必須儘快找到琅琊山的入口,否則寶藏圖落入知府手中,後果不堪設想。”
在一位老獵戶的指引下,林夏和沈硯秋找到了琅琊山的入口。那是一個隱藏在瀑布後的洞穴,洞口刻著“抽刀斷水水長流”七個大字。
林夏深吸一口氣,握緊斷水刀,走進洞穴。洞內寒氣逼人,石壁上刻滿了古老的文字。沈硯秋點燃火把,照亮了洞內的景象。
“看!”沈硯秋指著前方,“那是寶藏圖!”
在洞穴深處,一幅巨大的壁畫展現在他們麵前。壁畫上描繪著一位將軍手持斷水刀,站在寶藏堆前。將軍的麵容與林夏有幾分相似,而寶藏堆中隱約可見一塊玉佩,與沈硯秋腰間的羊脂玉佩極為相似。
“這是我的先祖。”林夏喃喃自語,“看來我們兩家世代守護著這個秘密。”
沈硯秋點頭:“我父親曾說,沈家和林家是世交,共同守護著琅琊山的寶藏。如今寶藏圖現世,我們必須阻止知府的陰謀。”
就在這時,洞穴外傳來腳步聲。林夏和沈硯秋迅速躲到巨石後,隻見知府和鹽商頭目帶著一群手下走了進來。
“終於找到了。”知府貪婪地看著壁畫,“隻要拿到寶藏圖,整個沂州府都是我的!”
鹽商頭目諂媚道:“大人,我們這就動手吧。”
知府搖頭:“不急。開啟寶藏需要斷水刀和玉佩,缺一不可。林夏和沈硯秋手裡應該有這兩樣東西。”
林夏和沈硯秋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堅定。他們知道,必須保護好斷水刀和玉佩,絕不能讓寶藏落入惡人之手。
林夏和沈硯秋回到沂州城,製定了一個計劃。他們決定在沂州府衙前揭露知府的陰謀,還沂州城一片清明。
這一天,沂州府衙前人山人海。林夏手持斷水刀,站在台階上,大聲說道:“各位父老鄉親,沂州知府勾結鹽商,貪汙鹽稅,還妄圖奪取琅琊山的寶藏!”
眾人嘩然,知府臉色鐵青:“你休要血口噴人!”
沈硯秋站出來,出示了父親留下的證據:“這是我父親生前收集的賬本,上麵清楚記錄了知府貪汙的事實。”
鹽商頭目見狀,拔刀衝向林夏。林夏冷笑一聲,揮刀斬斷對方的兵器,反手將其製服。
“斷水刀在此,誰也彆想動!”林夏大喝一聲,刀鋒直指知府。
知府見勢不妙,轉身欲逃。沈硯秋甩出腰間的玉佩,玉佩在空中炸開,露出了隱藏的機關。地麵突然裂開,露出一個密室,裡麵堆滿了金銀財寶。
“這就是琅琊山的寶藏。”林夏說,“現在,我宣布,這些寶藏將用於賑濟沂州百姓,重建被洪水衝毀的村莊。”
眾人歡呼雀躍,知府和鹽商頭目被官兵帶走。林夏和沈硯秋相視一笑,終於完成了父輩的遺願。
斷水刀的傳說仍在沂州城流傳,但人們都知道,真正的英雄是林夏和沈硯秋。他們用智慧和勇氣,斬斷了沂州城的黑暗,還百姓一片光明。
林夏站在沂州城牆上,望著遠處的琅琊山。她知道,斷水刀的使命尚未結束,但至少此刻,沂州城是安寧的。
“抽刀斷水水長流。”沈硯秋輕聲念道,“或許,真正的斷水刀,是斬斷人心的貪欲。”
林夏微笑道:“或許吧。但至少,我們做到了。”
夕陽下,兩人的身影漸漸遠去,隻留下斷水刀的寒光,在風中閃爍。
沂州府衙的朱漆大門被暴雨衝刷得發亮,林夏踩著積水站在石階下時,簷角墜落的水珠正砸在斷水刀的銅環上。三日前知府被押往濟南府的消息還貼在照壁上,如今已被孩童們撕扯得隻剩半截紙角,露出牆基處青苔斑駁的“明鏡高懸”石刻。
“姑娘要打尖還是住店?”悅來客棧的店小二用抹布擦著桌麵,眼角餘光卻瞟著她腰間的刀。那青布纏裹的刀鞘在潮濕的空氣裡泛出深色水痕,像極了三日前鹽商宅邸前流淌的血。
林夏揀了張靠窗的桌子坐下,指尖叩著桌麵:“一間上房,再要碟茴香豆。”雨絲斜斜地打在窗紙上,將街對麵的綢緞莊暈成一片模糊的水紅色。她瞥見賬房先生正低頭撥著算盤,手指在“柒”字檔位上反複停頓,仿佛在盤算什麼。
暮色漸濃時,沈硯秋披著蓑衣推門而入。他摘下鬥笠,發梢滴落的水珠在青衫前襟洇出深色圓點:“知府的副手王推官正在查抄鹽商宅邸,從地窖裡搜出了這個。”他將一張折疊的宣紙推過來,上麵用朱砂畫著幅殘缺的輿圖,邊緣處蓋著枚模糊的朱印,細看竟是漕運總督府的印鑒。
林夏指尖劃過輿圖上的河道:“這是大運河的支流,標注的碼頭都在沂州境內。”她忽然想起父親書房裡那幅被蟲蛀的舊圖,邊角處同樣有個月牙形的墨漬,“王推官是什麼來頭?”
“三年前從京城調來的,據說跟刑部尚書沾親帶故。”沈硯秋壓低聲音,“我在府衙當差的舊友說,此人昨夜去了城西的龍王廟,與個穿蟒紋靴的人密談了半個時辰。”
雨夜裡的龍王廟飄著若有若無的檀香。林夏蹲在戲台的橫梁上,看著王推官將一個錦盒遞給角落裡的黑衣人。閃電劃破夜空的刹那,她看清那人腰間的令牌——銀質的鯉魚銜珠紋,是禦前侍衛的信物。
“斷水刀呢?”黑衣人聲音嘶啞,像被砂紙磨過的鐵器。
“那丫頭片子藏得嚴實,不過沈硯秋那小子常去城南的活字印刷坊。”王推官的聲音帶著諂媚,“下官已經安排好了,三日後的漕運大典上,定能讓他們自投羅網。”
錦盒打開的瞬間,林夏借著雷光看見裡麵的物事——枚青銅虎符,半邊刻著“沂”字,邊緣還留著新鮮的鑿痕。她忽然想起父親失蹤前修補的那隻青銅酒樽,底座內側也有相同的虎紋。
城南印刷坊的掌櫃是個獨眼老頭,左手總戴著隻鐵皮護腕。林夏推開吱呀作響的木門時,他正用刻刀在梨木活字上鑿著什麼,木屑在晨光裡簌簌飄落。
“要印什麼?”老頭頭也不抬,護腕上的鐵鏽蹭在字盤上,留下暗紅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