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是這樣說,可李小婉心底深處卻沒有半分真正的抗拒之意,那推拒的力道輕飄飄的,倒像是欲拒還迎的嬌羞。
林陽那隻帶著厚繭的滾燙大手,已經熟稔地撫上她腰間柔軟緊繃的綢緞小襖料子,隔著一層薄棉和綢子,那溫度和探索的意圖清晰無比。
林陽低下頭,溫熱的鼻息噴在她耳廓細密的絨毛上,激起一陣酥麻的癢意。
他故意壞笑著,聲音低沉沙啞,帶著不容置疑的誘惑:“婉兒,剛才咱倆親娘話都撂到這份兒上了,就差拿銅鑼在咱倆耳朵邊上哐哐敲了。”
“親都定了,酒席也擺過三回了,滿村上下誰不知道你李小花是我林陽的人了!”
他手臂收得更緊,讓她柔軟的曲線毫無間隙地緊貼著自己硬朗的胸膛,感受他蓬勃的心跳和要把人融化的體溫。
“說起來,流水席散場那天晚上,我就該一鼓作氣把你從李家炕上扛回來才對!”
他輕咬著李小婉那小巧滾燙的耳垂,舌尖感受著她隨之而來的細微戰栗。
“這會兒開竅了也不算晚。沒看咱倆的老爹都眼巴巴,摩拳擦掌等著抱大胖孫子了嗎?”
他頓了頓,氣息拂過她的頸側,聲音更柔和了幾分,帶著沉甸甸的鄭重承諾:“婉兒,往後咱要是有福氣,真能生兩個帶把兒的小子,一個跟我姓林,扛林家的門戶,傳林家的香火!”
“另一個,就隨你姓李!給你爹娘頂門立戶,讓他李家的香火也旺旺地燒起來!”
這話語如同滾燙的烙鐵,不偏不倚,“滋啦”一聲印在了李小婉心尖最柔軟最深處的那點隱秘盼望上。
那份遲來卻無比巨大的感動,像初春解凍的洪水,洶湧奔騰,瞬間衝垮了她所有殘餘的少女矜持和羞澀。
她怎會不知?
自家爹心頭盤踞多年,如同磐石般沉重的心結。
沒有兒子,在老一輩眼裡,就跟那絕了根的樹差不多!
可又有什麼法子?
娘當年生下她們姐妹四個,身體徹底虧虛了。
大夫當時就把話說得鐵板釘釘,再生恐怕就是一屍兩命!
打那以後,爹臉上的光就黯淡了。
儘管在家裡從不說一句抱怨的話,可身為長女的她,從那日漸沉默佝僂的背影和偶爾深夜裡沉沉的歎息裡,早已讀懂太多無處訴說的悲涼和無奈。
如今,她放在心尖尖上的林大哥,親口說出了這樣的話……
倘若真有造化生了兩個男丁,其中一個就能堂堂正正地繼承李姓,替李家撐起門麵,延續香火!
這在當下的鄉下,是多少人想都不敢想,做夢都夢不到的天大好事!
簡直像一道撕破陰霾的光,狠狠照進了爹娘日漸灰暗的心坎裡。
滾燙的淚水瞬間充盈了她的眼眶,視線模糊。
“林大哥……”
李小婉的聲音瞬間哽咽,水汽蒙住了那雙清亮的眸子,所有的顧慮在這一刻煙消雲散。
“噓!”
林陽用手指輕輕抵住她柔軟濕潤,微微顫抖的唇瓣,眼底的笑意幾乎要滿溢出來,帶著誘哄般的溫柔和不容置疑的霸道:
“剛才咱娘是咋囑咐的?該叫我啥?”
李小婉隻覺得一顆心像剛學會跑的小羊羔,“撲通撲通”地瘋狂亂跳,幾乎要撞破胸膛,從嗓子眼裡蹦出來。
那動人的紅霞,一路從耳根蔓延至臉頰、脖頸,燙得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