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那雙仿佛被山中清泉洗過,此刻卻泛起朦朧水光的明眸,定定地望進林陽深邃的眼底,沒有半分猶豫。
櫻唇輕啟,那聲音輕柔軟糯如同春風拂過蜜糖,卻又帶著一股豁出一切去的決然和堅定:“林大哥……我……我願意……這輩子跟著你!下輩子跟著你!下下輩子……也要賴著你!”
聲音雖輕如蚊蚋,卻字字千鈞,重重砸在林陽的心尖上。
“隻要……隻要你不嫌棄婉兒蠢笨……婉兒生是你林家的人,死是你林家的鬼!生生世世都……隨著你!”
這是最樸素的鄉村愛情誓言,也是最重最重的承諾,帶著將一生一世托付的虔誠。
林陽凝視著懷中因激動和羞澀微微顫抖的人兒,看著她眼中閃爍的淚光和近乎執拗的認真。
四目相接的刹那,他清晰地看到了那雙漂亮眼眸裡深不見底的柔情,濃得化不開。
如春水般既清澈又滾燙,幾乎要將他每一根筋骨都浸泡得酥軟融化。
他的大手在那不盈一握的柔軟腰肢間留戀了片刻,那觸感溫軟細膩如同撫摸著最上等的雲錦綢緞。
終於忍不住,掌心緩緩上移,帶著不容拒絕的力道和一絲不易察覺的輕顫,輕柔卻又有力地握住了少女初初綻放的柔軟豐盈。
隔著厚厚的棉襖和裡麵一層薄薄的小襖,也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份驚心動魄的飽滿弧度與驚人的彈性溫熱。
李小婉沒有一絲一毫的抗拒,隻是順從地微微閉上雙眼,長長的睫毛如同受驚的蝶翼,劇烈地顫抖著。
她溫軟的身子更深地依偎進他滾燙的懷抱,冰涼滑膩的臉頰緊緊貼上他厚實堅硬的胸膛。
其實,就在那流水席散去的深夜,她就在昏暗冷清的閨房裡,心頭亂撞,卻又帶著隱秘期盼地傻傻等著了。
等著她的林大哥像傳說中的搶親一樣,風風火火地衝進來,帶她回家。
兩家不過幾步遠,喜宴散場,她就該名正言順地是他林陽炕頭上的新媳婦了。
隻是他,當時懵懵懂懂,直到此刻方才驚覺。
如今心頭被巨大的驚喜,和那番關於未來子嗣的鄭重承諾徹底填滿。
所有的羞澀都化作了心甘情願的獻祭,無聲地融化在他熾熱如烙鐵般的目光和滾燙懷抱裡。
窗外,零星的雪花依舊不緊不慢地飄落著,像細碎的鵝毛,無聲地覆蓋著銀裝素裹的大地。
掃完雪的村裡漢子們,此刻都在自家燒得燙屁股的熱炕頭上,就著脆生生的醃芥菜疙瘩條,喝著熱乎的棒子麵糊糊。
沒人樂意頂著刀子似的寒風跑出來瞎溜達。
沒了“白毛風”鬼哭狼嚎般的呼嘯,但寒氣仿佛淬了冰的鋼針,紮得人臉生疼。
不過屋裡的熱炕絕對是燒得透透的。
靠著這延綿無際、蘊藏著無儘財富的巍巍長白山,誰家也不缺燒炕取暖的枯枝斷木。
家裡但凡有個手腳勤快,能頂門立戶的壯實漢子,夏秋兩季就早早把一冬的柴禾備得堆成小山。
足夠燒得炕頭滾燙如火盆,將這嚴冬的酷寒驅散殆儘。
而此時,林家的東屋裡,滾燙的火炕之上,隻有兩人沉重而急促的呼吸聲此起彼伏,交織纏繞在暖烘烘,帶著泥土和草木灰氣息的空氣裡。
那張由林陽親手剝下來,剛鞣製好不久的厚實熊皮大衣,被從熱炕頭上扒拉下來,隨意搭在翻卷起的被子上。
林陽緊摟著懷裡這具溫軟得如同初春新柳,又散發著淡淡少女馨香的身子,像是擁住了世間最珍貴的寶藏,生怕稍一鬆手就消失不見。
李小婉溫順地蜷縮在他結實有力的臂彎之下,小巧的下巴擱在他滾燙的胸膛上。
聽著那“咚咚咚”如同擂鼓般強勁有力的心跳,隻覺得一股前所未有的踏實感和巨大的幸福將她溫柔地包裹。
仿佛漂泊無依的孤舟,終於找到了平靜溫暖的港灣。